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盛传:宫女纪凌手段了得,得了皇上的垂怜

深宫计 2024-04-22 10:53:45

我手沾鲜血的时候,进了宫。

我用计邀宠的时候,杀了仇人。

再见之时,我一身狼狈,他手握重权。

当我对他对了真情时,他却和其他女子云雨,断了我的念想。

也缠断了我的骄傲。

于他,我是谋臣,亦是可缠绵的床伴。

一朝战火,满城鲜血。

一支利箭,爱恨别离。

一杯毒酒,了却余生。

时端,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01

五月飘雪,簪缨世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秦胤巷的尽头,我看着眼前的惨状,紧紧地拽着胸前的衣服,痛哭地喘不上气。

捏着衣角盯着青石门口碎掉的匾额,蹲下身用手和雪擦拭匾上的血迹。

发誓要手刃仇人,重振凌家。

我连夜逃到泉州城,扮作为求生计的丑女,做过浆洗、抄书、缝补。

后来一同做活的小翠说宫中遴选宫女,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机会要来了。

那一夜,来了一个要上京的官家女子,名纪凌。

我放出消息,这上京的女子面若桃花,倾国倾城。身怀异宝,价值万金。

几天后,一群贼寇闻风而来,砸烂了客栈,抢了过路的盘缠,还染指了那个叫纪凌的女子。

我听着屋内的尖叫声、摔打声、求饶声,还有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仿佛看到了家族众人横遭灾祸的痛苦。

终是忍不住,上前结果了这群奸贼。

“杀了我,杀了我。”女子衣不蔽体,眼神僵直。

我拉开伏在她身上的贼寇,短匕刺入,滚疼的血让我的手发麻。

我闭了闭眼,喃喃道,“这世间,再没有凌安,再没有忠君报国的凌家。”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我咬着唇,忍住胃中泛酸的痉挛和抽痛。

打包好女子贴身的物件,泼上火油。

自此,新生。

上京的路上,我买了侍候的奴才,换了辆马车。

辗转多路,来到京城,入了皇宫。

我虽少时习武,但母亲硬要我学女子该会的刺绣,焚香,插花,如今我做的倒是毫不费力。

嬷嬷说过,在宫中要想爬得更高,的需得了贵人的眼。

我把水头极好的墨玉簪子塞给教习嬷嬷,想要求个好差事。

嬷嬷见我聪慧,便向御前伺候的江大总管递话,让我御前侍候。

因着皇帝喜饮清茶,我便丑时取露煮茶,茶香清冽,茶水透澈。

多亏江公公在旁侍候,一连几日,皇上都饮我煮的清茶。

煮茶、调香、药膳样样都能哄得皇上开心。

自此我便入了皇上的眼。

终于,江公公说,皇上想见见我。

室内檀香缭绕,夹杂丝丝墨香。

我神色拘谨地叩跪在地,高呼万岁,眼皮下垂,借机掩饰我心中汹涌的恨意和酸涩。

皇帝倚靠在椅背上,眼神扫过我笔直的脊背,“你可知,南州凌家?”

我手心浸出了汗,弯下脊背,哆哆嗦嗦地向前爬去,“奴婢不知。”

一双金线龙纹的鞋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当真是好颜色。”

“当年,凌家主母那一碗秋露白,可是让朕想得紧。你煮的清茶,味道也是极好。”带着薄茧的手拂过我的眼睛,“仔细一看,你这张脸竟有三四分像。”

我指尖紧掐着手掌心,颤声道,“皇上,奴婢孜然一身,愿皇上垂怜。”

皇帝朗声大笑,抱着我就往榻上走去。

我微微挺着腰,露出白皙的锁骨,黛眉轻皱,面带不忍。

衣襟散开之时,江总管报端王觐见。

我慌张地推开皇帝,整理衣襟,跪在角落。

我没想到和他的再次相遇,竟是这般无措的场面。

挺拔的身姿和记忆里一般无二。

腰间挂着形状不一的玉坠、玉佩、香囊,却独独没有我所期待的那一个。

是了,京城繁花与美人,清贵公子怎会为一抔黄沙驻足。

我跪地行礼,不敢也不愿看到我在他眼中的样子。

我拢好碎乱的发髻,遵从着宫中的规矩。

抬眼见到笑得呲牙不见眼的江公公,故作羞涩地笑了笑,屈膝拜谢。

后来宫中盛传:宫女纪凌手段了得,得了皇上的垂怜。

02

我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

各宫的娘娘都争相讨好我。

只有贵妃娘娘,百般刁难。

昨日要我去给黛钰公主调理药膳。

今日又要我去准备百花宴的茶饮。

百花齐放,美人齐聚。

听宫里人说,这次百花宴是给贵妃所出的黛钰公主和桓王殿下物色人选。

我在后厨备下茶饮,缩在角落里,捋捋思绪。

没一会儿,纷乱的脚步声便从门口传来。

“听说了吗?新晋升的大理寺少卿也要来赴宴,我听说这位手腕狠厉,连未婚妻的娘家都下手。”

“就是那个南州凌家?”

我实在不愿听到有关凌家的只言碎语,连忙弄出了声响。

几个宫女见是我,连忙禁言夺门而出。

思索片刻,我在一碗茶饮里加了迷迭香,茶沿点了笔玫瑰汁子。

我亲自将加了迷迭香的茶饮端至大理寺少卿桌案,挥了挥腰际的香囊。

骤然扫到高位齐时端的眼神,我收了动作,不慌不忙地撤下。

“慢着!”贵妃娘娘的一声娇喝止住了我的脚步。

我头皮发麻,跪下行礼。

“桓儿,纪凌擅制茶、调理,不如让她随你回府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我猛地抬头,眼中带着不愿。

“娘娘,奴婢是侍候御前的,不能.....”

“啪!”

温热的茶水泼在我的脸上,齐时端冷冷地说道,“刘母妃,这奴婢还是给我吧,四哥待人宽厚,这般的他调教不了。”

贵妃扫了扫狼狈的我,“是了,桓儿性子温润,还是端儿你来调教。”

我抬手拂去脸上的茶水,答道,“奴婢多谢殿下调教。”

踉跄退下后,我瘫靠在角落里,苦笑。

当年云妃惹恼皇帝,一道圣旨把齐时端罚去漫城关。

或许这是皇帝对他的考验,还未及冠的皇室贵胄要和兵将一同训练,同吃同住。

父亲看端王跟我一般大,倒也不忍心过于严格。

每逢训练,爹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山多了两个烤鸡抓兔的萝卜头。

年少而慕少艾。

爹爹和娘亲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只因自古帝王家薄情。

爹说,上战杀敌的凌家人拿得起剑,却弯不下腰。

漫城凌霄花开时。

爹爹亲自把他重新送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

娘亲把我送去了九云峰修身养性。

如今再见,已是云泥之别。

儿女情长如何能抵得上手中把持的权力。

皇帝多疑,我在宫中不好布局。

阿大已经探查到父亲的死有问题,和刘单、丛忠脱不了关系。

我出宫才能进一步复仇。

宴毕,我跟着齐时端的侍从回府。

回马道上,听着宫女门谈论大理寺少卿在百花宴上的荒唐表现。

我畅快地扯了扯手帕。

入夜,我跪在书房,听着齐时端的嘲讽,说皇帝因为我训斥了贵妃。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皇帝的反应这般大。

滚烫的蜡油滴至脖颈,浸透夏天单薄的衣衫。

淡淡的嗓音划过耳畔,“凌安,一别数年,你终究求到了本王的头上。”

我推开面前的男人,站起身,冷哼道,“王爷大可明说。”

齐时端微微弹了弹指,笑道,“我要凌家军的兵符。”

我拍开腰间作乱的手,“王爷,若你是我,断不会把兵符交给一个没有掌握大局的人。”

齐时端无声一笑,“凌安,想要在本王这里分一杯羹,如今的你有什么资格?”

既然决定了要与虎谋皮,就做个彻底。

我挑了挑唇,脱下单薄的外裳,露出碧色的一角,圆润的脚趾踩在齐时端的锦靴上,别有魅惑。

身躯紧贴,颤颤道,“凌安可作谋臣,也可作宫妃。”

齐时端眯了眯眼,抱着我走向床榻,帐幔外散落着零零散散的衣裳。

我侧着头,不去看伏在身上的男人。

齐时端淡淡地说,“凌安,你要明白。猫想要鱼,还要向主人讨。”

我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动了动腿,缠绕在齐时端的腰腹上。

温热的感觉上上下下,头顶的帐幔起起伏伏。

我勾上男人的脖颈,流下眼角的浊泪。

凑在男人的耳边,轻轻啜泣道,“王爷,我的诚意您可看见了?”

回应的是男人猛烈的冲击和低喘。

还有一句句温柔的低喃。

03

春宵一度,满室旖旎。

身旁早已没有齐时端的气息,我起身去净室梳洗,饮下荷包里避孕的药丸。

听着廊下随侍的禀报,我整理了一下着装,去见府里的侧妃娘娘。

夏日炎炎,辰时就已泛上暑气。

我瞧着院里五六个粗使婆子,廊下珠翠满头的侧妃,不急不徐地向前行礼。

微微掀起眼皮瞧着廊下精致女子的荷包,想起昨夜齐时端腰侧系着的彩绘香囊。

身子伏的更低,露出脖颈处暧昧的痕迹。

侧妃娘娘将我的碧色肚兜扔在面前,狠狠地骂着狐狸精。

我推搡着要给我上刑的粗实婆子,她们也不敢近我的身。

我拔出头上的簪子用巧劲在脖子上划出血痕,血流得急,看着吓人。

齐时端闻讯赶来,不顾众多奴仆在旁,上前给了侧妃娘娘一巴掌。

我缩了缩肩,让血流的更猛,齐时端抱起我就往书房走去。

青石小径上,我勾起齐时端腰侧的彩绘香囊,放在手中把玩。

想到丛馨儿脸上的巴掌印,心里更加畅快。

入夜,齐时端见我脖子有伤,也没怎么折腾我,就走了。

我披上外裳,给京中的阿大传消息。

散布齐时端侧妃丛馨儿心狠手辣,鞭打皇上御赐的医师。

翌日,我在齐时端书房磨墨,翻阅作战的手札,描摹着锋利有劲的字体。

我听着书房门口的动静,顺势继续磨墨。

任由带着薄茧的手磋磨着薄衫,我被齐时端带到床上。

环着齐时端的腰,红唇轻启,“王爷今日可还满意。”

齐时端轻慢地笑了笑,只俯身除衣。

凉风吹过雪肌,大掌抚了抚我的脖子。

我有些受不住他强硬的进攻,正要开口求饶,听见门口的随侍禀报大理寺少卿求见。

我点了点齐时端身上的刀疤,娇声道,“王爷。”

齐时端看了我很久,久到我的腰已经泛酸,他才收了势,随即去净室。

我倚着门框听着两个侍从谈论:吏部尚书丛忠教女无方,齐时端大义灭亲,查出丛忠克扣堤坝的赈灾款,皇帝当朝贬了丛忠的官,发去西北做苦役。

我捂住嘴巴,笑得眼角沁出了泪,脊背再也挺不直。

我早已不是当年肆意畅怀的凌安,从俯首称臣那一刻起,我便是纪凌。

管事送来了一把玉骨琴,玉质温润,琴弦清脆,琴头还刻着“朝暮”二字。

我拿着琴,穿着月白色的纱衣,坐在亭中拨弄。

看着越来越近的湖中身影,我唱起了南州小调。

恍然间,一青衣男子带着一股檀香到了跟前。

我看着通身金贵的刘单。

讽刺道,“怎么,刘大人如今信了佛?”

刘单笑道,“信与不信又如何?凌安,凌家已经倒了,你与其跟着齐时端,不如跟着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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