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喧嚣的现代,最好借一片古代的月光回家。
如果在烦躁的城市,最好借一片乡村的月光回家。
如果在甘南,最好借一片郎木寺的月光回家。
在古代,月光是铺张的,无迹的,稠密的,被树木若有若无地裁剪着。
在现代,月光是萎缩的,消瘦的,稀薄的,被高楼毫不客气地挡在外边。
在那些月光可以阅读、朗诵的年代,人们可以以它冠以诗名,赋以词韵。
在这些月光吝啬的岁月,你明明看见了十六楼的月光,可你到了十六楼,它却消失在十七楼的拐角。
我会在郎木寺拾一块青花的瓷片。它是月光朗润的有力证据。
因为每一块瓷片上,中国古老文明的光芒中永远蕴含了月光的底色。
而郎木寺,活在古代与现代的交界点上,因而也具有了时间的多重性,就像它的甘南和川北的双重身份。
那么照耀它的那片月光呢?它是否会在古代探出头来,又在现代施展它不为人知的隐身术?
我想乘坐一列月光的地铁,从现代出发,向古代奔去。
我会在宋朝停留一两个小时。我想看看宋朝的月光为什么总是扁的,可它照耀下的清明上河图却是那样的丰盈。
我也要在唐朝停留一两天。我想看看李白的月光,杜甫的月光,李商隐的月光。这些诗里的银器在时间的深处晃动着迷人的品质。
我要借一片古代的月光,擦亮胸膛回家。尽管,我的胸膛已经沧桑,也许经不起一枚月光的瓷片,一擦就破。
(文/肖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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