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还在非洲安哥拉拎着外面套着PPR管的钢筋,带着拿枪的黑人军人在炎热的非洲,顶着中午太阳在野地里追小偷,虽然我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展现了华夏男儿不畏持枪的小偷、更不惧这异国他乡的贼人,拎着钢筋努力的追赶着小偷,同时黑人军人也开枪示警,但小偷身如狡兔窜的很猛最终只追上了三个小偷,还有两个逃之夭夭消失在广阔的原野中。我拄着累到发颤的双腿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的把氧气引到肺里,心想这帮家伙真能跑累的我够呛差点死老。
说来也有意思,这几个小偷跑的时候一直背着偷来的东西,要按我的想法只要他们扔下东西跑,我能拿回东西就不再追了,毕竟我只想拿回物资不是抓住他们,或许小偷想的是偷来的不易更或许是他们很需要这些东西吧,所他们一直背着东西跑,尽管这样,缺乏锻炼的我还是没有跑过他们,很是遗憾。抓到小偷后我的腿都软了,可回到公司后领导告诉我说要我马上回国去北京总部报到。

图一、我在朝鲜时的翻译小美,是朝鲜人
天杀的公司领导,看到领导离我三尺远给我说话,我就扔下了手里的钢管,快速的把自己这半年来所做的事全想了个遍……我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胡做非为,当地工人的账目我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也没有打骂过领导更没有招惹当地女人,毕竟我身在异国他乡只想多挣点钱给家里父母妻儿,让家里顿顿能吃上点肉生活条件好点,虽然有无数的当地女人表示只为有口饭吃不图名份愿意以身相许,但她们身上顶风能熏出三里的味道还是让我意志坚定拒绝了,再加上他们肤色就是天然的伪装,到了晚上我那找人去?难道真的像郭德刚先生说的那样:拿棍捅,软的是人硬的是墙?可拉倒吧,我身为中华儿女不能乱了伦理道德咱打死不从。
我大口喘着粗气掩饰着心里的不安,既然不是账目问题也不是因为男女问题那是为什么呢?领导也看出了我的困惑,看到我扔下套着PPR的钢筋走过来小声告诉我说:“可能是调你去朝鲜”

图二、来公司卖香蕉的安哥拉女同志
天杀的小偷让我跑断了腿,一身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黑人军人向我挺起大拇指一个劲夸我:“母一杜蹦”,我知道这是好、很好的意思,可听到公司要把我调到朝鲜去的信息时,顿时失去了搜小偷身的欲望,黑人军人见我动静他们就下手搜了,嗯,按他们的习惯谁的猎物归谁处理……挺说理的。只是领导把我调到朝鲜是什么意思呢?通过QQ联系了公司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人事大姐,大姐告诉我说是好事,回来吧。
得嘞,是好事就行,我悬着的一颗心当时就放了下来,身上因追小偷产生的燥热与不安也消失了,痛快的洗了个澡高兴的换了一身衣服,不多时公司财力告诉我因为急所以定了第二天的高价机票……我去,完全可以等几天嘛,我也准备点东西什么的带回国。
我从安哥拉首都的机场上了飞机,过安检时依然被黑人索要了1000宽扎,本来想问他要发票回公司报销的,但我看了看那人的脸都黑了,心想算了忍了吧咱就别找事了,为这点钱挨顿打不值当的也没地说理去。
上了飞机我看着机场上的草变绿了,与我来的时候相比显郁郁葱葱很有生机,只是我的心也随着飞机升空变的不安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什么,是接受审查还是另有机遇,或是飞机在万米高空的原因,飞机上的餐食很是难吃,就连穿着丝袜的阿联酋航空的美女端来的咖啡也没有让我高兴起来……
在迪拜转机时,我才发现自己把所有的棉衣都托运了,我穿着大裤衩与体恤漫步在机场的免税店里,一身的鸡皮疙瘩让人生厌,于是我就去吸烟室寻找温度,到了吸烟室一推门,嗬~~~云雾缭绕仙气飘飘人们或坐或站都在那吞云吐雾,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刚买来的华子,向边上的金发碧眼的姐们借了火点着抽了起来,享受着烟草中尼古丁,只是还打火机时人家一笑让看惯黑脸厚嘴唇的我略有眩晕,我想这肯定是尼古丁带来的不适感吧?只是不明白这姐们是怎么把打火机带上飞机的?后来听说欧美有些地方是允许带火上飞机的,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

图三、朝鲜踢足球的小伙子向我奔来
半夜里到了北京飞机上的温暖也低了不少,我早已冻的和三孙子差不多了,刚过年的深夜显的格外冷,鼻涕直流浑身发抖和筛糠差不多,当我从飞机上拽了两条毯子转在身上往外走时,飞机上穿丝袜的空姐拦住了我,死活不让我带走飞机上的物品,笑话,先不说我花钱买机票了,难道他们忍下看着我冻死在初春的北京?我都没死在非洲劫匪的枪下……于是没理她一个帅气的转身扭头就走,人家也没追我……我白行了两条毯子……
在办理入境手续里我才发现不止我一个穿大裤衩的傻子,还有几个哥们连毯子都没披瑟瑟发抖的排着队,让人看了心疼……而我用毯子把脑袋都盖住了显的和非洲难民差不多,也对,我就是从非洲回来的。在过海关时我才依依不舍的露出脸来扫描了一下,后来拿到行李时我赶紧打开穿上的棉衣,这时虽然还是发抖但感觉自己可以活下去了,不至于死在春天里、埋在春风里了。
出了机场发现公司派了老总的奔驰车来接我,我顿时放下了心,这待遇说明了我在公司的份量、更说明了我将来的情况,车内的温暖更让我身心愉悦。

夜里到了单位的招待所,回到祖国后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时差感,倒头就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到总部接受了相关的培训,签了一大堆不平等协议后,我登上了飞往吉林延吉的飞机,再打车到珲春,第三天我就出现在冰天雪的朝鲜了,从炎热的非洲到冰雪世界我只用了三天,就跨越了几个季节。

从珲春口岸过海关时工作人员随手翻了一下我的护照,我知道他想找个地方盖出境章,不过他看着我护照上满满的章很是惊讶,毕竟在这地方很少能看到有七八页的不同国家出入境记录的人,他找到空白页后盖上了出境章,我拿着护照就进了海关。
站在海关等摆渡车时我望着图门江对面的朝鲜境内,想到马上就要到朝鲜了,去看看朝鲜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心里不由的激动了起来。摆渡车过来后,我看到是朝鲜方面的车,虽然公司的人们说是这车两个国家一周一换,但我始终没有看到中国这边的摆渡车。上车后收了10块钱,车到了图门江桥中央时我突然想到不管是县界还是国界都是从河中央分的,过了中线就算到了朝鲜了……

到了朝鲜有人接,是图一中的小美接的我,当看到小美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朝鲜人?就这穿着这相貌放在国一线城市里都算时髦的,传说中的落后、贫穷的朝鲜是这样的?看惯了乌漆麻黑的非洲人突然看到美女还真不习惯。
后来知道小美幼儿园、初中、高中都是在北京上的,所以人家那一口标准的京味普通话听着很是舒服,我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乎我还在北京……
小美很健谈,我们聊了北京许多景点,她甚至还知道王府井的井在那,渊博的知识让我佩服,只是我怀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能一亮证明就让所有的检查人员让开?我问她能不能帮我办一本这样的证件,人家笑的花枝乱颤……估计她是在笑我的无知与贪念吧?

到了厂里的办公室,我看到了一份全是文的朝鲜图,神奇的并不是上面的中文而是半岛的全境,还有上面三千里江山几个大字……
待续

PS:中午了,有客人来吃饭了,我要干活了,为了闺女的钱包越来越鼓我必须努力工作,省的病了后闺女趁热拔管装棺材埋了我,或许闺女看在我能为她挣钱的面子上,能让医生再抢救我一下,咦,这一抢救说不定我就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