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一个小时的样子回家,争取赶上中午饭。
快要到家的时候,我们从车头的前视窗里远远的看到家门口摆满了竹篾,晒满了红薯干。车停下来,推开车门就看见父亲在家门口的树荫下忙着切着红薯块,跟前的两张条凳上架着一扇准备去晒的红薯干。
冬阳照得竹篾上的红薯干红彤彤的,同学见到我们家门前这阵势有些惊喜。和父亲打完招呼,母亲从猪圈的侧门出来跟我们打招呼,那里有我们家养的三头年猪和两头羊。
母亲已经炒好了一个饵菜团子肉,快速的把早已杀好的鸡下锅开清汤。开席之前,我还特意帮同学管母亲要了一份剁辣茄子干。
鸡汤是赞不绝口的,除了姜蒜葱花,算得上是清水开鸡汤,这对鸡的品质很是考验。吃完饭,母亲领着我端了两碗鸡汤去村里看望四奶奶,还有最近身体不太好的大伯母。
返回来的时候,直播间已经准时开播了,同学在开着场。我把父亲的草帽戴上,就领着镜头去了我家的橘子园。
我们把放养鸡的小橘园走完,探了几颗鸡蛋,就见到二哥回来了。原来计划直播挖红薯,再煮红薯和晒红薯干,临时做了变化,我们决定到后山的山塘去捞鱼。
山塘的水,在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开始,为了配合集体的山塘改造进程,基本都放干了。同学在案上帮着直播,母亲在旁边帮衬。
我和二哥还有村里的一位叔辈仨,卷起裤腿下水随便拖了一网,上岸一掂量足足有五六十斤,基本都是鲢鱼和草鱼。
鱼不大,大的多半都被人偷走了,因为这个山塘在村子的后背,基本没有人往这边走,偷鱼的很容易下手。
我们装好就往山下拖,本想把草鱼和小点的鲢鱼重新投放到另外一个鱼塘里,可惜没做好保护工作,已经有很多翻白了。
我们只好把余下的鱼分送给亲戚家,算是一起尝尝鲜。我在田里面顺手摘了三颗初秋的白萝卜,准备配着鲢鱼开鱼汤。
期间,我们跟着父亲提着猪潲水去喂了一下鸡。返回来的时候,二哥已经把鱼处理好,母亲在剥着拳头,我去后院鞭了一小撮香葱,父亲已经把火生起来。
初冬的夕阳特别美丽,我还没来得及用镜头记录下红薯干上那最后一抹阳光的时候,门前的田野已经变得清静起来。只有远处橘子园鸡场里稀疏的几声犬吠声,还有火灶里的柴火噼啪声。
母亲端来了自己家的菜籽油,二哥接过手,浇到已经烧红了的老铁锅里,再撒了把盐巴。火苗串上来,油也沸腾起来,切好的鱼块顺着锅壁滑到锅底。
菜籽油香与鱼香,顺着柴火烟迎着晚风,瞬间窜进我们的鼻孔,盖过我们弥漫在这露天的空间里。这个时候,远处的守场犬,适时的吠叫两声,怕是要证明它的鼻子是那么的灵敏。
我们把鱼块过完油,把油盛出来。然后下了满满一锅刚摇上来的井水,撒了母亲挖回来的米蒜和鲜姜片,还有白萝卜片。盖上盖子,加大柴火。水沸腾起来,把过了有的鱼块再放进锅里,重新盖上锅盖。
大火大火的烧,锅盖周沿渐渐冒出了热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开锅的那一刻,包括直播间里那些同学们。
…
汤是用一个大盆盛上桌的,所有人开餐的第一碗就是还在冒着香气诱惑你的鱼汤。我和同学的第二碗,第三碗依旧是那乳汁般的鱼汤。
当你远离家乡,当你岁月渐长,你会发现:没有什么美味,能比得过家里的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