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国的一起冤假错案,直接震惊了我国的司法界,也让刑讯逼供这种方式,彻底退出了我国的历史舞台。
这起案件,就是轰动大江南北的呼格吉勒图案,18岁的少年因为刑讯逼供和急功近利的警察,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呼格吉勒图案1996年4月9日,内蒙古呼和浩特卷烟厂附近,18岁的小伙子呼格吉勒图和闫峰正在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地前往一家小餐馆吃夜宵。
由于二人当天是晚班,因此在晚上人少的时候,出来喝喝酒扯扯皮。
吃完宵夜后,闫峰先回到了值班的地方守着,而呼格吉勒图则负责去找点醒酒的东西。

呼格吉勒图一路走到了毛纺厂家属区的一处公厕,但在里面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他赶紧进去查看,结果发现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呼格吉勒图吓坏了,对于一个年仅18岁的小伙子来说,这场面的确太过震撼。
很快,警方就来到了现场,由于呼格吉勒图是第一目击人,也被警方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不过,很快事情的发展就远远超出了呼格吉勒图的预料,他和闫峰一起被带到了警局,并且直接铐了起来。
很快,警方就对呼格吉勒图进行了审讯,呼格吉勒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报警后竟然会成为嫌疑人。

很快,庭审就在呼和浩特开始,而呼格吉勒图签字画押的口供,也在庭审中被检察官呈现。
口供上写着,呼格吉勒图对自己强奸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呼格吉勒图临时起意,对受害者进行了奸杀,随后回到了值班室,找到了闫峰一同报警,试图洗脱嫌疑。
警方还在女尸的身上采集到了呼格吉勒图的指纹。
有呼格吉勒图的口供加上物证,这起案件迅速被警方办成了铁案,呼格吉勒图也迅速被判处了死刑。
当时,我国正处在严打犯罪的阶段,如果这个罪名放在今天,只要杀人手段不是太过残忍,一般会判处死缓或无期徒刑。
但呼格吉勒图却被以“流氓罪”和强奸罪以及故意杀人罪,被光速判处死刑,在判决后仅仅6天,呼格吉勒图就被执行了死刑。
18岁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

然而,当时没人注意到,呼格吉勒图是当庭翻供,要知道,当庭翻供的案子必须重新审理,而且这还只是一审,呼格吉勒图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而且,呼格吉勒图一旦翻供,仅剩的物证就变成了孤证,零口供的情况下,是极难给呼格吉勒图的定罪的。
在法庭上,呼格吉勒图还说到过,自己在口供上写的,都是当时审讯警察逼他说的,如果他不签字画押,那些警察就对他拳打脚踢,把他锁在暖气片上,甚至还不让他上厕所。
但对此,检察官和法官都选择无视,最终宣判了呼格吉勒图的死刑。
沉冤昭雪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呼格吉勒图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母亲自然是最了解的。
对于一直喊冤的儿子,母亲尚爱云从来没有停止过上诉,她也深信儿子绝对是无辜的。
她和呼格吉勒图的父亲不断向上申诉,并且找到了新华社的记者汤计,随着记者的介入,这起案件终于引起了巨大的舆论。
呼格吉勒图案件疑点重重,第一点就是,如果凶手真是呼格吉勒图,他大可以直接逃离现场,而非采用报警这种蠢招。

当时,我国的刑侦手段尚不完善,呼格吉勒图一旦回到厂子里值班,那就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即便是比对指纹,也只是在犯罪信息库中进行比对,很难查到呼格吉勒图身上。
第二个疑点就是,面对只有孤证的案件,这起案子却办案神速,从立案审查到执行死刑,总共的用时比现在的案子要快上百倍,呼格吉勒图案从立案到宣判再到死刑堪称光速,其中究竟有没有不符合司法程序的流程?
要知道,不符合司法程序的办案流程,即便是受害人有罪,也不能给受害人定罪,因为这是对法律的不尊重。
第三个疑点就是,呼格吉勒图在受害者身上留下“指纹”的问题,呼格吉勒图在口供中并没有供述这一点,而且呼格吉勒图已经翻供,所谓的物证已经成了孤证。
办案人员不仅没有重新调查,而是一锤定音,直接宣判了呼格吉勒图的死刑。

直到2007年,呼格吉勒图的这起案件,才有了转机,因为2005年,犯下多起奸杀案的“赵志红”被捕,在两年后,赵志红写了一封“偿命申请书”。
其中赫然描述了女尸的所有特征,以及准确的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
警方拿出了呼格吉勒图的口供进行对比,发现呼格吉勒图所说的,和赵志红所说的完全不同,而赵志红交代的尸体长相和穿着,都完全相符。
而且,在死者身上查出的呼格吉勒图指纹,并不具备排他性,而且真实性也有待考证。
终于,呼格吉勒图在18年后沉冤昭雪,当年的法官也纷纷出来道歉。
但是,呼格吉勒图何错之有,他们一家何错之有?一个年仅18岁的少年,就这样背负上了杀人强奸犯的罪名,被暴力审讯后一杀了之。
很明显,呼格吉勒图案存在严重的刑讯逼供,以及公检法办案流程的不严谨。但是,这些办案人员在事后没有受到任何追责。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一起不公的案子消失,的确是令人愤慨。
不过,呼格吉勒图案也带来了一定的正面影响,国家为呼格吉勒图平反的同时,也对审讯的流程要求更加严格。
现在审讯必须全程在执法记录仪和摄像头的监控下进行,刑讯逼供,诱供等手段都早就已经消失。
不过,呼格吉勒图案也依旧应该让我们警钟长鸣,我国的司法建设虽然已经较为完善,但依旧任重道远,即便是身处法治社会,我们也应该时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