衣柜设计图已经改了七稿。我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仰头望着天花板，又低头看看自己一米五的身高，再转头看看身旁一米八的丈夫，突然觉得这衣柜设计简直像在解一道立体几何题。

打柜子的王师傅第三次上门量尺寸时，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姑娘，"他蹲在地上用卷尺比划着，"你这要求比给皇帝打龙椅还讲究。"我讪讪地笑，手里攥着那张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设计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尺寸和箭头。

最上层留给被褥区，高度刚好让丈夫踮脚能够到；中间黄金区域分成三列，左侧是我的中短衣区，挂杆特意下移了十五公分；右侧是他的挂衣区，最下面设计了三个抽屉，专门收纳内衣袜子。转角处做成弧形开放格，既避免了直角磕碰，又能随手放包。

当成品安装好的那天，我踩着小板凳把当季衣服挂进自己的区域，丈夫站在身后突然说："这个衣柜，像是把我们俩的身高差也设计进去了。"阳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在深浅不一的原木色柜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