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宴初的婚姻,是我强求来的。
一场交易,我逼他娶了我。
我家破产后,我主动提出离婚。
可他却将我强留在身边报复折磨了两年。
终于,我快死了,如他所愿离婚。
用自己剩下的半条命换他一无所有。
后来陆宴初却红了眼,颤抖着声音求我
「阿宁,我陪你去看医生,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1.
当我买好陆宴初交代的馄饨回到包厢。
正准备推门而入,听到有人正在讨论。
「这位大小姐不会真的听陆总的话,跑步到城南买混沌吧,这来回得近10公里了,还得一个半小时内回来。」
「你这就不懂了吧,如今简家都破产了,轮得到她不听吗,谁还惯着她。」
「就是,得罪了陆总,简家的债,谁来还?说不准这简小姐还得卖身还债呢。」
「不过简宁愿意卖的话,江城第一美女,我也想试试哈哈哈」
「我看啊,没有破产她也愿意吧,毕竟她可是倒贴也要嫁给陆总。」
自从两年前我家破产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制陆宴初。
听着这些羞辱的话,我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我没有反抗的资本。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推开了包厢的门。
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有人看到我进来,朝着我说到。
「陆太太,陆总已经带着倩倩走了,这是房卡。」
「简大小姐,你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现场直播哈哈哈哈哈」
「就是,上去加入也行啊,陆总好福气啊,齐人之福。」
听着他们的羞辱,我捏紧了拳头,拿着房卡走人。
现在,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可以和他们理论。
我清楚得记得,自己以前根本没有得罪过这些人。
一朝失势,为了巴结陆宴初,所有人却都要踩上一脚。
当我刷卡刚打开门一点缝隙,就听到屋内男人粗喘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娇声
「啊~ 陆总轻点」
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生理期的疼痛,我再无忍不住了。
我连忙将混沌放在门口,想退出门去。
却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传来。
「把东西放到里面桌上来」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咬着下唇。
不敢相信陆宴初居然会想让我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纠缠。
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我脸上满是屈辱之色。
我知道陆宴初在刻意羞辱我,也知道他这两年一直不断的换女人。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却是另外一回事。
可我不敢违抗,一旦我反抗,下个月的欠债,就还不上了。
我握紧手中的包装袋,眼神盯着地面快步走进去。
避免看到他们,将东西放下便跑。
但还是不小心看到他们交缠的身影。
长时间的奔跑以及以及生理期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的呕吐了出来。
看到我呕吐了出来,陆宴初脸都黑了。
「滚出去」
我连忙向往跑去。
以前想和他做的男女之事,看起来尽然如此令人恶心。
这两年陆宴初一直如此,让我看着他不断的出轨。
在往返需要好几个小时的地方买东西给他,当我买好了回去的时候,他早已离去。
让本就恐高的我连续10次蹦极。
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报复我。
我走出酒店后,大脑感觉一阵眩晕,视线开始模糊。
2.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护士走进来询问我的情况: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回答:
「还好,只是有点头晕」
「请问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我想同他到声谢。」
护士沉默了一下,回答:
「只是个路人,帮你打了个120,人就走了。」
「你现在给家属打个电话,医生说你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叫家属过来。」
听到护士的话我愣住了。
我不能让爸妈知道我来医院了,不然他们要担心了。
「护士,我家属不在国内,和我直接说就可以。」
护士惊讶的看着我:「你稍等下,医生马上过来,具体情况他和你说。」
医生的话让我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
「脑瘤?不可能的,医生,我身体一直很健康的。」
「你脑袋,最近一年内是不是受过重伤?」
重伤?我回想了一下,是有的。
3.
半年前陆宴初的生日宴。
我本不想参与,陆母为了在众人面前羞辱我这个曾经他们需要讨好的媳妇,强硬得带着我参加。
陆宴初的白月光袁清也来了,诬陷我偷了陆宴初送她的一条价值五千万的蓝砖项链。
我没有偷,最终却在我的包里搜到了。
袁清楚楚可怜的看着陆宴初。
「宴初,你别怪简小姐,如果简小姐喜欢这条项链,我可以让给她的,我如今都结婚了,只要你和简小姐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瞪着她,死绿茶,又开始内涵当年的事情。
当年袁清提前知道了克斯项目内定的事情,认定陆宴初会破产。
便火速把陆宴初甩了,跟她当时的追求者结婚。
可她没想到,不过结婚一年,她老公就不断在外拈花惹草。
眼见在我的帮助下陆宴初公司起死回生。
袁清又回头找上陆宴初,说是我逼她离开,必须马上结婚让陆宴初死心。
否则陆宴初只有破产一条路。
让陆宴初对她充满愧疚,觉得自己亏欠于她。
而我,就是那个小说中心机深沉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恶毒女配。
陆宴初扭过头看着我,眸色阴冷
「简宁,你发什么疯,你就这么缺钱?」
「我跟你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家的债我不会不管。」
又是这样,每一次袁清和我之间,他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袁清。
我想离开这个是否之地,陆宴初却又拉住我的胳膊,冷声命令道:
「给袁小姐道歉」
我瞪着他,他根本不关心我有没有偷,他只是想要接这件事情羞辱我,向他的白月光表忠心。
陆宴初低头附在我耳边:
「不道歉,下月的债,你就自己想办法。」
我眼眶发红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转向袁清。
袁清挑衅的眼神和嘴角的嘲讽似的微笑。
却在陆宴初转过身看她的时候又变成楚楚可怜的样子。
「对不起,袁小姐。」
说完我就甩开陆宴初的手,往楼下走去。
陆母却是不依不饶。
「简宁,你什么态度」
陆母过来拉住我,来回拉扯间,我不小心被陆母推下了楼梯。
二十多层台阶,我后脑重伤,肋骨骨折,在医院躺了2个月才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刚恢复一些,没有时间养伤便仓促出院。
4.
我如实回答医生的问题。
「简小姐,你之前脑部受过重伤,没有好好进行修养,长期生活作息不规律,以及巨大的精神压力导致病情恶化,逐渐形成脑瘤。」
「目前直接进行手术治疗的话,成功率不会超过20%,我们建议你先住院进行保守治疗,避免进一步恶化,具体情况得后续进行观察,如有好转,再观察做手术的可能性。」
「简小姐,我有责任告诉你,虽然保守治疗最终痊愈的概率也不高,但可以延长时间,作为医生还是希望你不要放弃生命,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你还剩半年的时间,如果2个月内你不进行治疗,病情一旦恶化,就再没有痊愈的希望。」
治疗,不可能的。
没有钱,没有时间。
陆宴初知道了,恐怕会让我死得更加痛苦。
还会把这件事作为笑话讲给他的白月光。
难过的只会是我的父母。
5.
当初,陆宴初必须拿下克斯集团的项目。
他签了对赌协议,拿不到这个项目。
他所有的心血都会付之一炬,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陆宴初小镇出身,毫无背景。
只有一腔热血,认为凭借着公司过硬的核心技术和产品,势在必得。
可江城,是一个各大家族势力盘根错杂、没有人脉关系和背景无法立足的城市。
所以当我将克斯集团已经将项目承诺给京云科技的聊天记录给他陆宴初看时。
陆宴初,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简宁,你什么意思,看我为这个项目孤注一掷,特意拿这个来羞辱我吗?」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宴初,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我是江城三大世家之一蒋家的独生女。
父母从小便溺爱我,只要我想做的事情,他们都会尽可能的办到。
「如果你答应娶我,我可以帮你拿到这个项目。」
陆宴初轻笑一声:
「简宁,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好,我答应娶你。」
「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除了一纸证书,我们什么关系都不会有,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的。」
我听着陆宴初的话,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高兴。
我爱陆宴初,他答应和我结婚了。
我抱着幸福的幻想,以为只要对陆宴初足够好,他这块冰终究会被我融化。
6.
可现实却给我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结婚三年后。
我家破产了,以前和简家合作的、攀关系的,全都不见踪影。
亲朋好友也都避而不见。
我以为陆宴初就算不爱我,可凭借着这几年我家对他的扶持,他至少会施以援手。
可陆宴初却以最快的速度简家撇清关系。
爸妈把能变卖的股票、房产、珠宝古玩全都卖了,可还是欠三个亿。
「宴初,你帮帮爸妈好不好,追债的人现在每天都在堵爸妈家门口。」
「你知道的,爸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
陆宴初却是轻蔑的看着我:
「简宁,你们当初逼着娶你的时候,想过有这一天吗。」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陆宴初一直记恨我。
可当初陆宴初为了钱娶我,这本身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不同意,我也不可能绑着他去民政局。
「可我们结婚后,帮你拿到克斯的项目,给你无条件的投资,给你人脉资源,让你的公司在行业独占鳌头。」
陆宴初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厌恶。
「但是一切都必要让我对着你虚与委蛇,在你们家跟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明明我是靠着核心的技术才走到今天,不过就拿了你们家那一点点投资,却要被所有人羞辱,永远都抬不起头,所以人都觉得我是靠女人一步步往上爬。」
一点点?几十亿在他眼中是一点点?
给了陆宴初我能给的全部,爸妈对他也是同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却被他认为全是羞辱。
「那我会直接诉讼离婚,没有婚前协议,我照样能分走你一半的资产。」
「离婚?那我们赌赌,看是法院先判决,还是你爸受不了那些催债的人先躺着进医院。」
我红着眼瞪着他,一巴掌过去却被他拦住。
「每个月我可以给他们一笔钱还债,那些催债的人也不会再上门。」
「但前提是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受到的羞辱你也尝尝看。」
我只能接受他的条件,那些催债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父亲的身体撑不住的。
这两年,没了家世背景庇佑。
陆宴初无止境的羞辱我、报复我。
不仅一次又一次的出轨,还让我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
他的家人、朋友、身边的小三,都在陆宴初的默认和示意下,每个人都能将我踩在脚下。
从医院出来,回去的公交车上。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着医生的声音。
「简小姐,确认是脑瘤。」
公交车驶过本市的最美花园,然后停下。
外面的风景很美,旁边是沿海公路。
我下车找了个长椅坐下。
原来,接受自己的死亡是这样的感受。
我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即便知道这个决定充满了危险。
我已经没有活路了,但我得想办法送爸妈出国,让他们余生安稳。
他们安全了,我才能放手一搏。
我拨通那个电话:
「你之前说的合作,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