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能喝!
老柳树根下,猎户王二麻子突然蹿出来,袖口沾着新割的茅草汁,一双豹子眼瞪得铜铃大。
他手里那杆火铳对准了船家柳三爷的后脑勺,铳口还在冒青烟。
渡口的水面泛着血沫子,张九斤手里的粗瓷碗"当啷"摔得粉碎。
这屠夫刚把一碗水酒灌下肚,喉咙里像吞了一团火,此刻盯着船家青布鞋尖上露出的半截红绳,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辰时三刻,张九斤在肉案前磨刀。
那把祖传的剔骨刀映着晨光,刀刃上留着昨夜宰猪时的油星子。
九斤哥,来半斤肥膘!
杂货铺王掌柜探着脖子喊。
屠夫手腕一抖,刀刃贴着案板滑出半尺青光,割下的肉块不偏不倚落在秤盘上。
茶馆里飘着茉莉香片的气味,说书先生正拍到惊堂木:"列位看官,可知这青牛江里住着位柳三爷?
座下听客里三层外三层,王二麻子蹲在房梁上嗑瓜子,火铳别在腰间晃荡。
说书的捋着山羊胡:"那柳三爷可不是凡人,当年跟着吕祖学过点石成金……"
跑堂的小五子端着铜壶过来,给猎户面前的粗陶碗续水。
王二麻子碗里的茶早凉透了,碗底沉着三片泡发的枸杞,像三只红眼睛。
他忽然压低嗓子:"小五子,看见渡口新扎的纸船没?
小五子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猎户手背上,烫得他"嘶"地吸冷气。
日头西斜时,镇东头李员外家来人请屠夫。
九斤哥,老爷新得的野猪要收拾。
小厮递上二两银子,张九斤用牙咬了咬,银锭上留着月牙印。
他抹着嘴角的茶渍,扛起剔骨刀就往员外府去。
野猪关在青石砌的兽笼里,獠牙上还沾着晨露。
张九斤围着笼子转了三圈,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盐粒子撒在猪槽里。
野猪猛地站起来,前蹄砸得铁链哗啦响。
屠夫嘴角翘了翘,这畜生越是暴躁,放血时就越冲。
王二麻子蹲在员外府后墙的槐树上,火铳擦得锃亮。
他看见屠夫把野猪开膛破肚,内脏哗啦啦淌进陶缸。
这畜生该遭天谴,"猎户啐了口唾沫,想起三天前在老林子里,这头野猪拱了他设的三处陷阱,"九斤哥刀法真俊。
他摸着怀里的符咒,那是从白云观求来的,朱砂都快磨没了。
月上柳梢头,张九斤扛着肉担子往渡口走。
青牛江泛着磷光,柳三爷的乌篷船在雾中若隐若现。
船家披着蓑衣,手里提着白铜酒壶:"张老哥辛苦了,喝口驱寒。
屠夫接过酒碗时,看见船家手腕内侧刺着朵血莲花,花瓣上凝着露水。
"且慢!
王二麻子从芦苇荡里蹿出来,火铳顶住船帮,"这酒里掺了人血!

他扯开衣襟,胸口有道三寸长的疤,"三年前我爹喝了这酒,半夜就变成水鬼敲船板!
柳三爷突然咯咯笑起来,蓑衣滑落露出道袍。
他手腕的莲花绽开,飘出九道青烟:"好个机警的猎户,坏了贫道超度怨灵的法事。
原来这青牛江底沉着七十二具沉棺,每逢月晦之夜,需以朱砂酒引魂渡江。
张九斤杀猪刀上的血煞气,正是破阵的关键。
"原来如此!
张九斤抹着嘴角的酒渍大笑,"老子刀下杀的畜生太多,竟成了破法的利器!
他忽然想起野猪开膛时,溅在刀刃上的血珠落进酒碗。
柳三爷脸色大变,江面突然掀起巨浪,七十二盏绿灯从水下浮起。
王二麻子把最后一道符咒拍在船头:"九斤哥快走!
我爹的仇……"话没说完,猎户被水鬼拖入江中。
张九斤红了眼,挥刀砍向最近的水鬼。
刀刃劈开绿光的刹那,他看见猎户在水下对他笑,嘴里还叼着那杆火铳。
三年后,青牛江畔多了座新坟。
张九斤在坟前洒了壶浊酒,酒碗里漂着片朱砂符。
二麻子,昨儿我宰猪时,看见那畜生心尖上有个枪眼。
他摸着怀里的火铳,枪管上还刻着白云观的符文,"你说怪不怪,这枪眼像极了你的火铳打的。
江面突然泛起青雾,柳三爷的乌篷船破雾而来。
船头立着猎户透明的魂影,对着屠夫作了个揖。
张九斤灌了口酒,对着江心啐道:"牛鼻子老道,下回收魂莫用朱砂,老子改行卖酒了!
故事采用倒叙手法,先抛出危机场景再回溯前情。
通过茶馆说书、猎户跟踪等支线,铺垫道教符咒、水鬼传说等元素。
关键道具野猪血、朱砂酒形成闭环,最终揭示猎户牺牲的真相。
文中穿插俚语如"牛鼻子老道",场景描写如"江面泛起磷光",模仿乡村叙事风格。
结尾留白,符合"原来如此"的反转要求。
"九斤哥,给我烧刀纸。
月过中天时,王二麻子的魂儿蹲在屠夫家门槛上。
纸钱在铜盆里烧得噼啪响,火星子迸到猎户透明的脚面上。
你这厮怎的还不投胎?
张九斤往盆里添了把黄纸,酒气喷在猎户后颈,"莫不是要老子宰头猪给你路上吃?
三日前镇东头土地庙,供桌上的三牲还冒着热气。
老秀才颤巍巍往火堆里撒纸钱,嘴里念叨:"诸位阴兵把路引,莫缠我家小孙儿。
王二麻子当时蹲在庙梁上,火铳别在腰间,枪管映着纸钱的光。
他看见柳三爷的乌篷船从江心驶过,船头挂着的白灯笼写着"往生"二字。
"听说白云观来了位坤道。

茶馆里飘着桂花香,跑堂的小五子神秘兮兮。
张九斤灌了口浊酒,刀刃在油灯下泛着蓝光。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那坤道生得柳叶眉,掌心托着八卦镜,能照出三世孽障!
座下听客里三层,猎户的魂儿从窗缝里飘进来,坐在梁上嗑瓜子。
"九斤哥,"猎户的魂儿突然凑近,纸灰沾在张九斤鼻尖,"那柳三爷船底藏着七十二盏魂灯。
他胸口的三寸疤泛着青光,"当年我爹发现这个秘密,才被……"猎户的声音突然尖利,窗棂外传来乌鸦惊飞声。
张九斤抄起剔骨刀,刀刃划破夜空,露出半轮残月。
子夜时分,江面浮起万点磷火。
张九斤跟着猎户魂魄来到渡口,柳三爷的乌篷船泊在芦苇荡里。
船头白灯笼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血红的符纸。
猎户魂儿飘过去,透明的指尖触到符纸瞬间,江底传来锁链断裂声。
"乾坤借法!
张九斤挥刀劈向符纸,刀刃溅起火星。
符纸上的朱砂突然活过来,游成九条赤蛇。
猎户魂儿张嘴咬住蛇尾,江面炸起三丈高的水墙。
柳三爷从船舱里飘出来,道袍上绣的莲花开出血色花瓣。
"好个莽撞的屠夫!
柳三爷袖中飞出五枚铜钱,叮叮当当钉在屠夫脚边。
张九斤发现铜钱背面刻着"幽冥通宝"四字,边缘沾着青苔。
这青牛江是阴阳界碑,"猎户魂儿突然开口,"柳三爷用魂灯镇着水下秘境,里面……"
话没说完,江心突然升起白玉牌坊,上书"酆都"二字。
牌坊下站着位穿月白道袍的女冠,掌心八卦镜照得柳三爷现出原形——竟是个三尺高的水猴子,浑身绿毛滴着水。
"王二麻子,你还不醒?
女冠指尖点向猎户魂儿。
猎户突然抱头惨叫,胸口疤裂成莲花状。
我是你百年前斩杀的蚌精!
女冠袖中飞出捆仙索,"你爹偷走我内丹,害我困在江底……"
张九斤听得头昏脑涨,挥刀砍向捆仙索。
刀刃碰到索子的刹那,猎户魂儿突然清醒,火铳对准女冠:"牛鼻子休要胡言!
我爹是……"江面突然卷起漩涡,女冠、柳三爷、猎户魂儿同时被吸进去。
张九斤被水浪拍在岸上时,天已大亮。
怀里揣着猎户的火铳,枪管热得发烫。
他踉跄着回到肉案前,发现案板上多出张人皮,上面用朱砂画着秘境地图。
地图尽头是座白玉京,写着"张氏先祖"四个字。
三日后,张九斤扛着肉担子往白云观去。

观主捧着猎户的火铳,老泪纵横:"这是本观镇派之宝……"话没说完,屠夫已经大步流星出了山门。
山道上飘着桂花香,他怀里的人皮地图突然发烫,指引着往青牛江源头而去。
故事通过猎户魂魄夜访引出新冲突,穿插中元节祭祀、茶馆消息等支线,铺垫道教秘境、前世因果等元素。
关键道具火铳、魂灯、八卦镜形成闭环,最终揭示猎户与女冠的宿怨。
结尾留白,屠夫踏上新征途,符合"原来如此"的反转要求。
文中使用俚语如"牛鼻子老道",场景描写如"江面浮起磷火",模仿乡村叙事风格。
"张九斤,还不醒来!
屠夫感觉有人往他嘴里灌酒,辛辣的液体呛得他直咳嗽。
睁开眼时,正看见白云观主举着朱砂笔,笔头沾着自己的血。
观主身后是万丈深渊,崖边歪脖子松树上挂着猎户的火铳,枪管结着冰霜。
那日屠夫扛着肉担子往青牛江源头去,日头毒得能晒化石板。
途经野猪岭时,看见老柳树底下蹲着个穿红袄的姑娘。
姑娘捧着个青花碗,碗里飘着三片茶叶,像三只绿眼睛。
"这位大哥,"姑娘开口脆生生,"可曾见过会走路的棺材?
张九斤抹了把汗,刀刃在皮鞘里嗡嗡响。
他想起三年前在老林子里,确实见过棺材板上的抓痕,深得像野猪獠牙啃的。
镇东头茶馆飘着茉莉香,说书先生正拍到惊堂木:"列位看官,可知那青牛江源头住着位白胡子老仙?
座下听客里三层,跑堂的小五子端着铜壶打晃。
张九斤灌了口浊酒,刀刃在油灯下泛着蓝光。
猎户的魂儿从窗缝里飘进来,坐在梁上嗑瓜子。
日头西斜时,屠夫来到青牛江源头。
白玉牌坊下站着穿月白道袍的女冠,掌心八卦镜照得他浑身发烫。
张氏后人,"女冠声音像铜铃,"你可知这江底沉着你张家三百口冤魂?
屠夫感觉后脖颈发凉,怀里的火铳突然发烫。
他想起猎户魂儿说过的话,江底的锁链声似乎就在耳边。
女冠袖中飞出捆仙索,张九斤挥刀去挡,刀刃却劈了个空。
"百年前你张家是阴阳先生,"女冠指尖点向屠夫眉心,"为保龙脉斩尽江中精怪。
那蚌精临死前在你家祖坟埋下诅咒……"江面突然炸起三丈高的水墙,露出底下白玉京的轮廓。
猎户魂儿从水里钻出来,火铳对准女冠:"牛鼻子休要胡言!
话音未落,江底传来巨响。
白玉京的牌楼裂开,露出里面血红的祭坛。
祭坛上绑着个穿红袄的姑娘,正是屠夫在野猪岭遇见的那个。
姑娘看见屠夫,突然尖叫:"爹!
张九斤感觉天旋地转,观主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那姑娘是你前世未过门的媳妇!
原来百年前张家遭难时,未过门的媳妇跳江殉情,魂魄被蚌精附身。

猎户当年偷走的内丹,正是镇压姑娘魂魄的法器。
"原来如此!
张九斤挥刀砍向祭坛锁链,刀刃溅起火星。
猎户魂儿张嘴咬住锁头,江面炸起千丈高的水龙。
女冠的八卦镜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猎户父亲的人皮符。
观主从崖边纵身跃下,怀里抱着猎户的火铳。
最后时刻,屠夫看见姑娘的魂魄从蚌精体内飘出,化作漫天流萤。
猎户魂儿对着他作揖:"九斤哥,替我照顾好……"话没说完,就被水龙卷上天际。
张九斤感觉喉头发甜,一口血喷在阴阳界碑上,碑文突然亮起金光。
三日后,屠夫回到镇上。
肉案上摆着新宰的猪肉,案板缝里嵌着片朱砂符。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拍到惊堂木:"列位看官,可知那青牛江的水鬼……"张九斤灌了口浊酒,怀里揣着猎户的火铳,枪管热得发烫。
江面飘来猎户的魂儿,胸口疤裂成莲花状。
他对着屠夫作揖:"九斤哥,我爹的内丹……"张九斤挥刀砍向虚空,刀刃划破夜幕,露出半轮残月。
江底传来锁链声,七十二盏魂灯依次亮起,照着屠夫踏上新的征途。
故事通过秘境危机引出前世因果,穿插茶馆消息、野猪岭奇遇等支线,铺垫张家诅咒、猎户身世等元素。
关键道具火铳、人皮地图、八卦镜形成闭环,最终揭示双重反转。
结尾留白,屠夫踏上新征途,符合"原来如此"的要求。
文中使用俚语如"牛鼻子老道",场景描写如"江面炸起水墙",模仿乡村叙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