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8月,中共中央正在庐山召开会议,议程安排的很紧,时间也很长。
为了让大家在最少的休息时间内得到最大化的放松,江西省副省长汪东兴特意举办了舞会。
很快,江西省各文工团的优秀演员们被调到庐山,邢韵声就是其中的一员。
8月23日晚9点,舞会正式开始。伴随着悠扬的乐声,首长们和各自的舞伴缓缓走进舞池。
邢韵声被安排给了毛泽东做舞伴,这时候,毛泽东还没来,邢韵声就坐在原地观察起来。
朱德脸上总是挂着有些憨厚的笑容,鞋带松了都浑然不知;周恩来不会跟一个舞伴跳太久,跟这个跳一会又跟那个跳,以保证不会冷落到哪一个。
晚上11点,毛泽东姗姗来迟,被安排给他的舞伴逐一上场。邢韵声是最后一个,她紧紧盯着毛泽东的方向,看到毛泽东在与舞伴交谈,心里一阵紧张。
就在这时,毛泽东的第三个舞伴退场了,毛泽东看了看邢韵声,朝她招招手。邢韵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叫我吗?”
毛泽东笑着点点头,邢韵声这才小跑着来到毛泽东身边。她脸涨得通红,害羞地扭着胸前的大麻花辫:“主……主席,您好!”
毛泽东和蔼地看着她:“你是哪个团来的?”
“省农垦厅文工团。”
“哦,你们汪部长跟我说过农垦文工团(注:江西省农垦文工团由汪东兴创办)。”
接着,毛泽东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邢韵声……”,她担心毛泽东不知道是哪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毛泽东解释。
毛泽东听明白了:“这名字挺好。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上海人。”
“哦,阿拉上海人”,毛泽东用不太熟练的上海口音说到,两个人哈哈大笑。
跳舞过程中,毛泽东碰到了邢韵声手上的茧,他有些心疼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
“你算是吃了苦的孩子,不过,劳动能克服娇气。我有个女儿叫娇娇,我就是怕她太“娇”了……”
说到这,毛泽东还说到了跟邢韵声招手的原因:“娇娇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恍惚之间把你认成了她……”
听了这话,邢韵声心里酸酸的,眼泪不自觉就掉了出来,毛泽东看见了,有些慌乱起来:“小同志,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邢韵声抽抽搭搭地说:“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见到主席特别亲切,我在想,有您这样的父亲肯定特别幸福吧。”
毛泽东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娇娇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的女儿,从今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父亲,好吗?”
邢韵声激动又幸福地点了点头。
庐山会议近一个月时间,邢韵声和毛泽东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临走时,邢韵声把母亲给自己买的高价手表送给了毛泽东,毛泽东也用自己亲笔所写的一首《七律·长征》回赠。
1962年,邢韵声再次见到毛泽东,见邢韵声手上没有表,毛泽东专门托驻瑞士大使馆的同志帮忙捎了一块新表。
同时,他还嘱咐邢韵声:“你送我一块表,我回你一块表。不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送的,不然,别人会妒忌的,就说是你母亲送给你的。”
1976年9月9日,邢韵声突然听到毛泽东逝世的消息。
邢韵声难以相信,再三确认,最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在家里崩溃大哭,丈夫问她怎么了,她说“主席去世了”,丈夫不会想到,邢韵声嘴里的“主席”,是她的“父亲”。
2002年,邢韵声和丈夫搬到北京居住,她离得毛泽东更近了,只要心中有所困惑,邢韵声就会去毛泽东纪念馆静静的坐上一天。
后来,有人出高价,想要买她手里的《七律·长征》,邢韵声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是属于她与毛泽东最珍贵的记忆,她怎么舍得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