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那天婆婆非要穿大红色的秀禾服

草莓椰椰 2025-04-08 15:20:26

我紧盯着镜子,大红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在灯光下闪耀,明天,我就要和程远举行梦寐以求的传统中式婚礼。化妆师小周正帮我试妆,发髻上的珠钗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

“书瑶,你看这个唇色怎么样?”小周递来一面手持镜。

还没等我回答,房门“砰”地被推开。婆婆王丽华脚蹬高跟鞋走进来,身上竟然穿着和我嫁衣几乎同款的大红色秀禾服。

“妈?”我手一抖,镜子差点滑落。

王丽华在镜前转了个圈,绣着牡丹的裙摆飞扬,“怎么样?我特意找苏州老师傅定做的,和你的嫁衣出自同一个师傅呢。”

我喉咙发紧,在传统中式婚礼里,大红色的新娘秀禾服是新娘子独有的,婆婆这么穿,简直就是宣战。

“阿姨,这是……”小周也察觉到不对劲,声音弱了下去。

“妈,”我强压着情绪,“你穿这个不太合适吧?”

王丽华笑容一僵:“怎么不合适?我儿子结婚,我穿红色沾沾喜气怎么了?”

“但这是新娘的款式和颜色……”

“颜书瑶,”她打断我,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我,“我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明天就要交到你手上,我连穿什么衣服的自由都没有了?”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陷入掌心。三个月前,我们宣布要办中式婚礼时,王丽华就坚持参与每一个细节,从喜糖包装到宴席菜单,甚至还想更改我的嫁衣款式。每次程远都打圆场:“妈就是太热心了,别往心里去。”

“我去找程远。”我起身时差点带倒化妆椅。

王丽华在我身后冷笑:“去吧,看他听谁的。”

我在酒店走廊撞见匆匆赶来的程远,他穿着试装的深蓝色长衫,一看我的表情,就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妈又怎么了?”他拉住我的手。

“她要穿红色秀禾服参加婚礼!”我声音发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程远眉头紧锁:“我跟她谈谈。”

我们回到套房,王丽华正对着全身镜调整衣领。看到程远,她立刻展开笑容:“儿子,看妈这身怎么样?”

“妈,”程远揉着太阳穴,“你穿这个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红色喜庆!”

“但这是新娘专属。”程远语气加重,“你穿这个,别人会怎么看?”

王丽华脸沉了下来:“我管别人怎么看!我养你这么大,连件红衣服都不能穿了?”

“这不是普通红衣服!”程远难得提高声音,“这是秀禾服,妈!你这样会让书瑶难堪。”

“难堪?”王丽华猛地转向我,“是她让你来跟我吵的吧?还没进门就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我胸口发闷,过去一年,王丽华对我百般挑剔,嫌我工作忙不顾家、不会做饭,甚至嫌我身高不够。每次程远都说“妈妈没有恶意”,劝我忍让。

“阿姨,”我声音冰冷,“如果你执意要穿,那我也没办法。但请你记住,这是你的选择。”

王丽华轻蔑地哼了一声:“装什么大度?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她转向程远,“儿子,这衣服我穿定了。你要是不乐意,明天婚礼我就不去了!”

程远脸色煞白,我知道他最怕母亲这招,王丽华曾用“断绝关系”威胁过程远三次,每次都让他屈服。“妈,你别这样……”

看着程远瞬间软化的态度,我的心沉到谷底。

当晚,程远父亲程建国从外地赶回来,这位常年被妻子压制的中年男人听完事情经过,罕见地发了火。

“王丽华!你疯了吗?穿得跟新娘子一样去参加儿子婚礼?”

“我怎么了?”王丽华把筷子拍在桌上,“我穿红色犯法了?”

“你这是存心给书瑶难堪!”程建国强硬起来,“换一件,紫色、蓝色都行,就是不能穿红色秀禾服!”

“我偏要穿!”王丽华尖叫起来,“你们一个个都被那小妖精迷住了是不是?”

我放下碗筷,默默离席。程远追出来,在走廊拉住我:“书瑶,再给我妈一点时间……”

“三年了,程远。”我甩开他的手,“从我们谈恋爱开始,你妈就处处针对我。你每次都说‘给她时间’,可她变本加厉。”

“她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不习惯你属于另一个女人?”我直视他的眼睛,“明天,如果你妈穿那身衣服出现,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应。”

程远慌了:“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

婚礼当天清晨,化妆师小周带着团队早早来到酒店。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苍白的脸。

“书瑶姐,先敷个面膜吧。”小周小心翼翼,“你眼睛有点肿。”

我点点头,思绪飘到衣柜里那条昨晚紧急送来的黑色真丝连衣裙上,裙摆绣着暗纹莲花,配套还有一朵绢制白花发簪。

“听说程先生妈妈还是坚持穿那身……”小周欲言又止。

“嗯。”我闭上眼睛。

十点整,程远发来消息:“我妈不肯换。书瑶,求你了,就当为了我,忍这一次好吗?”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十一点,程建国打来电话:“书瑶,叔叔对不起你……我实在劝不动她。”

“没关系,叔叔。”我平静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中午十二点,婚礼即将开始。我穿上原本准备的嫁衣,戴上凤冠,对着镜子露出完美微笑。小周和助理们连连赞叹:“太美了!”“程先生肯定看呆了!”

我知道王丽华此刻一定也盛装打扮,等着在宾客面前与我“争艳”,她算准了我会为顾全大局忍气吞声,就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

“小周,”我突然说,“帮我个忙。”

“什么忙?”

“把衣柜里那个黑色防尘袋拿来。”

当小周看到我换上剪裁利落的黑裙,簪上素净的白花时,吓得捂住了嘴:“书瑶姐!这……这是……”

“丧服。”我对着镜子整理领口,“既然有人存心触霉头,我不介意把这场戏唱完。”

“可是婚礼……”

“告诉司仪,按原计划开始。”

酒店宴会厅里,三百位宾客已经入座。我站在宴会厅入口,黑色裙摆如乌云垂落,白花簪在鬓边刺眼夺目。

听见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现在,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入场!”

大门开启瞬间,三百位宾客的掌声戛然而止,随即陷入诡异寂静。

“天啊,新娘穿丧服……”

“程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手机摄像头齐刷刷对准我,闪光灯像刀子般划破空气。

王丽华从第一排霍然起身,大红秀禾服上的金线凤凰在灯光下狰狞刺眼。她脸涨得比衣服还红,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

“颜书瑶!”她尖叫着冲过红毯,高跟鞋踩碎铺满地面的玫瑰花瓣,“你存心要毁了我儿子的婚礼是不是?”

程远慌忙拦住她:“妈!别这样!”

“让开!”王丽华一把推开儿子,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接揪住我的衣领,“你这个小贱人!还没进门就敢咒我死?”

她猛地发力,我听到布料撕裂声,左肩黑色蕾丝被硬生生扯下一大片。宾客席爆发出惊呼。

程远表妹突然冲上来,一杯红酒泼在我的裙摆上,紫红色液体在黑色布料上晕开,像一摊血迹。“不要脸的东西!敢这样对我姑姑!”

我反手抓住王丽华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松手。”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否则我让你今天真的进医院。”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王丽华娘家三个侄子同时跳起来,程远的大学室友们立刻挡在我面前。宴会厅瞬间分裂成两派,推搡中有人撞翻了香槟塔,玻璃杯碎裂声此起彼伏。

“都住手!”程建国试图维持秩序,却被王丽华的妹妹一把推开,额头撞在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程远站在风暴中心,脸色惨白如纸。当他的表弟举起椅子要砸向我的伴娘时,他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抓起切蛋糕的银刀狠狠扎进婚礼蛋糕里。三层高的奶油蛋糕轰然倒塌,摔在地上像一团惨白的脑浆。

“够了!都他妈给我住手!”程远双眼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这是我的婚礼!我的!”

他转向王丽华,声音破碎:“妈,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王丽华愣住,她从未见过儿子这般模样。但下一秒,她突然捂住胸口,夸张地大口喘息:“药……我的药……”

“阿姨又装心脏病了?”我冷笑,“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这次记得把硝酸甘油瓶盖拧紧点,上次你‘发病’时我注意到瓶口连锡封都没撕。”

王丽华表情瞬间扭曲,她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朝我砸来。程远下意识挡在我面前,酒瓶在他肩上炸开,玻璃碎片和红酒溅了我们一身。

“报警!”我朝吓呆的酒店经理喊道,“现在就报!”

王丽华这才慌了神:“家事报什么警!”她想去抢经理的手机,却被自己绊倒,整个人摔在打翻的蛋糕上,大红秀禾服糊满奶油,像个滑稽的小丑。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宴会厅已是一片狼藉。我的黑裙被撕破半边,程远的衬衫沾满红酒和奶油,王丽华的金线凤凰成了皱巴巴的抹布。最可笑的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回礼——那些印着“程颜联姻”的精致礼盒,正被几个熊孩子当足球踢来踢去。

“怎么回事?”两名警察皱眉看着这场闹剧。

“警官,她故意伤害!”王丽华的妹妹指着我的鼻子,“穿丧服咒我姐早死,还动手打人!”

我平静地展示肩上被撕破的痕迹:“警官,我这是正当防卫。在场三百人都可以作证,是这位女士先动手撕我衣服。”

“你放屁!”王丽华尖叫着要扑过来,被警察拦住。

“妈!求你别说了!”程远突然跪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红酒往下流,“我给你磕头行吗?你非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下跪吗?”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全场再次哗然。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弯腰扶起程远,在他耳边低语:“站起来。你越这样她越来劲。”

警察做了简单记录后,建议我们私下调解。毕竟婚礼见血已经够晦气,没人想真的去警局做笔录。

“颜书瑶,”王丽华在离开前恶狠狠地瞪着我,“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进程家的门!”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鬓边白花,别在她被奶油糊住的衣领上:“阿姨,你放心。从今天起,是程远进我颜家的门。”

王丽华突然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至时,程远慌乱地想跟上去,我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去医院,我们就离婚。”

他的手僵在半空:“那是我妈……”

“选择。”我盯着他的眼睛,“最后一次。”

程远颤抖着掏出手机,给他父亲发了条信息,然后牵起我的手:“我送你回家。”

救护车的红灯渐行渐远,我们的婚宴现场满地狼藉。我弯腰捡起一个被踩变形的礼盒,里面精致的喜糖早已粉碎,就像我对婚姻的浪漫幻想。

“后悔吗?”程远轻声问。

我摇摇头,指向远处几个正在帮忙收拾残局的伴娘:“看到没?真正的朋友会在你搞砸一切时留下来帮你善后。”又指向救护车消失的方向,“而有些人,永远只会制造灾难。”

程远突然紧紧抱住我,他的泪水滚烫地落在我颈间:“对不起……对不起……”

我抚摸着他后脑的头发,突然摸到一块玻璃碎片。轻轻拔出来时,带出一丝血迹。这个发现让我心头一颤——不知何时,我们都在这场战争中伤痕累累。

当晚,程建国打来电话说王丽华查出“轻微脑梗”,需要住院观察。我知道这八成又是她的表演,但程远还是连夜赶去了医院。

凌晨三点,我被开门声惊醒。程远站在卧室门口,身上带着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说没事。”他声音沙哑,“CT显示连轻微脑梗都没有,但她坚持说头晕目眩。”

我掀开被子示意他躺下:“然后呢?”

“我告诉她……”程远钻进被窝,冰冷的脚碰到我的小腿,“如果她再干涉我们的婚姻,我就申请调去新疆分公司。”

我惊讶地看着他,程远所在国企的新疆项目以条件艰苦著称,这相当于自我流放。

“她什么反应?”

程远露出疲惫的微笑:“骂我白眼狼,说白养我三十年。然后……”他的声音带上几分不可思议,“我爸突然摔了保温杯,说‘你当年对我妈也是这样,现在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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