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故乡

忆秋评情感生活 2025-01-10 09:38:39

2025年1月2日,没有太阳,天空阴沉,西北风呼呼作响,吹过村庄空旷的街巷。

因为同村的一位长辈病逝,周四那天出殡,所以我请了一天假,专门去参加丧礼。去世的人年龄并不算太大,1957年生人,算起来才68岁,主要还是因为疾病,前年他查出得了病,辗转各地治疗,最后也无力回天。

他家在我老家院子北边,中间就隔了一户,算是不远的邻居。小时候,农村里吃饭时都爱端着碗聚在一起,边吃边聊,说说日常见闻,聊一聊家常里短,因为那时候农村里主要靠种地生活,很少有外出打工的。

同村同姓,祖上又是一家,到了现在房分已经较远了,按辈分我得叫二叔,二叔和我家四叔同岁,他们在七十年代是读过高中的,至少是读过了初中。二叔还是有些经营头脑,在夏屯砖瓦厂做过小工;春节前后做过果品、糕点(三刀子、炒糖、三角蜜之类),拿到集上去卖,当时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做过这个生意;据他说还曾和朋友一起去肖云、唐马贩过大米。曾经有过一次惊险的遭遇,某天深夜,他和朋友骑自行车驮着货急行在乡间小路上,有人图谋短路(抢劫),他们二人突然被铁丝刮倒,朋友当场死亡,他脖子上也被勒了一个伤口,捡了一条命。

二叔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多年间在北京打工,老婆、儿子全家在北京做早点生意,包子、油条这样的营生。因为90年代我工作以后,有一位同事和二叔同在夏屯砖瓦厂工作过,所以他常聊起以前的往事,询问一下同事的情况。

平时大家都是天南海北地讨生活,只是每年的春节,村里的人才聚的比较齐,老少爷们见面聊一聊。我也是工作比较忙,平时少有时间回老家,所以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已然叫不清名字了,不怎么认识了。

疫情以来四、五年间,老家村里去世了十几位老人,每年都有二、三个,我们的村子小,户籍人口也就二百人左右,常住人口就更少了,除了中秋节、春节在外打工的人回来,人显的多一些,平时人更少了,留守的只有老弱妇孺。

但凡老家村里有婚丧嫁娶这类喜忧事,只要接到通知,我都是要到场的,一是缴上礼金,二是和老家人聚聚,偶尔也帮着收收礼金,干点小活尽点力。以前,农村里有喜忧事,年轻人很多,像抬嫁妆、端托盘,一色年轻的小伙子,现在不行了,端托盘主要是四五十岁的妇女同志,收礼金、记账本的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斯人已逝,总有几分伤感浮上心头,故乡的村庄承载了我的童年、少年,更有魂牵梦绕的乡亲父老,也许不是老家的村庄老去,是随着自己的年龄长大,熟悉的人、自己的年轻的记忆渐已凋零,故乡的人事越来越陌生的缘故吧。

回城的公交车开了,车后扬起一路尘烟,模糊了老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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