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陈志强,今年48岁,初中毕业,婚姻状况是已婚,和妻子结婚23年了,育有一儿一女。
我们一家人住在一个小县城里,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老宅,虽不宽敞,但胜在温馨。
我年轻时在镇上砖厂里干活,后来砖厂倒闭,就跟着朋友学了电焊手艺,干到现在。
日子虽不富裕,但靠着一双手,养家糊口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我爸陈老根今年72岁,年轻时是村里的木匠,手艺好,人也憨厚老实,在村里口碑一直不错。
退休后拿着点微薄的补贴,身体还算硬朗,平时就在家种点菜,养点鸡鸭,自得其乐。
我妈前几年去世了,那阵子我爸情绪低落,一度想随我妈而去,是我们兄弟几个轮流照应着,才慢慢缓过神来。
我家有三兄弟,我是老大,二弟陈志刚在镇上的供销社干了多年,后来辞职做了点小生意,勉强糊口。
三弟陈志杰最小,小时候身体不好,从小就被爸妈宠着,啥都顺着他,后来也没读啥书,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在外打工。
结婚后一直在外地做点装修工程,钱倒是赚的不少,就是人不太着家,每年也就过年回来看看。
我们兄弟三人,虽说血缘至亲,但关系却因一桩事起了大变化。这事的起因,是我奶奶去世后,三叔突然跳出来,说咱家的房产要“两家平分”。
02我奶奶陈老太太是个典型的农村老母亲,勤劳一辈子,操心一辈子。
她年轻时守寡,独自把我爸和两个弟弟拉扯大。
那时候生活苦,家里穷得叮当响,我爷爷早早去世,奶奶一边在地里干活一边做点针线活贴补家用,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旧的,孩子们却都被她养得结结实实。
我爸是家中老大,从小懂事,早早辍学跟奶奶下地干活,后来学了木匠手艺,撑起了整个家。
二叔性子闷,干点啥都慢半拍,倒也老实。
而三叔,也就是我最小的叔叔,从小娇惯,奶奶对他格外偏心,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小时候家里吃饭,奶奶总是把最好的菜夹给他吃,哪怕自己饿着肚子。
后来三叔长大了,娶了个城里媳妇,人也变得油滑起来。
他在镇上混不下去,就跑到外地做装修,几年下来也算是小有积蓄。
可他回家的日子少,奶奶病了,他只打过两通电话;奶奶住院,他没有回来;奶奶去世那天,他也是在我们催促下才姗姗来迟。
办丧事那几天,我和我爸、我两个弟弟忙前忙后,白天要张罗丧事,晚上还要守灵。三叔倒是清闲,一副“我人回来了,你们办就是”的模样。
丧事过后,我们兄弟仨坐下来商量奶奶留下的一套老宅处理问题。这套房子是我爸年轻时亲手建的,一砖一瓦都是他和我妈、奶奶一起凑钱盖起来的。奶奶晚年就跟我们住在这房子里,我爸妈照顾了她二十多年,直到她去世。
我原以为这事不会有太多争议,毕竟三叔多年在外,几乎没尽过一点孝道,顶多象征性地给点丧葬费,房子自然是留给我爸的。可没想到,三叔突然开口说:“妈的遗产,咱得公平点,这房子也得两家平分。”
他这话一出口,我爸当时脸就黑了。
“你说什么?”我爸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三叔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妈养了我们仨,按理说财产得平分。你们当老大老二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吧?”
二叔脸都气红了:“你说这话不嫌心虚?妈一病就是三年,你回来看过几次?吃药的钱谁掏的?医院谁跑的?你现在一分钱没出,倒想来分房子?”
我也忍不住了:“三叔,你这话不讲理。房子你从来没住过,妈病了你不在,走了你也迟到,现在倒好,来分东西了?”
三叔瘪瘪嘴,冷笑一声:“你们说这些有啥用?妈又没留遗嘱,房子是她的,就该分。”
我爸坐在那儿,默不作声,眼睛盯着他,忽然一拳就砸了下去。
“你个不孝子,还想来分房子?你配吗?”
三叔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流了血,捂着脸大骂:“你疯了?打亲弟弟?我告你去!”
我爸站起来,拎着板凳就要砸,被我和二叔拉住了。
“你去告吧!”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你告我也认了!你妈尸骨未寒,你就惦记这点房子,你还有人性吗?”
亲戚们都在场,没人替三叔说话,反而有人说:“老根,你不打他,我都想揍这小子!脸都不要了!”
“这房子你一砖没搬,一瓦没贴,现在倒想分?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谁家不是照顾老人住的那家继承?你这不是明抢嘛!”
三叔见人心不向他,狠狠甩下一句话:“行,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转身就走了。
之后的几个月,三叔真的去找了律师,想打官司。可律师看完情况后摇头说:“你这情况不占理,即使打官司,也未必能赢。”
他又灰溜溜地回到外地去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我爸虽然表面上没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难受。毕竟那是他最小的弟弟,从小他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到头来为了点房子,兄弟情分说翻就翻。
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亲戚们都站在我们这一边,甚至有几个长辈对我爸说:“你做得对,这种不讲情分的人,就该让他知道后果。”
03这事过去已经快半年了,三叔再也没回来。听说他在外地过得也不太顺,老婆和他吵了几次,孩子也不怎么搭理他。
我爸偶尔会提起他,语气里有怨恨,也有失望。他常说:“不是我不讲情分,是他真的太寒人心。”
我想,亲情不是靠血缘维系的,而是靠一件件事、一点点心去养的。你可以远离家乡,但不能远离责任;你可以没钱孝敬父母,但不能在父母去世后只惦记遗产。
我奶奶一生辛苦,到头来还是没能看到儿孙和睦。我爸的一拳,不只是打在三叔的脸上,也是打在这世风日下的“孝心”上。
这个房子最后还是归了我爸,而我们兄弟几个也商量好了,将来如果爸不在了,这房子就由我照顾,谁要养老谁住,谁不管就没份。我们明白, 房子再大,也装不下贪心;亲情再深,也经不起算计。
人生走到后来,拼的不是钱多钱少,而是有没有人愿意在你老去时,端一碗热汤递给你,说一句“爸,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