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毁了你,我妹妹才能嫁给她爱的男人。”
贵妃逼我进宫,我被毁容凌辱。
只因她的妹妹要抢我的夫君。
我告诉皇帝,妹妹十分貌美。
狗皇帝专夺人妻,于是,贱人也被送上龙床。
1.
“我就要嫁人了!”我拼命给贵妃磕头,哭着求她帮我,“贵妃娘娘最得陛下恩宠,我求您,求您救救我吧!”
我与薛将军两情相悦,很快我就要嫁给心上人,可皇帝却逼我入宫侍寝。
“小嘴真甜。”贵妃把玩着一对明珠,这是我家的传家宝,相传是东海鲛人所化,比夜明珠都珍贵。我亲手将它们送给贵妃,只要能脱身,要我做什么都行。
“既是你的心意,本宫就勉为其难收下。这样吧,本宫帮你开口求求,成不成可不保证。”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这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她会帮我。
皇帝驾临时,我低着头跪在一旁,生怕被他看见脸。
“这是?”可他还是留意到我。
“这是杜尚书府上的千金。”贵妃倏然抬起我的下巴,“都说杜小姐是京师第一美人,陛下瞧瞧,如何?”
我惊慌失措,我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可贵妃死掐住我,怎样都挣脱不开。
皇帝眸光冷淡,“不过如此。什么第一美人,和爱妃比差远了。”
贵妃咯咯娇笑,“陛下这么说,杜小姐可要伤心了,她对陛下可是爱慕不已呢!这不,硬送给臣妾一对明珠,只求臣妾帮她早日进宫侍寝呢!”
2.
什么?
我如遭雷劈!
“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
啪!贵妃一巴掌将我打翻,“陛下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方才可是你跪在本宫面前苦苦哀求?
可是你亲手送上明珠,只求本宫帮你说一句好话?你自己不要脸面,这会儿见了陛下却又一副贞洁烈女模样,好深重的心机啊!”
她转身扑入皇帝怀里,“臣妾见她一副痴态,跪着哭求臣妾帮忙,一时心软,这才帮她求个情。若不然,臣妾哪舍得将陛下分给别人?
谁知她一见陛下竟又装出这副无辜可怜模样,倒好似臣妾欺负了她,这般装模作样,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柔声安抚贵妃,眸光冷冷投来,“难不成是贵妃撒谎?众目睽睽,贵妃还能冤枉你?”
“奴婢都听见啦,就是杜小姐死皮赖脸求贵妃呢!”
“正是!一跪就是几个时辰,又是磕头又是哭求,就想早点进宫,生怕陛下不要她呢!”
“没错。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奴婢真没见过!”
贵妃身边的嬷嬷七嘴八舌,都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信口胡说,颠倒黑白!她们方才明明都听见了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泣不成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白,“你们胡说!”
皇帝不耐烦起身,“尚书府的小姐竟如此不知羞耻,也罢,明日就进宫吧!容貌虽比不上爱妃,朕也能勉为其难赏她点雨露。”
“臣妾替杜小姐谢过陛下,看,杜小姐激动的都哭了呢!”
我瘫在地上浑身冰凉,“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答应帮我,你收了我的明珠,你答应帮我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疯了似的爬上前质问,却被她一脚踹翻。
“我妹妹也喜欢薛将军。只有毁了你,她才能嫁给她爱的男人。本宫的妹妹何等尊贵,岂是你一条贱躯可比?你怎么敢让她伤心?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也就这么一个小小心愿,我怎么忍心不帮她?所以本宫亲自向陛下求了一道旨意,呵呵,你这辈子再不可能嫁给薛将军!”
3.
我被逼进宫,薛少谦还在回京的路上,没人能救我。
当晚,我哭求皇帝放过我,我跪在冰凉彻骨的地上拼命磕头,我爱的是薛郎,哪怕不能嫁给他,我也绝不能被别的男人玷污。
“你自己求着进宫,如今哭哭啼啼做给谁看?”
“不是,不是,我没有!”
我该怎么告诉皇帝,一切都是贵妃的阴谋?我该怎么解释,贵妃她只想毁了我?贵妃宠冠后宫,我说什么都没用。我人已进宫,除了死,我逃不掉。可我不想死,我想再见薛郎一面。
“这该不会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吧?贵妃说得果然没错,你不仅是不知羞耻,还装模作样。朕见多了贞洁烈妇,收起你那套把戏,不要弄巧成拙!”
“我没有!陛下,求求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拼命磕头,额头已见血痕,谁会装模作样到这个地步?
皇帝动了怒,“朕缺女人?扫兴。”他拂袖而去,我霎时松了力气,疲惫地瘫在地上。
我以为逃过一劫,谁知他又回头,他抬起我下巴细看,“虽说比不上贵妃美艳,却也勉强凑合。听说你原本和薛少谦有婚约?薛将军的未婚妻,朕有兴趣尝尝是何滋味。”
皇帝倏然兴奋,要硬来,我奋力推开他,我一把打碎杯盏,捡起破瓷片抵在脸上,我已被逼上绝路,为保清白,为了薛郎,我别无选择。
我狠下心哭着将瓷片刺入脸颊,硬生生割下一道血口。霎时鲜血淋漓,皮肉痛,我心更痛。薛郎最爱的容貌,我白璧无瑕的脸,彻底毁了!
皇帝惊怒不已,破口大骂:“晦气!贱人,贱人!!”
“打入冷宫!朕定将你打入冷宫!”
我跌坐在地,皇帝甩袖大步离去。
鲜血伴着泪水不断滴落,我痛苦决绝,哪怕毁容,我也绝不被别的男人玷污!
我以为此劫终于过去,一国之君不可能再碰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可我万万没想到,狗皇帝竟又一次去而复返。
他一把将我扔床上,穷凶极恶恨不得撕了我,“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身子?你想为他守身?朕偏不让你如愿!
说起来,伺候朕的都是美人,朕还从未碰过毁了容的女人。你宁可毁容也不肯伺候朕?你既如此刚烈,朕就偏要毁了你!”
这一夜,是我一生中的噩梦。
狗皇帝揪住我的头发往床柱上撞,他拼命践踏我的身体,不顾我凄厉哭喊。
我毁了薛郎最爱的容貌,竟也没能逃掉这场噩梦。我哭哑了嗓子,在至死的绝望中被碾成泥!
“薛郎——薛郎——啊——”
我满嘴是血,浑身发抖,满腔恨意无尽屈辱要在体内炸开!
我本该嫁给爱我的男人,我本该幸福过这一生,为什么要害我?
薛郎舍不得碰一下的身体,却被狗皇帝肆意凌辱践踏,我指甲折断,十指痛得钻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4.
第二天,贵妃特意来看我,她看见我遍体鳞伤失去生气的模样,看见我毁容的脸,万分得意,“谁会惦记一个丑女?这下,薛少谦想不变心都难,哈哈!”
她不停挑拨怂恿皇帝殴打我,甚至侍寝时,故意让我跪着床边伺候,她与皇帝一同嘲笑我的丑陋。
“瞧她那样,像只癞皮狗,哈哈!”
“就算是癞皮狗,也是朕的狗!”
受尽屈辱,我依然苟活,都只为再见薛郎一面,不见他一面,我死不瞑目!
终于,宫外传来消息,薛郎回来了!
薛郎得知我入宫的消息会如何,会不会做傻事?我盼着见他,又怕见他。如今我清白已失,容貌已毁,真见了,只怕痛断肝肠。
我又一次被狗皇帝折磨得浑身是伤,贵妃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薛郎已正式向她的妹妹郦莺求亲。
“你自愿进宫做狗,薛少谦怎还会惦记你?他带着丰厚聘礼登门求娶,我妹妹终于如愿以偿。”
她轻蔑地看着我,“只有本宫的妹妹才配嫁个好人家,而你,就活该被践踏至死!”
我浑身都疼,却也抵不过万般心痛!
京中都言,薛郎英姿勃发少年将军,杜氏女温婉娴静美貌无双,谁不夸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薛郎临行前执我双手情意绵绵,说平定边疆便回来迎娶,说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誓言犹在耳,转眼却物是人非。
尖锐刺骨的恨意将我的神智从昏死中扯回,我不能死,我还没见薛郎,害我的仇人还没死,我绝不能死!
我度日如年,夜夜苦熬,再听到薛郎的消息,他已大婚,他终究还是娶了贵妃的妹妹郦莺。贵妃怎会放过让我痛苦的机会,她冷笑着告诉我,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薛将军早将你忘在脑后,一个失德毁容的女人,谁会惦记?我妹妹温柔美貌,对他一片痴心,他又不傻!
你哭啦?哈哈,你这张脸哭起来更丑了,我若是薛少谦,恐怕都不想多看你一眼,看了会做噩梦,哈哈哈哈——”
万般屈辱仍没将我击垮,我心底还存着一丝念想。终于,郦莺进宫探亲,薛少谦也同来。
5.
我戴上面纱,发上只插了一支梅花簪,这是薛郎送我的定情之物,他若看见,定能明白我的苦衷。
我一路跟着郦莺,终于在宫门处看见那道朝思暮想的挺拔身影。
“累夫君久候。”郦莺一脸娇羞。
“怎会?”他攥着郦莺的手,就如同之前对我那般温柔,“我等多久都没关系,娘子慢些,小心崴了脚。”
郦莺无比幸福地投入他的怀里,二人甜蜜相拥,好一对璧人!我的眼泪霎时夺眶而出,这本该是属于我的幸福,这本该是我的人生!
“谁?”
捂不住的哭泣声还是惊动了他,我急忙想逃,却已来不及。这一刻,我不想见他,也不敢见他。
郦莺将我从树后边一把揪出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夫君,这是曾与你有婚约的杜小姐呀!她贪慕虚荣,求我姐姐让她入宫,姐姐说,她像狗一样跪着求陛下宠幸,她宁可做陛下身边一只狗也不愿嫁你。不知羞耻的贱人!”
“不是,不是这样……”
我泪眼婆娑想解释,却被薛少谦眼中凉意吓退。他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昔日温情早已不在,有的只是厌恶。
郦莺还不肯放过我,她一把扯下我的面纱,“夫君快看,这还是京师第一美人吗?看看她的丑样子,又丑又贱!姐姐说她是狗,我看她就是一滩烂泥,恶心死了,啊呸!”
我急忙捂脸,我害怕薛郎看见我如今的模样,可郦莺却扯我头发逼我抬头,薛郎扫一眼便撇开视线,似乎对我这张脸厌恶至极,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我拼命挣扎,在她手上狠咬一口,郦莺痛叫着狠甩一巴掌,“敢咬我,我要告诉我姐姐,她一定会让陛下将你打入冷宫!
不,冷宫都便宜你,我要让你去做奴隶,做军妓,千人骑万人踏,方解我心头之恨!”
“夫君,你看她咬我,人家好痛啊!”她扑入他怀中撒娇。
“只当被狗咬了,难不成你还咬狗一口?”他柔声安抚。
“你不会仍对她余情未了吧?”
“怎会?”他嗤笑,“美人与烂泥我岂会分不清?过去种种早忘了,而今我心中只有夫人。”
二人相携离去,他再没回头看我一眼。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男人!
6.
眼泪早已流干,我拔下梅花簪抵在颈上,只要扎进去就可解脱。可我最终放下簪子,倘若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做?
我与她们无冤无仇,却这样毁我伤我,我死了,岂不是让仇人痛快?
自入宫来,我日日以泪洗面,可眼泪有何用?我就算把两眼哭瞎,也没人在乎。
我要复仇!
我从未如此刻这般坚定,我要复仇,我要让所有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我亲手送上鞭子,皇帝打得越凶,我越开心。
这点痛算什么,哪里比得上锥心蚀骨之痛?
我变着法的让皇帝折磨我,我尽其所能的取悦他。皇帝天性暴虐,食髓知味,留在我这里的日子越来越多。
“近来为何如此乖顺?”
“臣妾想明白了,陛下是天子,是臣妾唯一的依靠。臣妾想活下去,想活得好,更想让陛下快乐。”
又一次,我浑身是伤,皇帝心满意足离开,贵妃带人闯进来。
她命人将我从床上拖下来,拳打脚踢犹不解恨,她一脚踩我指骨上,“贱骨头!竟敢用些不堪入目的下贱法子勾引陛下,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足下狠狠碾压,我手指快断了,痛得钻心。
“贱人,你以为勾着陛下,就能与我争宠?陛下爱我如命,只不过当你是狗尽情践踏罢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出头,只能在宫中烂成泥!”
她狠狠啐我一口,又狠踹我几脚,方才解气离去。
贵妃以为我会收敛,可我变本加厉,我愈发柔顺,变着法的取悦皇帝,欲壑难填,皇帝留宿愈加频繁。
皇帝好人妻,我在他耳边不停吹风:“贵妃之妹十分貌美,容貌与贵妃极为相似,她声音也好听,如黄莺出谷,不知床上是何种风情?”
风吹了一次又一次,变态皇帝终于动心。
很快,皇帝下旨遣薛少谦离京,当晚,郦莺就被捆住手脚送上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