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手机响起,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备忘已久的名字——我妈。
我愣了几秒,曾经千头万绪的关于她的一切,此刻在脑海中翻江倒海。
她罕见地约我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父亲离世后的家庭变故爸去世那年,我才八岁。
人生中的一场大病,像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走了我童年里那份未曾意识到的安定。
爸爸是个小镇的邮差,平凡又可靠。
临终前,他把我们家在江北的房子过户给了我,希望我将来能有个安身之所。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他的良苦用心。
爸爸走后半年,我妈带了个叔叔回来,笑着让我叫他“丁叔叔”。
我待在一旁,有些无所适从。
没多久,我妈就直接说要嫁人了,要带我跟她走。
年幼的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一味地拒绝。
从那时起,我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两个老人省吃俭用,把我带大。
我妈偶尔打个电话,或者过年来个红包,这算是我对她记忆的全部。
奶奶的抚养与12年的成长接下来的十年,生活恢复了平静。
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总能凑够学费和生活费。
爷爷时常教我一点修车的小技巧,奶奶则经常给我煮鸡蛋羹,说那能补脑。
就在这温馨而平凡的日子里,我一点一点长大。
离开学校后,我进了一家汽配厂,工资不高但足够生活。
奶奶总盼着我能成家立业,而爷爷坚持要身体康健到看我娶媳妇的那一天。
但两年前,奶奶去世了,爷爷的身体也渐渐不如从前。
在这12年里,关于我妈的回忆,几乎成了空白。
突如其来的电话与房产争议于是,当我那久违的妈突然出现,提及“有事要谈”时,我下意识地以为她终于愿意填补这些年的空白。
我们约在麦当劳见面,她容光焕发,看起来过得不错。
她带了个十几岁的男孩,说是我弟弟。
那场见面充满了寒暄,直到她轻描淡写地提到江北的房子。
我愣住了,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财产。
她竟提议让我把房子过户给她的儿子,并说愿意给我一笔补偿。
“那房子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我忍不住回击。
空气瞬间凝固,她开始提起各种旧账,甚至质疑我对她的感情。
回家后,我把这整件事告诉了爷爷,他气得浑身发抖。
作为一个老人,他也许无法理解这扭曲的亲情,但他知道那房子是法律上属于我的。
面临选择:亲情与财产之争我试图从这段对话中理出头绪,到底是要为了所谓的亲情妥协,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
我妈为此还真去找了律师,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我一边愤怒,一边感到无奈,甚至有些恍惚。
回想起那些年,爷爷总说这个社会复杂,而我一直以为只要远离复杂的人事,就能过得简单。
但当复杂突然侵入生活,你不可能一走了之。
我妈对我说,财产不是一切,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与父亲之间最后的联系。
我始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如此轻易地抛弃了这段关系。
为了捍卫自己的东西,我鼓起勇气准备面对这场法律的对抗。
那一刻,我似乎第一次站在自己的生活舞台中央。
结尾:任何关系的维系都需要彼此的投入,不只是经济的,还有情感的。
也许,父亲的话还在耳边:“世界上没人会无条件对你好,除了爸爸妈妈。
”现实却让我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这件事让我明白,不论亲情还是财产,唯有自己真正珍惜的东西,才有意义。
每个人都有权利坚守自己的价值,这不仅是对父亲的告慰,也是在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