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创业失败,欠债百万。
她哭着求我帮她,我退学去会所卖酒供她周转资金。
三年时间,我不知牺牲了多少尊严,伺候了多少恶心的女人,身体都被严重透支了。
三年后,我们订婚,我以为终于苦尽甘来。
直到我在手机里发现她和她姐妹的聊天记录。
“孟白,你不会真的要嫁给他吧?”
“虽然他当初替你还了债,但是现在双倍还给他也未尝不可呀。”
“他干那种勾当的,我们都觉得他配不上你,别给你传染什么病了。”
1
看见这段消息的时候,苏孟白已经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刚给她擦完身子换了衣服,让她睡得可以舒服点。
床头柜还有一杯倒好的解酒茶。
这三年,只要在一起,她所有的生活都是我照柏的。
我根本没有疑心过这段感情的重要性。
我们都当彼此是最重要的亲人。
往上翻了翻,我才看清全部的内容。
这事是她的好姐妹陆怡主动地问了一句。
“白白,你真的要嫁给方子期?”
随后发了一张订婚派对的现场照。
说是订婚,但并没有双方的父母,只有一些平时玩得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有订婚的名头在,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派对。
群里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订都订婚了,不嫁也说不过去呀。”
苏孟白回答了一句。
“孟白,不是我说,你想找个人安定下来,找个干净的还不容易啊。”
“就算方子期是比其他男的看得过去,但他要是没这脸也不能当鸭呀。”
“卖酒?他说得倒是好听,什么酒提成那么多,他三年给你还了五百万,咱也不是没去过那种地方,干什么这么挣钱心里有数。”
“你不跟他睡不也是怕得病吗?”
而苏孟白一句话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看着。
到最后来了一句:“没办法,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要是不要他,就没人会要他了。”
“就知道你心软。”
“不听闺蜜言,吃亏在眼前。”
我颤抖着,浑身发抖,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子期,我头疼要抱,子期。”
她每次喝醉了酒就喜欢撒娇,以前我特别喜欢她这样脆弱的一面。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叮的一声。
手机又响了。
备注是“司辰佑【VIP】”。
应当是她店里顾客。
司辰佑发了一条消息:“孟白,昨夜的事情我们都喝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还是朋友。”
看到这个,我再也难以淡定。
起身,穿了一件外套,浑浑噩噩地从家里出来。
我站在小区对面的马路上,点了一根烟,迷茫地看着远处的点点人家灯火。
我和苏孟白从小一起长大。
我父母从小早亡,是个孤儿。
而她有一个悲惨的原生家庭,想的从来都是摆脱原生家庭之后,再把自己养一遍。
我们一直以来相依为命。
大学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兼职,一起幸福地享受校园生活。
毕业了,她开始创业,开一家奢侈品店。
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
欠债的时候,我不忍心看她受苦,也不想她一蹶不振。
所以,为了还债,我辞掉当时还算不错的工作,去卖酒。
当时她知道以后,苦着一张脸,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辜负我。
这三年里,我对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将我所有的一切都掏给她。
昨夜里,她向我求婚,我已经做好了交付第一次的准备。
她却说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去。
原来不是有事,而是和她的客户司辰佑上床。
这么多年我们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我只当她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不过是介意我曾经在酒吧卖酒。
2
早上苏孟白起来,她以为会像之前一样有醒酒汤,没见到的时候有些生气。
“你这么早起来,怎么没给我准备早饭啊?”
俨然拿我当保姆一样,可是保姆每个月也有五千多的工资。
而我任劳任怨地伺候她三年,什么也没得到。
到衣帽间的时候,又喊我过去给她找衣服。
离开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件衣服穿过,哪条裙子放在哪里。
像个巨婴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等苏孟白上班离开,婚礼策划师发了一个ppt给我,这就是我理想里的婚礼。
在铺满玫瑰花的大厅里,我在终点看着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缓缓向我走来。
我牵着她的手在所有人的祝福声里,共度余生。
有人说玫瑰现在很土。
可是在我的认知里,玫瑰就代表了爱情。
也是我第一次向她正式表白时,手捧的那朵玫瑰花。
我回了一句:“这个很好,但是婚礼时间我还没决定,请等一等。”
对方说了句好。
我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翻开我们过去唯一一张合照,盯着那个挽着我的手微笑的苏孟白看了很久。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情究竟从哪一步开始变了样。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见短信以后连忙换了一身衣服赶去医院。
柯允当初和我一起到酒吧入职,我干了三年以后就离开了,而他一直没有走。
此刻浑身是伤地躺在急诊室的床上。
“你怎么了?”
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话还没说一句,一个男人就出现在病房门口被另一个男人拦着,让他不要激动。
“md我警告你,离我老婆远点,要是让我在看到你勾搭我老婆,就不只是现在进医院那么简单了!”
说完,就被另一个男人拉走了。
走廊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吃瓜。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让这些看热闹的人对柯允从可怜到嫌弃。
也用同样的眼神打量我。
我轻声安慰着柯允,他始终眼眶红红,沉默不语。
无意间,正好瞥见苏孟白。
她正被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亲昵地搂在怀里,对我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苏孟白被男人扶着躺下来,她眼含泪水可怜兮兮地抓着男人的手。
男人俯下身,像是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她。
“别怕,我在这陪着你。”
哗啦一声,医生把帘子拉开挡住了我的视线。
柯允正在被护士包扎伤口,我不自觉地往苏孟白那走。
隔着帘布听到了谈话。
“苏老板,刚刚那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男人小声地问了一句。
苏孟白只是说了一句:“不是,只是认识。”
3
我不自觉地苦笑,忍着痛。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想掀开帘子的手硬生生地停住了,撕开这层纸对我来说并不容易。
等到柯允安顿好了以后,我离开医院。
回到家以后,外卖送来了一束花。
是我最爱的玫瑰,但是上面的贺卡写的不是我的名字。
“亲爱的司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司辰佑吗?
这么巧,我和她竟然在同一天过生日。
但为什么会送到这里来?
苏孟白念大学的第一个月,她在我过生日的那天买了蛋糕,买了一束花,用掉她一周兼职的工资。
她虔诚又认真地问我要不要做她的男朋友。
我当时激动地红着眼眶抱住她。
但现在,一直到深夜,苏孟白都没有给我发过消息,打过电话。
满桌子的菜和早就订好的蛋糕孤零零地摆在我面前。
住在地下室的时候,她从来不会错过我的任何生日。
有一次,她恰好有应酬为了早点回来,硬生生地喝道胃出血。
我在医院心疼地搂着她,她却还在遗憾不能陪我过生日。
不管多艰难,她对我的爱从未有过改变。
叮一声,陆怡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孟白给你订了包厢,你怎么还不来?”
我有些发愣,今天难道不该是给司辰佑庆贺吗?
我想不明白,但我还是有些开心的。
打车到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酒吧就是当年我卖酒的地方。
——专门服务有钱人。
已经许久没来了,曾经一些羞辱的记忆涌上心头,让我有些不适。
还没等推开门。
屋子里热闹地起哄,穿着限量款小白裙的苏孟白此刻正站在司辰佑的身边,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苏老板,不好意思了。”
苏孟白没有说话,娇羞地低着头,不拒绝。
随后司辰佑低下头吻住了她。
两个人丝毫不柏及在场的人,大家都觉得更加兴奋。
我甚至可以看见苏孟白动情的表情,柔情似水。
“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在所有人的起哄里,司辰佑握着她的手一起切开三层的翻糖蛋糕,上面还点缀了爱心和love。
陆怡开了一瓶香槟喷在空中,司辰佑护着苏孟白不让她被酒喷到,将手放在她的腰间,宛如一对热恋的情人。
等消停下来以后,苏孟白坐在中间,司辰佑的朋友送上礼物。
这些年我从来没收到苏孟白身边人的认可,不管是什么活动,她都不带我。
我问过,她只是安抚我,说别人都不带对象,就她带不太好。
可笑的是,如此拙劣的借口我都相信了。
其实就是嫌弃我,现在正大光明地挽着司辰佑的手。
都说你对象身边的朋友对你什么态度,其实就是你对象私下里对你的态度。
苏孟白送出了她的礼物,是最新款的领带夹,最低价格也要三十万。
我之前很喜欢这家的设计,就算是几千块苏孟白也没舍得。
她说我败家,花这么多的钱买枚不实用的领带。
但是现在三十万,她眼都不眨一下。
司辰佑似乎发现了我,他没有声张,一双凌厉的眼神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他故作拒绝:“苏老板,我不能要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您应该送给你男朋友吧。”
他做出一副想要但又不能要的样子。
苏孟白给他戴领带夹的手一顿。
陆怡在一旁给她帮腔道:“别这么说,孟白都快要和他那个男朋友分手了。”
“啊,为什么?”
4
司辰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嗐,这话我们也不该说,当初孟白创业失败准备回老家的时候,那个方子期突然说要去卖酒给孟白还债。
“孟白肯定不能愿意啊,但是他一意孤行,没想到三年,他竟然真的挣了三百万。”
“这么多?我知道酒贵,但卖酒还能挣这么多的钱?”
陆怡冷哼一句回答他:“当然不可能,他卖酒挣不了多少钱,说白了就是男模。”
造谣不需要成本,嘴皮一动就能杀死一个人。
我冷漠地看着苏孟白的表情,她似乎很懊恼地回了一句。
“我当初不愿意,可他非要去,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三言两语将自己摘个干净。
苏孟白低下了头,很是难过。
司辰佑宽慰地抱住苏孟白:“苏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人,而不是......”
而不是一个男模。
算了,一切早就变了。
曾经那个肯陪着我吃苦的苏孟白早就没了。
可是当初,她欠债那么多,高利贷找上门的时候,是我替她挡下了一棍。
也是她哭着求我想想办法。
最后我去卖酒的时候,她还高兴我们有了出路,她绝对不会介意这份工作。
她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苏孟白又突然来了一句。
“其实我之前他工作的时候我来找他,当时他扶着一个女人上了楼。”
我发蒙地看着苏孟白。
对方的脸变了,成为魔鬼,张开口的时候仿佛要将我吞噬,我耳边嗡嗡的。
心脏疼得厉害,我冲进去,大家目光转向我,神色巨变。
我冷着一张脸走到苏孟白的面前,她站起来,露出可怜的一张脸。
“子期,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听你污蔑我?”
“你什么时候看我和女人上楼?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对方长什么样子?”
苏孟白哑口无言,因为她根本没有见到过。
就连我喝酒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只是让我忍一忍。
我每天凌晨醉醺醺地回家,她都已经睡得很死。
我忍气吞声地为她还债,她竟然为了甩掉我说出这种话。
“你真无耻,苏孟白,当初我为了你还债,喝酒喝到吐血,现在每天胃里都很难受。”
“还有你们,你们说当男模,亲眼所见吗?你们爬床底听见的吗?这种话只要说了就能毁了一个人,知道吗?”
我大声控诉。
司辰佑站起来,义正言辞的模样。
“方先生,对不起。这事怪我,我不该提。”
“狗男女,真不要脸。”
我骂了一句,苏孟白顿时气愤地站起来。
“难道不是吗?说好听点是酒销,说白不就是鸭吗?”
“你干得出来这种,还能不让人说吗?”
她变本加厉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看见了,你跟着她上楼,我还担心自己误会了你,就跟着上去。”
“就在这的楼上房间,你们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
“我一想到你和那么多人睡过,我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