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和我吵架的第三十天，当着我的面和初恋亲密接吻。

我默默和上司申请调职去千里之外的北市分公司。

她的朋友鼓掌起哄。

“燕林，你的女朋友要有别的男朋友咯，还不快哄哄？”

我拉住她郑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俯视着我，满脸得意。

“行，我原谅你了，明天收拾行李跟我回去见爸妈。”

我扯着笑容答应。

她不知道，我今晚就得去北市了。

1.

吵架的第三十天，邱如玉一直没有搭理我。

直到晚上她发来了一个户外营地地址，命令我必须来。

我刚靠近他们就听见一阵起哄声。

人群中，邱如玉牵着初恋沈泽川站起来走到人群中央。

两人对视片刻后，邱如玉揽下初恋的脖子亲吻。

巨大的起哄声一下爆发，所有人都在鼓掌。

她的朋友看见我之后笑着说。

“燕林，你的女朋友要有别的男朋友咯，还不快哄哄？”

“谁不知道你追了她八年才追到手的，真舍得放手啊？”

眼下已经是晚上八点。

邱如玉的手依旧搭在沈泽川的肩膀上，转头看向我。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下她的手，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

哪怕错的人不是我。

但这样的情景我已经经历过千千万遍。

让邱如玉生气的言行都是错的，无论原因。

邱如玉垂眸看向我一言不发。

她不满意。

我顶着她的目光单膝跪下，大声地说。

“对不起！”

她的朋友也跟着劝解。

“玉玉，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如原谅了吧。”

“谅他以后也不敢惹你生气咯。”

邱如玉的嘴角才微微勾起。

“行，我原谅你了，晚点收拾行李跟我回去见爸妈。”

我没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连连答应。

她牵着沈泽川的手离开后，我才缓缓站起。

一群人围坐在地上，欢声笑语。

邱如玉靠在沈泽川的肩膀上，笑意盈盈地喊我过去。

或许见我脸色不太好，她开口解释。

“我和他关系太好了，情同姐妹。”

“只是单纯的接吻而已，什么感情都没有。”

“我喜欢的人还是你。”

像是笃定我不会生气医一样。

确实，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我纵容她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全源于一起长大的交情。

今晚，我彻底明白。

她不是我小时候第一次遇见的女孩了。

2.

下午申请调去北市分公司的时候，上司兼好友林锐惊得在合同签错名。

“你确定要将股份送给我去北市分公司发展！”

“北市那边太落后了，能不能成功都尚未可知！”

“你跑去这么远，弟妹能同意吗？”

我将申请书放在他面前。

“我已经想好了，不会改变的。”

至于邱如玉。

不重要了。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什么！”

林锐彻底傻眼。

“嗯，冷战三十天，我已经默认和她分开了。”

因为在昨天，我在短视频软件里发现沈泽川已然回国。

冷战的第一天，邱如玉就跑去飞机亲自接他回来。

短短三十天，他们携手走遍祖国大好河山，在每个景点处都留下两人紧紧相拥的视频。

这些视频都被沈泽川一一发在软件上。

网友看见后，直呼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邱如玉只是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她没有否认。

在最后的视频，沈泽川还笑着问她。

“要不要结婚？”

她靠在沈泽川怀里，连连摇头。

“不了。”

“我有更合适的结婚人选。”

“他温柔听话脾气好，还能做家务，是个居家好男人。”

“而你嘛，继续你的自由之旅就好了。”

3.

认识邱如玉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为别人考虑。

我和邱如玉算是从小认识的。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短袖背带裤，手边拖着一袋米。

脸上看着虽然脏兮兮的，但眼神依旧明亮动人。

鬼斧神差般，我拖着行李去问她。

“需要帮忙吗？”

她倒是没有跟我客气，上下扫量了我一眼之后就放心的将米递给我，手边接过我的行李箱。

到了目的地才发觉，她也是跟外婆到乡下住。

不过我是因为双亲去世，她是因为父母工作太忙没办法照顾她。

恰好，我比她大一岁。

一来二往，我开始主动照顾她。

而后她考上我的高中后，我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思开始时不时给她送东西，关注她的一言一行。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

我看着她谈了一段时间恋爱，而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结束。

高中毕业后，我主动告白。

就这样，我们恋爱了将近十年。

在我眼里，她依旧是那个热烈活泼的女孩子。

只是有点晚熟，不懂事。

没关系，我愿意纵容她。

直到她越来越过分。

下班之后，女下属因为太劳累晕倒在办公室被我发现，而后救护车来了之后，也是我帮忙着忙前忙后。

邱如玉从护士朋友那里得知我和女性呆在一起后，冲过来和我大吵大闹。

女下属为我说几句话，也被她当做是贱人发言。

可我们明明就是清白的。

我只是帮忙将人安顿好而已，甚至人家的丈夫正在赶来的路上。

邱如玉看到下属的丈夫后，冷笑一声。

“你老婆和我男友搞在一起了。”

随后夺门而出。

所幸下属丈夫没有相信，而是对我连连道谢。

我处理好后给她打电话，发现自己被拉黑。

我回家了，她也将自己的所有的行李搬到另一个房间去。

我给她手写了一封又一封信，被她撕碎扔出。

给她做好的饭也直接丢出来。

她饿了就点外卖随后就将垃圾丢在门口让我收拾。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而后更是逼着我到外面酒店居住，说不想看到我，要我反省好再回家。

想到这里，我连连摇头。

她哪里是要我反省，分明是怕我阻拦她和初恋游玩。

4.

其实要我离开这里，确实有些舍不得。

但我也明白，这边的产业已然成熟，只要不出大事有我没我都一样。

但北市那边不一样，他们处于半开发的状态，我去到了必然又能大展宏图。

我去了，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的价值。

更何况，北市的分公司，林锐直接丢给我了。

思绪回转。

她的朋友也在劝我别太小气。

“真的，她们就是情同姐妹的关系。”

“要真有什么，就今天这样，玉玉应该是带他回去见爸妈了。”

我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围着一圈。

分明没有我的位置。

邱如玉像是意识到了这点一般呼吁所有人往外坐点给我留位置。

他们不情不愿往外移。

最后留给我的只有一点点。

我身材高大，这点位置简直不够用。

邱如玉不以为意，拍拍后面。

“坐吧，只是挤不进来而已，能看见就行。”

说完之后，拿起开的一包薯片喂给沈泽川吃，没有再看我一眼。

有人开口。

“泽川，听说你一直在外面周游列国呢。”

“怎么想到要回来的呀？”

沈泽川笑着握住邱如玉的手。

“当然是因为要回来看看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如今都嫁给了什么人！”

说着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向我投来。

意味不明。

我扫视了一圈，没有开口。

邱如玉不高兴，看向我的眼神似是埋怨。

“怎么，一句保证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叹息，准备为了不节外生枝开口，却被沈泽川打断。

“哎算了算了，都是男人我明白。”

“想必他心里都会想着对玉玉好的，我明白。”

邱如玉的眼神里饱含失望，一晚上没有理过我。

他们一边烧烤吃东西，一边听沈泽川讲述他游玩期间做过的事情。

他曾在街头卖过自己制作的糖人。

也曾拿着钱去投资做生意。

最后拿着自己赚到的几十万钱全部投入慈善。

如今她开始做自媒体，全网也有了两百万粉丝。

所有人都觉得他好勇敢，敢去尝试做很多事情。

他也是满脸骄傲。

“那是自然，我可不是那些畏畏缩缩，不敢独立的人！”

“只有多方尝试了，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5.

邱如玉同样也是满脸赞赏。

我没有应声，默默开始倒计时，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想办法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泽川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面带讥讽。

“燕林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独立做老板让我们玉玉当老板娘？”

也是。

我没有告诉过邱如玉，如今的公司我是以技术入股的。

林锐出钱我出能力。

事后，他毫不客气地分了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其实我也算是哥老板，只不过有时候不愿意参与公司决策，把好多事情丢给林锐。

而自己也乖乖地喊他一声林总，当做上司。

在邱如玉看来，我只不过是每个月拿固定工资的底层打工人。

邱如玉“切”了一声。

“算了吧。”

“他呀，一辈子就是个打工命。”

“指望他，不如指望什么时候天下掉笔大钱！”

“你还如问他，如何当好一个不被老板炒掉的打工人！”

所有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邱如玉见获得关注后，又开始讲我的经历过的糗事。

她讲我为了保护她掉进臭水沟里。

为了让她吃早餐半跪在地上哀求。

只要她一句话，我就得立马赶到，不然就不许回家。

所有人都笑得不停。

“原来燕林哥从小就是个舔狗！”

“还是玉玉训狗有道啊！”

我咬紧牙关，低头猛得喝了一口酒。

“不就是一些小把戏，我还未必看在眼里。”

旁边的人安静了一瞬。

“燕林你也没必要为了好面子说这些吧？”

“打工也没什么不好啊，只不过要穷一辈子罢了。”

沈泽川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嗤笑。

“来让我听听，你都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可能是长大了恼羞成怒把臭水沟埋了吧哈哈哈。”

有人嘲笑着附和。

我看向众人，慢慢报出一只当初在疫情时贡献巨大力量的药品。

6.

全场安静了一瞬。

“你说我们这些人当初能快点结束疫情有你一份功劳？”

“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凡这样你早就发财了，还至于穿着一身便宜货。”

确实。

按照利润来讲，我早就发财了。

只是从小养在乡下的习惯一直没有纠正过来。

就连邱如玉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脸色不愉。

“行了，别吹牛了。”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得了玉玉发话，燕林哥就是爱吹牛。”

只是我盯着沈泽川开口问。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制作糖人该用什么糖，定型多久？”

“投资的话具体投资什么？”

“说是做慈善，捐给哪里了？”

沈泽川说得囫囵吞枣，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来。

最后恼羞成怒。

“要你管！”

“玉玉你男朋友什么意思，在这里查户口吗？”

“我是来玩的，不是来接受审查的！”

说着说着，沈泽川的脸越发阴沉。

邱如玉被吓得连连哄人，随后冷冷看向我。

“道歉。”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还不快道歉。”

“你把泽川惹生气不还是玉玉哄，有必要吗？”

我冷笑一声，没有开口。

低头看向手机，距离起飞还有三小时。

顶着大家的目光，我站起身。

“我有点忙，先行离开了。”

7.

邱如玉最终追上了我，在我打开车门直接拦截我的去路。

“燕林，你今晚找茬是不是？”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开心。”

她拉着我手往回走。

“跟我回去道歉，不然我明天不会带你回去见爸妈的。”

我甩开她的手，语气淡漠。

“凭什么？”

“他们说话这么难听，怎么没想到让他们先给我道歉。”

邱如玉皱眉，不耐烦道。

“不过是开玩笑，你不喜欢，我们以后注意就是了。”

事到如今，她依旧站在他们那边。

“算了，你回去收拾好我们的行李吧，明天下午出发。”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松了一口气。

“晚点来接我吧，到时候给你电话。”

我握紧口袋里的机票，笑着答应。

她没有别的顾虑，笑着跑了回去。

直到我看见她彻底坐下后，我立即开车前往机场的登机。

看着邱如玉的微信，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拉黑删除。

她在南市，我去北市。

以后我们从此不复相见。

8

做完一切，我打开窗户任由冷风灌进来。

深吸一口气，我都觉得是轻松自由的味道。

到了机场后，我拔出手机卡丢进垃圾桶。

“滚吧。”

邱如玉被沈泽川送回家的时候，还是醉醺醺的状态。

家里没有开灯，空荡荡的也没有发觉。

还是沈泽川努力摸索了半天才打开的。

他将邱如玉放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低声问。

“玉玉，你家厨房在哪？”

邱如玉没听见，嘴里嘟囔着喊。

“燕林！”

“给我倒水！”

无人回应。

她觉得有些奇怪，没由来的心慌了一下。

沈泽川开口抱怨。

“燕林哥怎么这样，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别找他了，我来倒水。”

说着，沈泽川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开始寻找厨房。

邱如玉的不安躁动的感觉少了几分，转而多了几分怒气。

“太过分。”

她嘟囔着，眼睛有些呆滞地看向的桌子。

这里本来放着我每天都带回家的新鲜花束。

如今空空的。

邱如玉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

或许是因为我三十天没回家，花谢被处理了。

沈泽川冲了一杯蜂蜜水就给邱如玉端来。

但邱如玉只是喝了一口，就直接放在桌上，说什么也不愿意喝了。

哪怕是喝醉了，她只会喝柚子汁。

这个小习惯只有我知道。

沈泽川不知道，邱如玉叶没有发觉。

邱如玉没由来的很想我。

深泽川坐在邱如玉身边问她要不要回房间。

邱如玉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

“我自己来就好了。”、

沈泽川微蹙着眉，似是担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我有燕林。”

邱如玉话一出，沈泽川立即被噎。

随后邱如玉强撑着站起来，往楼上走。

沈泽川被她轰出了家。

她径直走到我的房间，打开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像是没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邱如玉一下就酒醒，握着门把手的手，似是颤抖。

不是说好的一起见她爸妈吗。

她又冲到我在家的手工室。

里面的东西依旧空了。

厨房，书房，小阳台。

一切都没有我生活的痕迹。

邱如玉的心止不住砰砰乱跳，掏出手机拨打了好几遍才成功点出电话。

回应她的是无人接听。

邱如玉急得哭出声，她又给我的外婆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听完邱如玉的话后叹息一声。

“乖仔他去北市啦。”

“以后逢年过节才会回来陪我呢。”

哐啷，手机掉落到地上。

邱如玉表情极淡，眼底的泪水却是止不住，胸腔在不断用力起伏着。

“不可能，不可能！”

外婆不明所以，接着说。

“咋不可能，你对我的乖孙不好，他自然会离开咧。”

“以后啊，你也别联系我了。”

邱如玉没有开口，只是呜咽地哭泣着。

外婆很快挂断电话。

9.

邱如玉浑身一下脱力，跌落在小阳台门边。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邱如仗着燕林喜欢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他。

甚至在今晚，她当着燕林的面亲了别的男人！

想到燕林真的离开后，她开始号啕大哭。

哭着哭着她哭累了，直接席地而睡。

第二天一早，邱如玉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拿起来接听。

另一头是她的父母。

“喂，女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邱如玉又想哭了。

“妈妈，没有以后了。”

“他去了北市，说再也不回来了。”

邱母像是不觉得意外，叹息一声。

“当初告诉过你，别和不三不四的人保持关系，这下好了。”

“既然这样，你也别想着吧人追回来了，不如安心上班。”

“他该做回自己。”

邱如玉眼眶发红，更加委屈。

“所以你早就料到他会离开我对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邱母实在冤枉。

“我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你这样沾花惹草的，人家离开是迟早的事!”

“有空多反省反省自己，少抱怨别人。”

邱如玉低垂着头，紧紧握住了手机没有反驳。

邱母叹息，又叮嘱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这些天，邱如玉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破天荒般天天早起回家里的公司上班。

像是一副要改邪归正的模样。

有人将这件事报告给邱母，问要不要特殊照顾一下。

邱母连连摇头，甚至要求要更严格一点。

邱如玉未曾发觉。

直到有一天，她刚踏出电梯后，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邱母被吓得够呛，在送邱如玉的路上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孩子太严格了。

检查一番后，医生告诉邱如玉要注意休息，她因为太过劳累外加低血糖晕倒的。

邱母听完后叹息一声。

没了我。

邱如玉甚至照顾不好自己。

邱如玉睁眼时，她下意识来回看。

没有人。

门开的一瞬间，她的眼睛亮了一瞬。

是邱母带着午饭回来了。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

邱如玉强撑着一抹笑容，连连摇头。

邱母没有多问，而是将外面买好的饭菜一一放在她眼前。

邱如玉只是吃了一口，又吃不下了。

这些人的手艺，比不上我。

当然了。

毕竟我为了照顾好邱如玉，仔细辨别过邱如玉最喜欢的口味。

面条她只吃粗面。

糖醋排骨她喜欢偏甜口的。

早上只喝牛奶豆浆，夏天要喝甜口的，冬天只喝45度。

这一切，邱如玉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吃着吃着，她怎么也吃不下后，眼神空洞。

“妈妈，我好想燕林。”

邱母有些无奈。

“那我也没办法把人强行弄回来。”

“你还是尽快走出来吧。”

邱如玉沉默着，又重新躺下。

那就睡觉。

她如今只有梦里能见到燕林了。

10.

另一边，我的工作进展很顺利。

因为初来乍到，和这边的政府公司打交道了好几个月，我才拿到中心那块地的商业权。

我来得够巧，正好赶上了北市政府支持经济发展的好时候。

因此那块地我决定做一个大超市。

有了想法之后，我交给手下的设计师去设计。

当初那个有点厉害的实习生温迪，也成为了我的得力下属。

到了午饭时间，她及时拿了一份饭进来。

“燕总，该吃饭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放下。

只是没想到跟着来的还有一大束花。

我有些不悦。

“这些东西还要给我？”

温迪面露难色，开口解释。

“是一位女士强行塞给我的，她说你必须收，里面她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我自认为不认识什么重要人物，摆摆手准备让她丢出去。

温迪急忙开口。

“对，她叫邱如玉。”

笔尖一顿，我差点写错字。

沉默了半瞬。

“放下吧。”

温迪松了一口气，放下后立马退出。

花束很漂亮，是象征忠贞玉兰花。

我觉得太嘲讽。

邱如玉总不能以为这样可以表忠心。

但手边还是拿起了卡片。

上面写着她邀请我去某个餐厅顶楼吃饭。

我没答应，晚上准备和别的朋友吃饭。

只是我没有想到，邱如玉既然还买通了我的朋友。

朋友将我带到了邱如玉的餐厅里，我下意识瞪下他。

他摆摆手，示意前面，满脸的不好意思后立马离开。

邱如玉捧着一束花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会来，所以我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你的朋友是无辜的，是我骗了他。”

我面无表情，只想快点走。

邱如玉面露难色，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的胃病又犯了，你就陪陪我吧。”

“当做一件好事。”

我有些冷漠，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从前的她总会在饭桌上叽叽喳喳讲述着很多事情。

而我也会一边给她剥虾，一边笑着附和。

如今细细想来，竟然也有几分温情。

她像是察觉了般，开始和我讲她最近做的事。

他说他终于愿意为家里的公司做点事。

最近接了一个项目，他完成的很好，父母都很高兴。

我连连点头，最后也只是认认真真的吃掉自己手下的一块牛排。

他见我没有吭声，又恢复了沉默。

一顿饭吃了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酒店旁边弹钢琴的都没有弹完自己的曲目。

饭后，我问她什么回去。

她轻轻擦拭着嘴角。

“你怎么不问我，要留下多久？”

不重要。

忽然，外面绽放起巨大的烟花。

邱如玉眸光闪动，侧头望向窗外。

“你看，多漂亮。”

“从前都是你给我置办惊喜，现在我也想为你做点。”

我越发淡漠。

“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烟花。”

我的父母一个警察一个消防员，两人恰好去了一个地方执行公务。

恰好罪犯是个疯子。

他不管不顾，直接引爆整层的炸弹。

我的父母就是这么去世的。

警察局的人怕我太过伤心，带我去过心理辅导，最后找到了我的外婆将我送去她身边。

邱如玉张张嘴，有些哑然。

看得出来，她想起来了。

“抱歉。”

“是我忘记了。”

“没关系，我还有别的节目……”

“算了。”

我打断她，站起身想走。

11.

邱如玉有些慌张，立马站起来小跑追上我。

她跟在我身后，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她还说，自己只是来这里出差，过几天就会走。

她说，她只是想来看看我。

我被她得不堪其扰，最后还是答应了和她去外面走走的要求。

说起来。

我来北市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在外面逛过。

餐厅外恰好是一条商业街，人来人往。

邱如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举着手机拉着我和她合照。

我下意识想躲避。

咔嚓。

已然无用。

她凑到我身边给我看。

“是不是很帅？”

我只是撇了一眼，没有在意。

邱如玉继续说着。

“这可是我们第一张合照呢。”

说完，她顿住了，我嗤笑一声。

原来她也知道。

其实恋爱十年，我也曾想过要和别的情侣一下拍摄一组双人写真。

但邱如玉总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我。

说自己忙。

说我们合照太丑。

可她分明还能和沈泽川出去旅拍，拍摄视频，不厌其烦。

我开口嘲讽。

“没关系，你和沈泽川的合照有很多。”

我翻出手机将自己看到的视频在她面前播放。

“你看，真的很不错呢。”

邱如玉的脸色一下苍白，她哆嗦着手想要拿过手机，被我躲过。

她抬眼看向我时，满是慌张。，最后选择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信我。”

我看着她的眼眶越来越红，似是哀求。

“你说句话，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

“就是不要不理我。”

我嗤笑一声，果断收起手机，语气淡如水。

“你我二人早就该了断了。”

“如今我陪你也该陪够了，再见。”

邱如玉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忽然从背后圈住我的腰，我被拦截得错不及防。

我屏住呼吸，双手想要将腰间的手扒开。

我听见身后传来呜咽地哭声时，一下放松。

刹那间，邱如玉转到我面前，强行将我的脖子拉下吻我。

温热的气息在我唇边回荡着。

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挣扎。

这一下给了邱如玉可乘之机，她想要更多。

我立即将她推开，猛得给了她一巴掌。

两人分开后都在大口大口呼吸着。

一时之间，耳边除了呼吸声，还有路人窃窃私语。

“你疯了！”

邱如玉捂着脸，笑得满足。

“你就当我是疯了。”

随后她低声和我道歉。

“对不起……”

今晚的她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以往的我哪里有这样的待遇。

我擦擦嘴角。

“道歉没用。”

邱如玉笑得像个无赖。

“那我赖在你身边还债好不好？”

我抿唇，被恶心得说不出来更多的话。

我立即绕过她，想要离开这里。

我越跑越快，生怕她再次追上来。

邱如玉在后面喊。

“晚点见。”

12.

回到家后，我立即脱去身上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随后走进浴室洗澡。

将我骗去的朋友忍不住发消息问我。

“和你女朋友和好没有？”

我发过去一个滚。

随后告诉他。

“以后在帮她来见我，你也滚。”

朋友不以为然，缠着要我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

只说。

我是她的免费佣人而已。

朋友听完之后，替我愤愤不平。

“她也太过分了！”

“对不起啊哥们，我不会在犯傻了。”

“她这种喜欢，狗都不要！”

我忍不住扶额苦笑。

我不就是当年那条狗吗。

第二天，温迪告诉了我今天的会议行程，我点点头，了然于心。

等我进了会议室，就看到邱如玉。

我有些意外。

原来她说她最近的项目完成得很好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有机会来和我谈判。

我靠在椅子上，单手旋转着笔，听着她讲述对项目的讲解和规划。

确实很不错，利润这块也是完全有利于我的公司。

结束之后，她跟在我身后问。

“怎么样，我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我好饿，能不能吃饭？”

我让温迪给她点了一份，我也在旁边吃着。

她吃得很慢。

我没搭理只是在旁边处理我的工作。

饭最后还是会被吃完的。

她收拾好看向我，嗓音带着几分乞求。

“燕林，我待会就回去了，你能不能来送送我？”

我没吭声。

“我们以后还会有合作呢……”

说到底，我也很难和钱过不去。

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一路无言，我送到机场门口后，邱如玉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我们以后还能好好相处吗？”

我：“为了合作，还是可以的。”

她吸了一口气。

“不是这样，我说的是想以前一样……”

我没吭声。

她说着慌乱地伸出手。

“那就当做重新认识。”

“我叫邱如玉。”

我有些不耐烦，只说。

“回去吧。”

“职场上见。”

我摆摆手，没有再回头。

13.

回去之后，我继续投入了工作。

这些日子终于有些时间联系外婆。

她说好就不见我了，正好想来北市，问我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

我担心她老人家自己出门不方便，当即让温迪去我家接外婆来。

在她之前，我将能延后的工作延后，加班加点完成工作。

终于空出了三天时间。

外婆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很多自己做的特产。

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

“乖仔，外婆还没有这么久不见你呢。”

是啊，从前在南市，无论多忙，我每周都要回去陪陪外婆。

邱如玉偶尔也会陪我。

而后，外婆决定留在这里陪我一段时间。

她握着我的脸，心疼不已。

“乖仔，你到这里都瘦了好多。”

我笑笑，答应了，购置一大推外婆需要的用到的东西。

这些日子，有她，舒服自在了许多。

春去秋来，时间在消失，我的体重也在跟着长。

温迪跟在我身边也忍不住嘟囔。

“外婆做饭也太香了，我足足胖了十斤！”

很快就到了过年。

我全公司都批了假，让他们放足一个月。

而后，我带着外婆回南市过年。

14.

回到南市后，我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的是邱如玉的朋友徐悦。

“你能不能回去看看她？”

“她因为老是不愿意吃饭，最近得了癌症。”

“医生说她命不久了……”

我笑笑。

“有病找医生。”

徐悦气急，但又不敢生气。

“再怎么样，也好歹一起长大过。”

“她一直都想你……”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直接啪地关上大门。

外婆听见动静，下意识问。

“是如玉那姑娘来了？”

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

“她来看过你？”

外婆继续说。

“是啊，她经常来。”

她拉着我到旁边说了好多。

知道我离开时，她就来找过外婆。

第一次是打电话，第二次直接找到家里来，闹着要外婆给地址。

外婆不肯，甚至还拿扫把撵她走。

邱如玉生生挨了好几下打，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依旧不躲。

“我就想知道他在哪里。”

外婆拿她没办法，只好关门不理她。

没想到，邱如玉倒是勤快。

外婆刚慢慢走到田地，就发现自己的田被耕完了。

再回到家，门口还多了一份新鲜鱼肉。

周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日子接连好几天。

直到外婆在家不小心摔倒，邱如玉第一时间发觉，送外婆去医院，照顾好外婆。

外婆大受感动，才愿意将我的地址告诉她。

外婆拍拍我的手。

“说这样，有点像道德绑架你。”

“但小姑娘对我确实好很多，既然她出事了你就去看她一眼吧。”

“当做提外婆还了这份恩情。”

我点点头，答应了外婆。

而后立马打开门，将还打算敲门的徐锐吓到。

“我去。”

徐锐又惊又喜，将我带去了邱如玉所在的医院。

15.

我没想到我还能来到重症病房。

因为治疗，邱如玉憔悴了许多，她见到我之后匆匆带上一顶帽子，不敢看我。

“你怎么来的。”

徐悦握着她的手，恨铁不成钢。

“你不愿意说的事，我替你说了！”

说着说着，徐悦哭出了声。

我站在她旁边问。

“最近怎么样？”

邱如玉抬眸又惊又喜。

“你这是关心我吗，我我挺好的。”

我语气淡漠，将外婆要我带上的汤放在一边。

“多谢你前些日子照顾我外婆，我只是替她来还恩情。”

“这是她煲的汤，你趁热喝了吧。”

邱如玉眸光一下熄灭，她绞着手指连连点头。

一时之间。

相顾无言。

我有些待不下去，很快就和她挥手告别。

刚关上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对不起……”

我已然毫不波澜。

后来，我听说邱如玉没有挺过春节。

听说是她本人毫无生机，谁来都不管用。

后来也陪着外婆祭拜过她。

照片里的她笑得开怀。

一切走到这个结局也是意外。

我叹息一声，带着外婆迎着太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