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翰·庞麦郎,这是我的本名。"镜头前,这位因《我的滑板鞋》爆红的歌手反复强调着。在杭州某城中村的出租屋里,褪色的格子窗帘滤掉了盛夏的强光,三十八岁的他穿着起球的条纹T恤,脚上的帆布鞋沾着泥点——只是再也不是那双被写进歌里的"滑板鞋"。

当记者问及2014年的爆红,庞麦郎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当时全中国的音乐播放器都在放我的歌。"布满划痕的手机屏幕上,他展示着当年湖南卫视跨年晚会的演出视频:霓虹灯下,跑调的歌声与机械舞步引发着台下阵阵欢笑。这个陕西农村青年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中国初代网红经济的标志性符号,更不会料到流量退潮后的生存困境。

暗房突然陷入沉寂。"他们说我疯了。"庞麦郎突然抓起桌角的抗抑郁药盒,锡纸药板在寂静中发出脆响。2021年经纪人白晓的曝光将他推向舆论漩涡,诊断书上的"精神分裂"成为新的网络梗。如今他每月需支付3800元房租和医药费,而抖音直播打赏成为主要收入来源。某次直播中,有网友刷屏"精神病别唱歌了",他盯着屏幕沉默五分钟,突然起身跳起了当年的舞步。

在堆满手写乐谱的床头,记者发现了一双用报纸精心包裹的全新滑板鞋。"等病好了要去录音棚重制《滑板鞋》",说这话时他眼神灼灼。窗外的蝉鸣裹挟着隔壁麻将馆的喧闹涌进来,这个被流量永久改变命运的男人,仍在等待下一个魔幻现实的夜晚——就像歌里唱的"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

当我们嘲笑庞麦郎是"审丑狂欢"的产物时,或许更该审视这个制造又吞噬他的流量机制。在直播间打赏"666"的看客与当年单曲循环的听众,是否本质上都是同一场狂欢的参与者?那些被我们随手转发的"鬼畜视频",正在如何重塑着一个普通人的命运轨迹?答案,或许就藏在这间出租屋斑驳的墙缝里,与那双未拆封的滑板鞋共同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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