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除夕夜，北京某家属楼里7岁的唐莉抱着玩具熊，听着楼下救护车的鸣笛声。她不知道，此刻母亲孙涛在厕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更不知道这个夜晚将永远改变她的命运。

1977年的八一电影制片厂排练厅，25岁的唐国强总被女兵们围观。这个青岛小伙剑眉星目，军装穿得比别人都挺拔。孙涛作为军医助理来送药时，他正对着镜子练台词，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他侧脸上，像极了苏联电影里的英雄。

婚后孙涛父亲动用人脉，将女婿从借调演员转为正式编制。1980年拍摄《孔雀公主》时，唐国强每次NG都会跑到场边给妻子写信：“今天又被导演骂了，但你说过失败是成功之母。”

1985年某天深夜，孙涛翻出丈夫行李箱里的女士丝巾。唐国强解释是剧组道具，她却哭到哮喘发作：“所有人都说你跟陈冲在片场牵手！”次日唐国强赌气接拍三个月外景戏，女儿发高烧40度也没回来。

真正危机出现在1988年。唐国强拍摄《冷血》时，新人壮丽总带着家乡腊肉探班。有次道具剑划伤壮丽额头，他连续一周送鸡汤，被剧组戏称“鸡汤情缘”。孙涛得知后冲到片场，当着众人扇了壮丽耳光。

1990年春节前，唐国强第三次递来离婚协议：“房子存款都归你，我只要自由。”孙涛把协议书撕得粉碎，却在女儿枕头下发现壮丽送的洋娃娃——原来丈夫早已带着新欢见过孩子。

那个本该团圆的除夕，唐国强带着唐莉回青岛老家认祖归宗。孙涛在冰冷的卫生间写下遗书，用晾衣绳结束生命前，给女儿最后梳了次辫子。

自杀事件曝光后，唐国强被八一厂开除，所有片约一夜消失。壮丽抱着唐莉召开记者会：“孩子不能没有爸爸！”7岁的小唐莉对着镜头说：“阿姨给我扎的辫子和妈妈一样好看。”

2004年《贞观长歌》发布会，24岁的唐莉突然现身。记者追问如何看待父亲再婚，她哽咽道：“妈妈生病时总说爸爸在片场偷情，可我看到的是他凌晨三点背台词的身影。”

如今壮丽退居幕后成为唐国强的经纪人。唐莉选择远离娱乐圈，成了某外企高管。每年清明，她都会在母亲墓前放一束白菊：“妈妈，我现在理解您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了——就是活得比谁都幸福。”

当年指责唐莉认贼作母的网友不会知道：孙涛离世后，是壮丽陪她度过每个惊恐的雨夜；唐国强为弥补父爱，推掉国际大片在家辅导功课三个月。

35年过去，当年哭闹着要妈妈的小女孩早已明白：生活不是非黑白的电影，在那些模糊的灰色地带，爱与伤害往往交织成难以言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