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2月30日凌晨,梅艳芳在友人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位身患宫颈癌仍坚持完成8场红馆演唱会的"香港女儿",在遗嘱中为母亲留下精心设计的保障:每月7万港元生活费、170万教育信托基金、两处物业馈赠挚友。彼时的她绝不会想到,这份遗嘱竟引发长达20年的"遗产马拉松"。
葬礼结束仅37天,覃美金便以"生活费不够买补品"为由提起诉讼。法庭记录显示,这位母亲在2004-2019年间发起11次诉讼,将月领金额从7万港元抬至25万港元。
最荒诞的是2009年那次上诉,她要求一次性支取7100万港元环游世界,法官当庭斥责:"你以为遗产是提款机吗?"
梅艳芳的遗产争夺史,堪称香港司法界的"钉子户案例"。覃美金与长子梅启明组成"吸血联盟",2015年更将梅艳芳生前内衣拍卖。为保全尊严,刘德华连夜以80万港元拍下全部私物,转交梅艳芳国际歌迷会封存。
这场闹剧在2022年迎来戏剧转折。梅启明擅自以"梅艳芳"商标起诉电影《梅艳芳》制片方,覃美金突然登报断绝母子关系。知情人透露,真正导火索是梅启明挪用母亲医疗费赌博,导致覃美金被迫停用进口抗癌药三个月。
追溯覃美金的重男轻女执念,或许要从1924年广州的卖身葬父说起。7岁被卖给远房亲戚当童养媳,17岁逃难至香港,29岁嫁给海员诞下四子女。丈夫早逝后,她复制了养父母的冷酷:4岁逼梅艳芳登台卖唱,却让两个儿子从小学习"上等人"的英式礼仪。
"阿梅第一次领片酬回来,妈妈把烧鹅腿撕给哥哥,给她留了碗白粥。"梅艳芳生前助理冯美基回忆。这种扭曲的养育,造就了梅艳芳一生都在填补亲情的黑洞——即便成为乐坛天后,她仍在日记里写道:"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妈妈亲手煮的糖水。"
如今覃美金蜗居在15平米的公屋,每月领着的25万港元中,23万用于支付梅启明的抗癌治疗。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长子,化疗后丧失语言能力;而那个被她当作提款机的女儿,蜡像前永远堆满鲜花。
当记者问及是否后悔,覃美金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如果阿梅嫁个有钱人,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她至死不明白,正是自己亲手把女儿推向"人肉ATM"的深渊。香港网友在论坛写道:"这不是长寿,是老天爷给她的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