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查理很不幸，从小就有智力障碍，智商也只有68，而且他还被家人遗弃。

他无法理解别人说的话，对于所学的东西也是边学边忘。他一生中最大的渴望就是“我要变聪明”。

幸运的是，在他还差一个月满32岁的时候，他遇到了尼姆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他们可以给他提供一个实现改变命运的机会。

即通过手术把智商提高到接近天才的地步。

查理的手术是成功的，查理果然从愚钝变得聪明，智商甚至一度冲上185。

然而，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他经历了愚钝的世界和聪明的世界后，他也感受到人性善与恶。

最终在智力迅速下降之时，“从心智障碍变成最强大脑，他才明白，理解是最大的残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01

在查理智商只有68时，他在唐纳先生的面包店工作，每周唐纳先生给他11美元和一些面包。每周三，他会去毕克明学院的低能成人中心上课。

他很用功地学习，比那些聪明的人努力多了。当医生问他为什么要去上课学习时，查理总是说想让自己变得更聪明。

“阿尔吉侬”就是实验室里一只很会走迷宫的小白鼠，尼姆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先在这只白老鼠身上做了个试验，通过给它做脑部手术，使它变得聪明。

接下来，他们还要将手术实验第一次用在人类身上。

在低能学习中心，查理经过了一系列测试，尼姆的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认为，查理很符合做他们的由愚钝变聪明的实验对象。因为虽然查理有智力障碍，但是他很努力，有一颗很想变聪明的心。

测验员伯特把查理带到了实验室，他们让查理和小白鼠阿尔吉侬走迷宫比赛，比赛了十次，可是阿尔吉侬每次都赢。这让查理想不通为何老鼠都这么聪明。

查理很想变聪明，他不想要自己这么愚钝下去。

于是，在尼姆教授给他说，这个试验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做试验，有很多结果他们也无法预知，如果失败了，就有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如果成功了，你的智商会变得比你现在高，比你现在聪明。

但是，即时失败了，你也对科学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你若不同意，我们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查理非常想变聪明，因此他迫不及待地同意接受实验，他要成为第一个靠手术提高智慧的人类。

他只想手术后他能变聪明，赢过阿尔吉侬迷宫的比赛，变得比小白鼠更聪明。

那时他还要让他的爸爸妈妈都知道，他也变聪明了，和他的妹妹一样聪明，爸妈再也不会因为他不聪明而把他给送走。

他认为自己只有打破过镜子，摔破过碗和碟子，但是并没有带来厄运，所以他会很幸运。

但是真正到了做手术这一天，查理却很害怕。他牢牢地抓住代表幸运的幸运兔和幸运钱，希望它们能带给自己幸运。

然而，手术后醒来，查理大失所望，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期待的那样变得聪明。

02

手术后，他低能学校的老师纪尼安小姐来看查理，查理告诉她说自己并没有变聪明。

纪尼安小姐和医生一样安慰他说：效果要慢慢才能显现，手术后使你的智商提高了，就像量杯里的水，水量的标尺已经上升了，但仍然需要你自己把材料填进杯里才行。

只要努力读书、学习，你就很快变得聪明。查理在心底认为纪尼安小姐像妈妈一样温柔地对他好。

果然，手术后的几个月里，查理的身体慢慢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沸腾能量，大脑也处在神智清明的美妙巅峰，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

于是，大部分空闲的时间，查理都泡在图书馆里，以无法满足的饥渴，大量阅读，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这时，他的智商已达到150以上了，仅需要一秒钟，他就能吸收一整页文字，浏览书籍的速度如此飞快，常吸引好奇的学生围在他旁边。

他能轻而易举地把不同学科的知识完全融会贯通，成了一个数学的怪才，他会说二十种仍在流通或已经死亡的语言，还能创作一首钢琴协奏曲。

以前的查理，头脑处于混沌之中，他无法也无需理解这个神秘的世界，世界因为不可知，所以处处显得很美好。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他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对自己有了新的理解，对所看到的事物有了自己的判断。

而这些变化，使查理的情绪由原来单一的开心变得复杂，变得反而很不开心。他开始对身边的人和事是否合理产生质疑，进而萌生反抗的情绪。

他不再对智商远低于自己，而且争名夺利的尼姆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心怀敬畏和感激，更不愿意被这些他称之为平庸之辈当作实验室的创造物，如提线木偶般地由他们摆布。

在科学发布会上，他们播放着查理接受手术前的影像，他曾经的种种愚钝的行为引来了与会者的捧腹大笑。

这让查理感到无比地伤害和屈辱，特别是尼姆教授那句“

手术消除了自然界的一个错误，创造出更优异的个人”，他傲慢地炫耀，更是令他感到愤怒。

查理常常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他以旁观者的视角注视着过去自己所遭遇的鄙视，所经历的不堪。

原来，自己的过往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悲悯。

自己从来就没有被当作是“一个人”来看待过。

而那时的自己，迟钝而快乐地生活着，就如同一个天生的盲人，只感觉身处在一个空洞，而从来不知道黑暗是何物，一旦见过光明，黑暗的恐怖刹时间啄食着自己的心灵。

03

于是，查理以离开实验团队作为自己的反抗，并一起带走了与自己同样接受过大脑手术的小白鼠阿尔吉侬，此时他已经把这只命运跟自己一样的老鼠当作同伴，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可这时，小白鼠阿尔吉侬出现状况了。它运动活力在衰减，腺体功能普遍降低，协调机能也加速丧失，而且有逐渐失忆的强烈迹象。

这明显是体能和心智衰减的综合症状，这些症状正预示着查理要面临的命运：

从黑暗中来，要再次回到黑暗中去。

手术把查理从愚钝变成了天才，他通过追求知识摆脱了愚昧，然而现在纵使一万个不愿意，他也要面临智力的衰减，回到旧日的蒙昧，这真是人生无法承受也不得不接受的残酷。

而且，从小白鼠阿尔吉侬的时间上看，也只有短短的8个月时间。

于是，查理趁着还处在高智商的阶段，写出了一份以小白鼠和自己的名字为题的“阿尔吉侬—高登效应”研究报告，得出的结论是：“人工导入智能衰减的速度，与增强的分量直接成正比”。

事实果然如此，阿尔吉侬的脑部重量迅速萎缩，不久后就死了。

查理把阿尔吉侬的尸体放在一个小金属容器里带回家，他不忍别人把它丢进焚化炉，深夜，他把小白鼠埋在后院。把一束野花放在坟上时，查理独自一人在阿尔吉侬的坟前嚎啕大哭。

查理又想起多年未见的母亲，他要赶在失忆前，去找他妈妈。

他认为他如果一直很愚钝，没有变聪明，也不会指望妈妈喜欢他。可是他现在变聪明了，心底里希望能得到妈妈喜爱。

这是查理此时的心声。

作为一个智障的孩子，他穷尽一生，只是想让自己聪明一点，讨一辈子失望和悲伤的母亲欢喜。

回去后，而对着已经衰老和神志不清的母亲，查理干裂的喉咙迸出来的只是一个字：“妈……”就像饥渴的羔羊对着母羊的乳头。

母亲慢慢认出了查理，但她脑子里还是那个令她伤透了心的智障孩子，她如同当年那样担心查理会对妹妹诺尔玛做不好的事，便从桌上拿起一把菜刀指着查理，声嘶力竭地说：“离你妹妹远远的！如果我逮到你碰你妹妹，你看我会怎么修理你。你这肮脏鬼！你不是正常人！”

“妈，”查理柔声地说，“你必须了解，我跟过去已经不一样，我变了，我现在正常了。我不再是智障，也不是笨蛋了。”

而失去理智的母亲还是不依不饶，所幸妹妹诺尔玛赶紧从母亲手上拿走了菜刀，但依然未能消除母亲眼中的恐惧，她继续对查理大吼：“赶他出去！他不能带着色迷迷的心思看妹妹！”然后，跌坐在椅子上哭泣着。

查理仿佛又回到了悲惨的童年，母亲对他无休止地责骂、羞辱，带着他穿梭在一家又一家医院，不惜散尽钱财，希望他可以变成一个智力正常的孩子。但所有的期许，对于小查理来说只是恐怖的施压，让他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

离开家的查理也像个小孩似的失声痛哭，此时他看到一个男孩，脸颊紧贴着窗格上的玻璃，盯着他看，这一注视仿佛来自幼年的查理，被母亲送走的那悲凉场景，在查理心底一直抹不去。

母亲有了智力正常的妹妹后，查理就被家人遗弃了，后来他有幸被一家叫唐纳的面包店收留，在那里打扫干些杂活，一干就十七年。

面包房的伙计们，整天拿查理开玩笑，把他当作小丑一样戏弄，而愚钝的查理并不觉得也不在意自己被作弄，反倒是把大家当作很好的朋友，每天都很轻松快活。

查理做手术的时候，他离开了面包店一段时间。

手术成功后，他又很高兴地回去工作。但智商变高的查理已不再受欢迎，因为他惊人的的高智商让其他人显得很渺小。

智力猛增的查理，还发现了一个多年来他都浑然不知的真相，那就是他朋友金皮一直在利用自己盗用面包店的钱。

查理认为自己如果像过去一样不能明辨是非，他就可以对金皮的行为视而不见。

偏偏这时已经明察秋毫的查理，并不允许自己置若罔闻，他私下警告了金皮，但却引来面包店的伙计联合起来，向老板施压，使得查理被赶出了面包店。

查理感慨地说：“当我还是智障的时候，我有许多朋友，现在却半个也没有。”“谁能说我的光明就比你的黑暗美好呢？”

04

由于查理的高智商，他懂得了自己对艾丽斯?纪尼安小姐的喜欢是爱。

曾经愚钝的他，从小妈妈就不允许查理想女人，只要有一丝的念头，妈妈就用皮鞭抽打他。

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白天，艾丽斯握了查理的手，晚上查理就做噩梦，梦到自己和一个女孩的身体贴在一起，结果，抬头就看到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查理的萎缩，是小时候妈妈所造成的性压抑的结果，在爱的路上，他必需要先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艾丽斯了解查理的一切，她慢慢靠近他，让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妈妈，也不是妹妹，而是他深爱的女人。

这一次，查理突然明白肉体的爱是多么纯粹，多么重要；这一晚，查理完成了最终的成长，在薄情的世界里，他深情地活了一次。

他们的爱情仿佛流星般璀璨，但也注定瞬间消失陨落。

一切的美好都在分崩离析，几个月后，查理感觉自己和小白鼠一样大脑正在萎缩，他感觉自己一天天地坠落。

于是，他无法忍受艾丽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持续恶化，他选择了独自承受痛苦。

艾丽斯前来看他，他虽心有不忍，但还是狠心地把艾丽斯拒之门外：“不要管我，我已不是我自己。我正在解体，我不希望你在这里”。他呵斥着艾丽斯，叫她从此远离自己。

从黑暗中来，回到黑暗中去，没什么遗憾的，毕竟他们曾见过阳光。查理只是舍不得他爱过的人和曾经爱过自己的人，看着他难过。

查理最后独自回到沃伦之家，那个专门收留特殊人群的场所。

离开前，纯真善良的查理在最后一篇日记报告中，向所有在乎过他的人告别，最后附上了一句：“如果有机会，请放一束花在后院阿尔吉侬的坟上。”

【写在最后】

每一个智障儿童，都是坠落人间的天使。

让我们好好善待所有的查理吧，我们每人都给他们投射一点哪怕是微弱的光亮，他们的生命也许更可见、更可贵。

这是《献给阿尔及侬的花束》的故事，从心智障碍变成最强大脑，他才明白，理解是最大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