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铅笔,看似简单,但它的制造涉及全球协作。
木材可能来自俄勒冈的森林,石墨来自斯里兰卡,橡皮来自马来西亚,金属箍来自智利的铜,黏合剂来自巴西的树脂,而组装可能在中国完成。
没有任何中央权威指挥这一切,而是通过无数个体的自愿合作,在价格信号的引导下,这支铅笔以极低成本生产出来。
这就是自由市场的奇迹
铅笔的故事被已故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反复提及。
都说中国是世界工厂,但中国也在享受着贸易全球化的便捷与福利。
中国人可以看着好莱坞的电影,吃着阿根廷和巴西的平价牛肉,用着美国的显卡打着自家的《黑神话悟空》,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空前繁荣。
贸易全球化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它关乎每一个普通人,它体现在餐桌上,厨房中,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正是因为自由贸易、跨国协作能最大化资源与技术优势,人类才能在短短几百年内创造出上万年都不曾有过的财富。
宏观经济学的创始人凯恩斯在其《凡尔赛和约的经济后果》一书中,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全球化时代进行了生动的描绘:
“伦敦的居民可以一边在床上啜饮早茶,一边通过电话订购全球各地的商品,并合理地期待这些商品能迅速送达他的门前;同时,他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将他的财富投资于世界各地的自然资源开发或新兴企业,并分享其未来的收益和成果。”
“他可以随时决定搭乘廉价而舒适的交通工具,前往任何国家或地区,而无需护照或其他正式手续;他可以派他的仆人去附近的银行办事处,提取贵金属以应对海外开支,然后随即出发去陌生的地方,而对当地宗教、语言或习俗知之甚少,甚至可能因陌生而遭遇轻微的不便。”
100年过去了,凯恩斯对他所处时代的描述与21世纪的我们高度相似,只是“电话”换成了“互联网”,“蒸汽船”换成了“航空和集装箱运输”。
这说明什么?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都是一致的。发展从来都是世界各国的普遍权利,而不是少数国家的专利。
所以大争之世,对外争的是人心,对内争的是生存,是对美好的生活的捍卫。
但明明一个互利共赢的事物却总有人想要破环它,这是为何?
因为共赢不如独赢,雨露均沾不如一家独大。众所周知,公平竞争不会带来超额收益,垄断才会。
恰恰二战后的国际格局是两强争霸,冷战后的格局是一家独大。因此,无论是二战冷战,美国均是世界自由贸易体制的最大获益者。
可由于自身原因,自20世纪80年代始,美国推行金融自由化,将自身由世界最大债权国转变为世界最大债务国;推行去工业化,由世界最强工业国转变为依靠“石油—美元“的金融帝国。
这一系列的变化最终彻底摧毁了美国贸易顺差国的根基,让始于1870年、持续了整整一百年的美国贸易顺差彻底成为历史。
美国的“自甘堕落“并没有阻挡世界各国发展的决心,经济全球化让世界各国都在不同程度上获得了发展,随之而来的,便是多极化趋势,美国不再拥有绝对的政治、经济垄断地位。
同时,全球化也并非万能药。一百年前的凯恩斯就对全球化的弊端洞若观火:
全球化使资本流动更自由,但工人工资增长滞后,加剧社会矛盾,客观上造成了财富不平等。
国际资本流动可能引发投机泡沫,如1929年大萧条前就发生过金融过热,形成金融不稳定。
同时经济相互依赖并不能完全阻止战争,如一战前的英德贸易未能避免冲突,一如当今的俄乌、俄欧关系,地缘政治风险仍在。
这本该是人类自我革新、共同携手解决的问题,但不同国家做出了不同抉择。
与其刀口向内,不如举刀向外。
美国知不知道自己有问题?知道。
马斯克带领“政府效率部”(DOGE)在搞改革,特朗普让制造业回流又何尝不是在尝试重铸根基?
但改革从来不是请客吃饭。对内动不了利益集团,就挥刀向更弱者。
我们知不知道自己有问题?知道。
所以当关税大棒来袭时,我们选择集中精力、坚定不移办好自己的事。
该调整经济结构就调整结构,该扩大内需就扩大内需,该给居民增收减负就增收减负,该改善营商环境就改善营商环境。
孟子有云: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
我们必须做好自己,才能以自身的稳定发展,为全球经济发展注入更多稳定性。
所以大争之世,争的是一种理念,争的是一种关乎人类长久发展的根本世界观。
中国人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们没有关上谈判大门,但也不会心存侥幸。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深刻地教育着我们,美好生活不会从天而降,宏伟蓝图不会自动成真,只有经受得起狂风骤雨的洗礼,才能让让世人见证“海纳百川”的从容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