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网友近日在社交平台上传了一段清明祭扫视频,画面中身着黑色休闲装的老者俯身擦拭墓碑,鬓角银丝在春风中轻轻颤动。当镜头拉近时,弹幕突然沸腾——这位蹲在青石板前摆放供果的67岁老人,竟是连续33年亮相春晚的国民笑星冯巩。
不同于明星出行常见的安保阵仗,冯巩身侧只有几位头发花白的亲属。姐姐冯幸卷曲的短发被风吹乱,兄长冯信站在两米开外静静凝望,墓碑前散落着几束沾着露水的野菊花。最引人注目的是停车场里清一色的国产车,最贵不过四十万的商务车混在雪佛兰、日产车流里,若不是车头绑着的白绢花,与普通百姓的清明车队毫无二致。
这座位于诗经村的衣冠冢安葬着冯巩的曾祖父冯国璋。这位清末民初的北洋军阀曾官至代总统,后裔中走出过总统、外交官,而冯巩却选择扎根市井舞台。当网友质疑他2021年扫墓是作秀时,这位老艺术家只是默默延续着家族传统,每年清明雷打不动穿越三百公里,在青砖墓墙前摆上天津麻花和杨家埠年画。
褪去舞台上的大红长衫,冯巩的日常装扮朴素得令人惊讶。斐乐棒球帽檐压住花白鬓角,起球的羊毛衫袖口沾着香灰。若不是网友偶遇合影,谁能想到这位蹲在村口石墩上啃烧饼的老人,竟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曲艺名家?他的短视频账号里没有豪宅豪车,满屏都是挤公交逛菜场的市井片段,有次直播时背景里晾晒的秋裤还成了热搜话题。
在相声界论资排辈的当下,冯巩却带着徒弟们扎进社区义演。剧场里没有VIP通道,七旬老人自己扛着道具箱穿梭在观众席间。有次在蓟县演出突降大雨,他裹着雨衣说完最后一段贯口,谢幕时布鞋里倒出的雨水让台下观众红了眼眶。正如他在自编快板里唱的:"金杯银杯不如百姓口碑,宝马奔驰不如胡同巷尾。"
清明雨丝飘落时,冯巩弯腰扶正被风吹倒的贡品盘。远处麦田里传来布谷啼鸣,墓碑上"海门冯氏"的刻痕在春雨浸润下愈发清晰。这个把笑声种进百姓心田的老艺人,用最朴素的祭扫方式诠释着何为真正的家传——不是显赫的官位,而是流淌在血脉里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