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四月天,倒春寒的北风刮得人脸生疼。12日下午,硚口区利济北路公交站旁,一醉汉蜷缩在地的场面,让巡逻民警杨彬心头一紧。这已是该男子连续两天醉卧街头——前一天刚因醉酒摔破头缝了六针,次日竟又拎着白酒瓶在寒风里买醉。都说"酒是穿肠毒药",可当一个人连头上渗血的纱布都挡不住酒瘾时,是该骂他糊涂,还是叹他可怜?
那天下午四点半,杨警官的摩托车灯扫过公交站台,照见个蜷成虾米的人影。走近一瞧,四十来岁的汉子裹着单衣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瓶老白干,脑门上缠的纱布渗着血印子。风一吹,酒气混着血腥味直冲脑门。杨彬蹲下身推他,汉子嘟囔着"冷...喝两口暖和",举起酒瓶就要往嘴里灌。民警一把夺过酒瓶,汉子急得直扑腾,活像被抢了糖的孩子。眼瞅他冻得打摆子,杨彬小跑着买来件厚外套,和赶来的同事连哄带架把人往医院送。
到了急诊室,护士掀开纱布惊叫:"这不是昨儿摔破头那位吗?"原来这老哥前一天喝大了磕破脑袋,缝针时还跟医生赌咒发誓戒酒。谁料纱布没拆又偷溜出来,花14块买了瓶最烈的酒,蹲马路牙子把自己灌成烂泥。医生检查时他忽然酒醒三分,盯着输液瓶喃喃:"这回真戒..."话音未落,鼾声已响彻病房。
这场荒诞的"醉酒循环剧",像极了现代版的"酒鬼与蛇"——民警是那暖不热的农夫,醉汉是蜷缩冬眠的蛇。我们笑他荒唐,却看不见他举杯时咽下的苦;叹他无药可救,却摸不透那酒瓶里晃荡的孤独。或许正如急诊室墙上那句"珍爱生命"的标语,有些人的命得先把自己摔碎了,才能拼凑出活着的形状。只是不知下次寒潮来袭时,他手中的酒瓶,会换成保温杯还是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