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询问后,邱处机终于知道于士焕的秘密,时间关系不能帮助他

俊颜聊文史 2024-03-01 20:39:24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

第六十八章 于士焕的秘密(四)

前文链接:第四卷第六十七章

“师叔,我要去斋堂帮助宜迟师兄做饭了。”这时,冯玉恒对邱处机说道。

“好,你去吧。”邱处机点头答道。

冯玉恒走了,于士焕还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邱处机不由说道: “士焕,不如你陪我走走。”

“师叔要去哪里?”于士焕愣头愣脑地问道。

“就在这山里走走。”邱处机说道,然后背着手向外走去。

“哦。”于士焕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及至看到邱处机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他才好像下了狠心的样子,轻轻一跺脚: “唉,走就走吧,我到底怕些什么!”这样一想,就随在邱处机身后慢慢向外走去。

一路之上,邱处机倒背了手慢步而行。

天近中午,阳光晴好,仿佛一夜之间秋色就突然变浓了一般。满山秋叶忽而哗啦啦地落的满地都是,忽而又风停树静,好像挂了一幅浓墨的深秋山色图在那里,红黄斑驳,磅礴大气,别有一番气概。

邱处机在前面走着,看于士焕始终在后面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来,就停住脚步等了他一会儿,及至他走到跟前,就问道: “士焕,你的家就在这龙门山外?”

“是,师叔。”于士焕答道。

“你家里原是做什么的?”邱处机问道。

“我父母都是种地的,听我爹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务农为生。”于士焕说道。

“那也不错,想当初我也曾经随父母在山东种地为生,虽然辛苦却也自有一番乐趣。”邱处机说道。

“原来师叔也是出身贫寒?”于士焕睁大眼睛问道。

“自然也是。”邱处机回答道,又接着问道: “那你为什么兴起修行之心,你的父母也支持你吗?”

听邱处机提起父母,于士焕想起已经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父母,他们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样子,心中不由一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师叔,我的父母在家中辛苦务农,我现在想起来都心痛得很!正因为父母知道务农辛苦,更何况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务农为生,所以父母实在不想看我一辈子都和这黄土打交道,所以师父到镇上讲经时,父母就带我去听,觉得师父比镇上的教书先生讲得还好。”

“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过平时偶尔也听人说过: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家里原本没有钱供我读书进学,那时见师父学问颇好,就想让我随师父学习修行,其实也是指望着我修行有成,能够改换家风门庭。”

“原来如此。”邱处机缓缓点头说道: “你出来之后,谁在家中帮助父母干活?”

“我还有一个哥哥,我想所以父母才舍得让我出来吧?”于士焕说道。

“修行只是你父母的意思?”邱处机又问。

“师叔,也不是啊,我们那里太穷了!”听邱处机这么说,于士焕不由辩白道: “我虽然也是穷怕了,但是我也有修行之心。听师父在镇上讲经时,我这心里实在是羡慕得很。那时候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这样讲出一大番道理来才好!”

“如今你学得如何?”邱处机问道。

“听师父和师叔讲经,我都高兴得很,觉得很是受益。”说到这里,于士焕语气不由慢下来,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听了这几年,自然应该能够受益。”邱处机知道于士焕是来这里最早的一批,即便是资质一般,此时也应该小有成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应该有如“久入兰芝之室”吧,即便不能对经典过目成诵,只凭熏陶也应该有所长进,可是那天他的眼神,怎么却仍是如此狠戾,没有一点儿读经留下的痕迹?

虽然邱处机这样想,可是却又不能直接问他,只好继续背着手向前走去。

“师叔,您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大概实在无趣,于士焕突然说道。

邱处机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从于士焕的怀里掉出一本经书来。原来这是上课时他随身携带的,随邱处机出来时有些着急,匆匆往怀里一揣,这时候就随着他走动掉了出来。

于士焕一看经书掉了,连忙弯腰把书捡起来,用手轻轻地把上面的灰尘掸了一掸,就又要揣到怀里去。

邱处机看于士焕把书装起来,不由随口问道: “今天我让你读‘胜人’和‘自胜’这一章,你读过了没有?”

听邱处机这么一问,于士焕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 “师叔,我是想早做准备来着,可是……”

“可是怎样?”邱处机从来没看到过于士焕那样窘迫的样子,不由盯着他问道: “难道这章竟然比其他章节更难,更不容易理解?你哪里不明白告诉我,我现在就为你细细讲来!”

“唉!”于士焕看邱处机对自己只是不厌其烦地教导,不由轻轻地拍了拍大腿, “师叔,既然您这么诚恳待我,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压根儿也不认字啊!”

“什么?”听于士焕说自己原本不认字,邱处机虽然略感惊异,不过仔细一想却也不觉得有多奇怪,如果他但凡能够多识得几个字,这几年下来,他读过的经文也绝不至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绝不至于让他有着那样狠戾的表情,为人行事又是那样一番做派。

这样一想,邱处机不由继续问道: “既不识字,为什么不及早找人问?不认得字自然读不懂经,岂不是平白耽误了好几年的时间?”

“师叔,我……”见邱处机问得认真,于士焕不由更加窘迫起来: “我虽然出身贫贱,但是这脸面么,总还是要的。”

“这却怎么讲?”邱处机虽然于修行上十分精进,但是毕竟长期在磻溪避世独修,有时候于人情世故方面实在不大通达,因此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与脸面又有什么关系?”

“师叔,您看咱这里,像我二十七八岁这样大的,是不是很少?绝大多数倒是十七八岁、或者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别说我的年龄大,就算是在重阳会的资格,我也算得上是很老的了,听别人一声声的叫我‘师兄’,我怎么好意思张嘴就向人家问字去,那岂不是有些像不懂事的孩子?”说到这儿,于士焕的脸色已是变得通红。

“况且这些新入门的师弟,出身非富即贵,出来学道不像我这样是贫困家庭的无奈之举,倒多有求仙问道之心。平时他们一个个谈起经典中的学问来,经常让我听得五迷三道,往往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哪部经,谈论的又是哪个章节。唉,如果我只管拣着最简单的字去问,岂不是让人笑话?”想着每次这样的情景,于士焕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尴尬。

“原来如此。”邱处机点头说道,心想,平时看于士焕颇为张狂,原来他心里远非表现出来的那样,说不定倒是觉得自己甚是卑微才会如此。

于是,邱处机接着问道: “你不认字,平时怎样读经书?我听说你于读经上倒十分勤勉。”

“师叔,我本来是一心前来修行,每天听师父讲经明白了一些,平时也很希望像其他师弟一般自己修习,所以就拿了书来看。”于士焕说道, “可是书中的字实在是不认识的多,认识的少。每天勉强读下来都已经很吃力,又哪里谈得上修行还是悟道呢。”

听于士焕把实情全盘托出,邱处机想道: “那岂不是平白浪费了宝贵的读经时间?这几年时间,即便是从开始就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现在至少也能够读完一本《心经》了。他只顾着要脸面,却不知道实际损失却比脸面更多!”想到此,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你若早些问别人,恐怕现在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师叔,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事到临头,我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于士焕说道。

“你这种做法,却也没有脱开‘自胜者’与‘胜人者’的范畴。”邱处机缓缓说道,看于士焕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他就为他耐心解说道: “你总要先战胜自己的脸面,肯谦虚好问,向别人学习多了才能让自己有所进益,或许才有机会在修习道经方面胜过别人。”

“如果你只一味地以脸面为最重,有不懂的始终也不肯问人,那些经文你自己永远都不会真正读懂,这样别说胜过别人,恐怕你自己还是照样没有多大进步!你认真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邱处机用十分诚恳的目光看着于士焕。

说到这里,邱处机原本想等自己有时间了就教于士焕认字,但是转念一想,一则自己现在的确很忙,真等自己闲了说不定就错过了于士焕问询的时间;另外,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要让他主动解决最好。假如他始终放不下颜面,即便自己现在教会他认再多的字,以后修行上还是会有诸多需要个人努力克服的问题,自己多帮了他未必就于他有益。

(未完待续,欢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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