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妻子白月光跳海身亡。
妻子把白月光的死归罪于我,三年来拒绝和我的一切身体接触。
后来,妻子白月光死而复生,我身患绝症。
妻子却哭着要为我传宗接代。
1
结婚三年,不同床不同房拒绝任何肢体接触的妻子,却雷打不动地要和我过每一个结婚纪念日。
只因这一天是我和姜婷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姜婷白月光赵轩的忌日。
按照姜婷的要求,我笔直地跪在客厅里赵轩的遗像前赎罪。
姜婷站在我的背后监督着,期间背不能弯,手不能撑地,膝盖不能有丝毫地挪动。
不然,每被姜婷发现一次,就会被加罚多跪半小时。
第一次的时候,人很不适应,刚跪到不到五分钟,膝盖就被冷硬的地板硌得生疼。
身体不自主地弯曲,以缓解膝盖传来的痛感。
而这在姜婷看来,是对她命令的违背,是对赵轩的不敬。
所以,姜婷怀着怒意一次次加罚。
完成惩罚后,我双膝红肿,刺骨般地疼。
双手撑地想要站起的时候,发现根本站不起来。
新婚之夜的当晚,我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整整一夜。
头顶上是赵轩带着笑容的遗像。
好在有了前两次的磨炼,我已经可以按照姜婷严苛的要求下,勉强撑过一个小时的罚跪。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刚要起身回房,姜婷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我。
“今天是阿轩的忌日,你怎么可以过得这么舒服?”
双膝传来的肿胀感让我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辩驳,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赵轩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跪得膝盖疼得受不了下意识地弯了一下腰。
姜婷投来狠厉的眼神,我解释,“膝盖肿了,疼得受不了。”
换来的是姜婷的一句,“活该。”
以及加罚的半小时罚跪时间。
第二次,我高烧不止,一夜没睡着,在跪着的时候一不小心打了个盹。
睁开眼的那一瞬,正对上姜婷充满质问的眼神。
我忐忑地解释,“吃的退烧药有安眠成分,困得熬不住了。”
姜婷没说话,转身向我身后走去,不一会儿,我从从头到脚被刺骨的寒意席卷。
人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姜婷将一盆冷水对着我,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冷声问:“还困吗?”
我知道我的解释不但不会得到姜玲的体谅和理解,反而会遭来她充满恨意的报复。
所以,为了不遭受姜玲更加猛烈的报复,我主动请罚。
“如果需要,我可以继续跪着。”
然而,我的示弱并没有换来姜婷对我的一丝怜悯,反而被姜婷当作是对她的挑衅。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2
我随着姜玲来到浴室,静静地看着她将花洒打开,放了一浴缸的凉水进去。
等浴缸放满了水,她关了花洒,指着一浴缸的冷水,命令道:“进去。”
外面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小区水池里的水都结了冰,我看着一浴缸的冷水,只觉得寒气逼人。
耳边再次传来姜婷满是怒意的催促声,“进去。”
我的一只脚刚碰触到浴缸里的凉水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寒意顺着脚心传至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冷颤。
姜玲表情冷漠,明知故问道:“冷?”
随即,她提高了嗓门,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斥问道:“你冷,那你有没有想过,当时也是这个天气跳进海里的阿轩,他会不会冷?”
我被姜婷激起怒意,赌气地踏进满是冷水的浴缸,躺了下去。
比浸满全身刺骨凉水更冷的是姜婷的眼神。
我忍着包裹着全身的刻骨寒意,迎着姜婷冰一样的眼神,赌气地问:“现在,你满意了?”
姜婷冷哼一声,“阿轩经历的,我要你千百次的偿还。”
“这是你害死阿轩应付的代价。”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害死了赵轩?
三年前婚礼那天发生的一切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变得尤为清晰。
三年前的婚礼当天,赵轩为了阻止姜婷嫁给我,以跳海自杀相要挟。
婚礼台上姜婷穿着婚礼,手机没地方放就把手机交给我,并叮嘱我手机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时提醒她。
可婚礼现场音乐声震耳欲聋,覆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所以,赵轩给姜婷手机打来电话以及发来消息时,我并无察觉。
婚礼结束,宾客散去,姜婷从我这拿回手机,摁亮手机屏幕的那一瞬,突然间脸色骤变。
拖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长长的新娘服狂奔而走,不明所以的我紧追其后。
最后,姜婷停在了一处海边,海边整齐码放着一套新郎服以及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
那套新郎服的最上面压着一个字条:“婷婷,如果做不了你的新郎,我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爱你,婷婷。”
落款:赵轩绝笔。
姜婷紧握着赵轩留下的绝笔信,用吃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质问:“现在,你满意了?”
我原以为冷静下来的姜婷能听得进去我的解释。
然而,是我一厢情愿了。
我原以为即使背着姜婷对我的误会,她的恨意和怒气也会被时间冲淡。
然而,我发现却是自己痴心妄想。
此刻,我的心比身上彻骨的寒意寒上百倍。
我在这彻骨的寒意中清醒,不该有的执念早该放弃了。
我从浴缸里起身,引起姜婷的不满,大声呵斥:“躺下去。”
以前,我还幻想着姜婷能对我消除恨意,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好好过日子。
所以,对姜婷我是百般隐忍,现在我的幻想破灭了。
我以为幻想破灭后,就可以摆脱姜玲对我的折磨。
可是,姜玲却再次精准地抓住我的软肋。
3
姜玲冷漠地威胁,“如果嫌你姐姐活得太久了,你就别躺。”
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子一软,又一次躺进满是冷水的浴缸。
我三岁那年,父母在一起车祸中离世。
从那以后,我和大我十岁的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当时的成绩很好,但是为了养我,供我上学,放弃了学业打工挣钱。
姐姐小学都没上完,只能做些苦力活,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看上去却比同龄人老了至少十岁。
即使这样,姐姐也只是勉强撑起我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
如果以后上了大学,需要的费用更多,我不忍心姐姐再这么辛苦下去。
高三毕业后,我没有选择上大学,而是选择了去当兵。
得知我的决定后,姐姐自责地说道:“都是姐姐没本事,供不起你上大学。”
我安慰姐姐:“姐姐,你比任何人都厉害,相信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在从军的三年,在全军大比武中我拿到过两次的擒拿格斗第一名。
正是凭借着这样的经历,我在退伍后得到了一个给姜氏集团董事长姜寒做贴身保镖的机会。
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姜婷。
见到姜婷的第一面,我的心里泛起的波澜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但是理智告诉我,一个是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一个是一无所有的只会些拳脚功夫的保镖。
我们终究是不会有太多交集的,更何况姜婷当时正和赵轩处于热恋之中。
我只能暗暗藏起对姜婷的情愫。
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就让姐姐辞掉繁重的体力工作。
告诉她,以后有我在,她以后都不用那么辛苦了。
更让感到愧疚的是,为了我,姐姐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
这下好了,我能挣钱了,姐姐终于不用再为我操心了,可以好好为自己考虑了。
然而,就在姐姐终于熬出头的时候,却再次被厄运缠身。
4
姐姐总是说头疼,我让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她怕花钱不肯去。
我说钱我出,让她安安心心地检查。
她嗔怪:“你的钱就不是钱了,就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你的钱还要攒着将来娶媳妇呢。”
隔着电话劝不动姐姐,我就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硬拖着姐姐去了医院做检查。
诊断结果出来的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
姐姐得的是一种罕见病,全世界都没有几例,目前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靠药物延缓病情。
我给姜寒做贴身保镖,年薪百万的待遇已经算是高收入人群,但是在姐姐每个月都要五十万的巨额医药费的面前却显得杯水车薪。
我心里清楚,一旦姐姐知道自己的病每个月要花那么多钱,就是死也不肯治的。
于是,我就求着医生一起瞒着姐姐,告诉她只是小病,按医生说的打针吃药就能好。
就在我为姐姐每个月巨额的医药费发愁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姜寒突发急性肾衰竭需要换肾治疗,包含姜婷在内的所有直系亲属都做了配型。
但是无一匹配,只能寄希望于捐赠。
但是医生的话让姜家人仅存的希望再次变得渺茫。
等待捐赠的人很多,有的人排了十年都没等到匹配的肾脏。
姜寒的情况十分危急,显然,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正当姜家人像无头苍蝇的时候,我小声地提出:“让我的也做配型试试吧。”
惹来的却是姜家人的不屑和讥讽。
“你是嫌还不够乱是吗,还跟着添乱?”
是啊,直系亲属配型匹配的概率都那么低,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呢?
姜家人在这件事上没有抱一丝的希望,我也没什么把握。
可万一呢,万一呢?
万一配上了,我不就可以用我的一颗肾来救姐姐的命了吗?
每个月五十万对姜家人来说,不伤筋不动骨,我想他们会答应的。
我没有理会姜家人的不屑和嘲讽,坚持做了配型。
所幸的是,小概率事件就这么发生了,我和姜寒的配型匹配上了,而且我的身体条件完全符合移植手术的要求。
可是,又有一个难题冒了出来。
非亲属间不能进行一对一的器官捐赠。
5
病房里姜家人的目光默契地全都落在了姜婷的身上。
姜婷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为了陆辰能顺利给爸爸捐肾,我同意假结婚。”
姜寒有救了,姜家人全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但是,病床上的姜寒却严辞拒绝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