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围剿保密局上海站,三条线索三场博弈智斗,一场比一场精彩

墨斗鱼纪事 2025-04-18 16:26:27

说到解放初期,大上海那些紧张刺激的“捉特务”事儿,有个场景是绕不开的······

上海一解放,市长陈毅就收到了老战友李克农的紧急电报。电报里,李克农言辞恳切,求陈毅帮忙找找失踪的李静安,就是那个叫李白同志的人。

收到这封电报后,社会上的人们立马动了起来。没多久,就在上海杨思区的祁家庙后头,一片低洼地上,大家挖出了十二位革命英雄的尸骨。他们被狠狠地绑着,身上到处都是吓人的枪眼,干这事儿的,正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国民党特务。

经过详细辨认,这十二副骨头里,我们找到了李克农一直寻找的那个人——李静安,他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李白烈士。李白是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真实人物,他在天亮前的黑暗时刻牺牲,这不仅是一段震撼人心的革命故事,更是对那些狠毒的国民党特务最直接、最有力的指责。

给牺牲的英雄们讨回公道,是当时那些“捉拿特务”的英雄们心里共同的念头。

大上海这个地方,历来都是特务行动频繁之地。就在上海快要解放那会儿,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在这儿安排了好多潜伏的特务。光是那个属于军统保密局的特务单位,就搞出了84个,特务的总人数加起来超过了六千。而那些级别在组长以上的特务大佬,也有一千六百多人呢。

专案组刚组建那会儿,杨帆对肖阳讲:“只要咱们能卡住这批特务的要害,就算上海再广阔,他们再精明,也肯定没法躲起来。”

肖阳明白杨帆的意思后,马上派出去一批探子。

1950年2月底的一天,肖阳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混在渔船上的情报员,他平时扮成渔民,偷偷告诉肖阳,说有大概八到九个特务占据了他们那艘船。现在,这艘船已经悄悄在太仓浏河口靠了岸。特务们恐吓船家,让他保密,还计划在三天后的吴淞口接一批货然后出海。目前的情况是,船上只剩下一个特务在看守,其他人都已经上了岸。情报员请求特别行动组赶紧采取行动,布下天罗地网。

接到消息后,肖阳马上安排人去盯梢调查,发现那八个特务上岸后买了不少东西,有大米、香烟、肉、盐、蔬菜这些。其中四个人住在邑庙区的一个旅馆,登记时用的是瞿金卫这个名字,说是船主,其他几个说是船员。剩下的四个人呢,就分散在闸北的两户人家里藏着。

这批特务一上岸就动作飞快,短短一天时间里,他们就搞到了好多东西。我们的侦查小队赶紧跟海关那边通了气,得知那艘被抢的渔船已经报了关,眼看就要从吴淞开出去,离开关卡了。

根据各种线索来看,这伙特务很有可能往海上逃跑,他们要么是去执行什么神秘的任务,要么就是往国民党控制的岛上躲。

肖阳琢磨着,那些特务跟刘葆珊有没有勾结,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瞧他们那行动的架势,级别估计小不了,说不定已经深深扎进去了。为了避免让他们逃脱,线索断了,肖阳提议马上动手,连夜盯着这股特务,把他们给揪出来。

杨帆同意了肖阳提出的方案。

晚上那会儿,肖阳派了一艘武装快艇直奔吴淞口。等快艇靠近那艘被劫持的渔船,他们动作麻利地上了船,把守在那儿的特务给抓了个正着。

这时候,还有三支行动小队紧紧盯着岸边的那八个特务,一刻也不放松。

晚上11点钟,确认八个特工都回了老窝后,肖阳果断下令。三个行动小队就像三把锋利的刀子,迅速冲向邑庙的旅馆,还有闸北的两处住宅。

行动小组直接冲向邑庙旅社,肖阳领头,他亲自上阵。两个侦查员守在旅社后门口,其他的则由分局治安科的警察带着,他们假装查旅客信息,突然冲进目标房间,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一下子就把四个特务给抓住了。

在这四个人里头,没想到其中有一个竟然是肖阳老家隔壁的邻居。

这个间谍被抓以后,一眼就瞅见领头的是肖阳,他赶紧凑上前来拉关系,“肖阳啊,我是许经纬,就是你家隔壁的老邻居,记得不,两三年前咱俩还碰过面呢。”

肖阳一眼就瞅出了那个特务,他灵机一动,直接说道:“既然是老朋友了,那咱就得坦诚相待,你先跟我说说,瞿金卫到底是谁?”

许经纬开口讲道:“其实瞿金卫是我的一个假名,肖阳老兄,你得帮帮我,我肯定会好好跟你聊聊的。”

肖阳开口道:“我看你就是头头儿了,等会儿咱们进屋好好聊聊。那些武器都搁哪儿了?赶紧拿出来吧。”

许经纬挺实在,直接就把四把美国造的左轮手枪拿出来了,没搞啥小动作。

肖阳瞅了一眼,随手抄起一根,转头对许经纬说:“嘿,这些可都是美国的顶尖货色,你们档次不低嘛!”

许经纬反复强调着,“就是为了讨生活!讨生活!”

肖阳开口问道:“你平常都在哪些地方活动啊?”

许经纬讲道,“就在吴淞口那儿,浏河一直到长江口靠海的那片区域。”

肖阳问道:“你们这活动范围挺大啊,在上海有没有啥秘密渠道或者线人?”

许经纬没直接回话,而是跟肖阳聊起了往事。他说道:“肖阳啊,你当年加入共产党搞地下工作,后来被抓住送到吴江那会儿,我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那时候咱们两个部门不归一个头儿管,我虽然想帮你,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还是特意跑到你家,去看望了下你老爸。”

肖阳开口道:“以前你帮衬我的时候,我心里都记着呢。现在轮到我帮你,你得对我实话实说,别拐弯抹角。我再确认一下,上海那边,你有没有安排什么眼线?”

许经纬听完,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随后抬眼望向对方,一脸担忧地说:“我可以交底,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把事情处理好。要是搞砸了,就算你老兄照顾我,放我一马,我这条命也是悬着的,危险啊!”

肖阳开口道:“你这么说,你那暗线挺能耐啊!我得提醒你,老许,别看错了大局。咱们连国民党的八百万大军都摆平了,你上头的人,就算再牛,也就能在角落里蹦跶几下。要想活命,你得瞧清楚现在的形势,赶紧从那艘贼船跳下来,争取将功补过。”

许经纬瞧着肖阳一脸认真,到最后还是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许经纬交代说,1948年的时候,保密局在上海宝山搞了个情报小组,里面有五个人,他自己是头儿。这个小组是直接归上海站的站长刘葆珊管的。

上海快解放那会儿,刘葆珊找来了许经纬,吩咐他利用原先的组员,把队伍壮大起来,搞个“海上抗共小分队”。他们的打算是,抢些苏北的商船和渔船来用,主要是干两件事:一是抢那些支援前线的物资,二是到上海搞货物,好给舟山那边送钱送物。

许经纬按照指示行动,组织起一支20多人的海上行动小组。

舟山一解放,许经纬就偷偷跑回上海找刘葆珊,想让他帮忙把自己的游击队加到大陈岛的国民党军队里去。可刘葆珊没答应,反而给许经纬“打气”说,他手里有好几条路子呢,海上一条,农村一条,上海也还有一条,不用担心,以后有的是机会,能干大事。

跟许经纬交底完后,刘葆珊还是让他待在长江口那块地方,等着命令打回大陆去。

然而,没过多久,许经纬带领的小团队在长江口外面临海匪的突袭,一番激战后损失极大,最后仅剩下眼前被抓住的这九名成员。

肖阳问道:“你和刘葆珊每次都是怎么碰面的?”

许经纬讲道,“在农历的十五、十六、十七这三天里,挑任意一天的傍晚六点,咱们得到闸北棚户区某个十字路口碰头,见面时间得控制在十分钟内。有时候刘葆珊会自己现身,有时候他会打发别人来,但也有时候压根就没人来,完全没个准儿,这人狡猾得很。你要是稍不留神,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想找都找不着。”

许经纬的审讯刚一收尾,肖阳就赶紧跑去跟杨帆局长说事儿。刘葆珊那边有点眉目了,不过接下来怎么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还得咱俩好好合计合计。

杨帆朝肖阳问道:“你打算如何促成这事儿呢?”

肖阳讲道,“我们琢磨了两个法子:第一个是想拿许犯当鱼饵,把刘葆珊给引出来。但这法子风险大,毕竟这次抓许经纬那九个特务的行动,算是半遮半掩的。要是刘葆珊在那三个藏身地有耳目,那许经纬被抓的风声很可能就传出去了。再说了,刘葆珊这人狡猾得很,像他这种老特务,接头时稍有风吹草动,他立马就能察觉。因此,要是贸贸然用许犯去引刘葆珊,很可能啥也捞不着,反而还把他给惊动了。”

另一种策略就是采取最原始的“大海捞针”方式,悄悄地对接头地点周边那几条街进行居民摸排。我们琢磨着,刘葆珊很可能就潜伏在那一带的街道上,这样他才能轻松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只要我们愿意豁出去,扎进接头地点周围,紧密联系群众,动员群众一起找,这看似笨拙的方法其实就是最管用的招数。”

杨帆特别认同肖阳那句话,“有时候,笨办法才是最管用的”。他直接表态,“实在点,别玩虚的!咱们就选第二个计划,慢慢筛选,总能找到金子。”

肖阳的看法挺在理,“简单方法往往最奏效”。

过了几天,闸北棚户区有个里弄的负责人说,他们发现街边一栋两层的小楼挺不对劲。这楼原来的主人不住这儿了,把房子租给了两个卖糖稀的小生意人。奇怪的是,除了这俩小贩,楼里还住着个老头,他说自己有病,基本上不出门。

肖阳收到这个消息后,打算伪装一下自己去实地查看一下真实情况。

这天,肖阳装扮成工商局的职员,借着让小贩去办摊贩证的由头,按响了那栋二层楼房的门铃。进了屋,肖阳瞧见床上躺着个五十来岁的老爷子,穿得破破烂烂,一脸络腮胡,跟户口本上的照片压根儿对不上号。

肖阳朝那个正敲着白糖的小贩喊了一声,“你床上躺的那位是谁啊?”

卖白糖的小哥回应道,“那是我叔公。”

肖阳来到床边,瞧着老爷子问:“老伯,现在腿和脚感觉咋样啊?”

老人无奈地转过头,答道:“天没阴,我可以起来走动。”

肖阳迈步到床边,开口就问,心里头琢磨着要瞧清楚这老头的长相。结果这一瞅,吓一跳,老头眉毛正中间长着颗黑痣,这不就是大特务刘葆珊的标志嘛。

肖阳很淡定,轻声细语地跟卖白糖的小哥说,让他别忘了过两天去搞个摊贩证,说完就打招呼走了。

过了一个钟头,那栋两层的小房子就被特别行动小组给盯上了。

这次便装调查之后,肖阳心里有了个底儿,要是床上躺的那位老爷子真是刘葆珊,那他肯定得搞点啥动作。道理很简单,他和那两个卖白糖的小哥住一块儿,他手里攥着的那条关键线索,不可能轻易放手。肯定是借着他们俩当幌子,自己悄悄留着用呢。

果然没错,就在那天晚上,毒蛇悄悄溜了出来。

追踪的探员察觉到,在深夜时刻,刘葆珊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遮挡面容,他从闸北区出发,穿越了热闹的城区,一路走到邑庙区,接着转身溜进了一条小巷里的某户人家。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他按原路线折返回了闸北那片棚户区。

隔天,肖阳去找了当地的警察局,查了查刘葆珊晚上去的那家人。警察告诉他,那家里住着一个岁数不小的寡妇,平时就靠给人打工洗衣服过日子。

其他探子瞅了瞅他俩的照片,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

肖阳为了查清真相,表现得非常冷静,他也没对那位中年寡妇轻举妄动。

根据抓特务的老经验,假如这位中年寡妇跟刘葆珊是一伙的,那刘葆珊去找过她之后,她肯定会做点啥,不是去跟其他人碰头,就是传递消息。

第二天,侦察员悄悄跟着那个中年寡妇,她从邑庙区出发,慢悠悠地走到了新成区的一个安静小巷子。确认没人跟着后,她赶紧溜进了一栋挺洋气的小楼里。

调查结果显示,这座小洋楼的主人名叫刘斌,他是做五金生意的老板,跟老婆一起住在这里。

一条简单的线索,牵涉到三个人,肖阳觉得,现在刘葆珊手里的这条线索可以开始行动了。

跟局长杨帆说了这事儿后,肖阳讲了自己的想法,“刘葆珊这事儿,现在线索都连上了,能动手了。再说,不动也不行了,许经纬和刘葆珊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要是许经纬到时候没去,或者见面时出啥岔子,刘葆珊肯定会起疑心,那她手里的线索就可能断了。”

杨帆讲道,“要是确认那个眉心上长着痣的老大爷就是刘葆珊,那咱们就上。”

这次捉拿大特务刘葆珊的行动,定在了清晨4点钟动手。整个任务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的人去邑庙,目标是抓一个中年寡妇;第二部分去新成,要抓的是刘斌夫妇;第三部分则由肖阳亲自带队,目标直指闸北的棚户区,去捉拿刘葆珊本人。

半夜三点钟,肖阳带着八个侦察兵,一共九个人,分别坐着吉普和小汽车,偷偷地靠近了目标地点,接着把车都藏好了。他们下车后,动作麻利地把一栋两层的小楼给围了起来。两个人守在后门,剩下的几个都躲在前门附近藏着。

早上四点钟,清运马桶的车到了。

清洁师傅大声吆喝:“快把马桶搬出来!赶紧的,马桶得挪个位!”

听到有人大喊,一个卖白糖的小哥提着糖罐走到门外,还没明白咋回事呢,就被戴上了手铐。这时候,抓捕小组的四个大汉立马冲进屋里,噌噌噌跑到二楼,用枪指着那个眉心长痣的老头。老头旁边还有个卖白糖的小哥,刚把手伸到枕头下想掏枪,就被抓捕小组的人一拳打翻在地,动弹不得了,只能乖乖投降。

抓住三个特务以后,搜查小组把整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只找到了两把美国造的左轮手枪,别的啥也没有。

那个眉心长着颗痣的老大爷被带上车后,肖阳瞅了他一眼,说道:“刘葆珊,我没记错你名字吧?”

刘葆珊没反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熬了一宿,真够你受的!”

肖阳开口道:“没提前告诉你一声,把你吓了一跳吧!”

刘葆珊装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开口唱起了京剧段子。

没多久,刘葆珊勉强挤出个笑,半开玩笑地说起自己其实并不想承认输了,“说实话,我已经两年多没搭过小轿车了。”

肖阳立刻反驳说:“你这态度不行,还不诚实,以后哪还有机会让你坐豪车啊。”

刘葆珊被带进审讯室,这家伙挺棘手,他故作轻松地说想抽根烟。肖阳听了,干脆利落地给他点上烟,塞到他嘴里,结果他立马就闭嘴不说了。

下午,我们又讯问了刘葆珊。他对以前干的那些职务上的事儿都承认了,但一说到解放后他干了啥,还有手里头那份潜伏特务的名单,他就跟哑巴了一样,半个字都不肯往外说。

于是,肖阳跑去问杨帆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杨帆讲道,“对手并非坚不可摧。先别和刘葆珊过多纠缠,我留意到刘葆珊的妹妹是个软肋,咱们可以从她那儿入手,试着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刘葆珊他那个已经是中年且守寡的妹妹被抓后,已经认了自己是谁。审问她的时候,肖阳开口讲道:“刘葆珊做了太多坏事,死多少次都不够。被抓后他还不老实交代,光这点就足以判他死刑。你是他妹妹,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哥往火坑里跳?要是你能全都说出来,那你哥就能少担点罪,你也能得到宽恕,说不定就直接放你走了。”

听了肖阳那么一说,刘葆珊的妹妹心里开始犯嘀咕,最后还是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她说,刘葆珊有三条不同的路子。他通过许经纬管着“海上行动组”,又通过冯大疤管着嘉兴的“秘密行动队”,自己还直接管着上海的一条线。那俩扮成卖糖小贩的特工,其实是他的保镖。而她呢,是直接跟刘斌联系的。刘斌的任务就是跟香港的上线接头,汇报情况,接收命令,还有拿经费、武器和电报密码啥的。等解放以后,刘葆珊还让刘斌去过香港两次,都是去领任务、拿钱的。

肖阳开口问道:“关于上海这方面的情况,你还了解多少细节?”

刘葆珊的妹妹透露,那份潜伏的名单是刘葆珊在管,别人都没有。

肖阳接着问:“关于嘉兴那边的地下游击队,你还了解啥情况不?”

刘葆珊的妹子讲道,“我晓得的也就那点事儿,冯大疤在松江的亭林镇经营着一家茶楼。”

要想赶紧把冯大疤和他的“秘密团伙”全部抓住,三月份头上,肖阳带着沈、韩两位探子到了松江亭林。在亭林分局的警察帮忙下,他们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了冯大疤在镇上经营的那家茶楼。

中午时候,肖阳打扮得像是个来喝茶的人,走进了茶馆。

茶馆里没几个人在喝茶,冯大疤这个人特别机灵。肖阳他们几个虽然是一个个进来的,但茶馆里突然多了三四个生面孔,冯大疤很快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他眼神一凛,狐疑地瞟了那几个人一眼,嘴里喊着让老婆倒茶,自己却快步走进了里屋。

看到冯大疤动作不对劲,肖阳赶紧带着人跟了上去。进了内房,就见冯大疤手忙脚乱地翻着箱子,像是在急着找啥东西。

侦查员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冯大疤铐得死死的,接着迅速翻查起那个箱子。箱子里头,除了几件衣服,就剩下一本被旧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老日记本了。

肖阳好奇地问:“这日记本包得这么紧,里头到底写了些啥秘密?”

冯大疤开口了:“这些年来的账本情况。”

肖阳开口问道:“你说的是哪些账单呢?”

冯大疤开口了:“就是家里那些日常开销的记录。”

肖阳翻开日记,里头密密麻麻记的全都是家里每年的开销账单。不过有两页例外,一页写的是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另一页则记录了他爸爸办丧事的花费。

看到日记本空空如也,肖阳没再多费心思在上面,转而直接问起了嘉兴那边“秘密行动小组”的详细状况。

冯大疤开口了:“我呢,是给刘葆珊跑腿的联络人,专门跟嘉兴那边乡下的‘秘密队伍’打交道。我乐意带你们去找他们的头儿。”

肖阳一看冯大疤那副老实样,心里头就松懈了点,其实他不该那么轻易信冯大疤的。他本该再接再厉,好好查查嘉兴那“地下游击队”的事儿。一方面呢,这样能防着冯大疤在路上搞什么鬼;另一方面,也能瞧出冯大疤带他们去抓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肖阳压根儿没料到,眼前这个特务,居然还挺讲点“义气”的胆量。

第二天一早,肖阳他们带着冯大疤坐车奔向了松江,接着还要坐火车去嘉兴。等他们到了松江,看时间还早,火车没那么快,侦察小组就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顿早饭。

冯大疤个子足有两米高,神情挺放松,一路上有说有笑,没啥凶相。到了这家饭馆吃早餐,他一口气干掉了两大海碗的熏鱼面。

不过,侦察组的所有人都没料到,冯大疤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只是他故意放出来迷惑人的假动作。

当开往杭州的火车缓缓驶入站台,侦查小组正带着冯大疤在站台上等待。就在火车离他们差不多有一百米远的时候,冯大疤猛地挣脱了束缚,动作快得像只豹子,直接从站台上跳了下去,然后冲到了第二条铁轨那里,一骨碌就躺了下来。

肖阳旁边站着俩侦察兵,右边的那个叫小沈,一脸焦急,眼看就要往站台下冲,想抓住冯大疤;左边的则是小韩,他已经把手枪掏了出来,打算直接动手。

转眼间,事儿就发生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这个时候,进站火车轰隆隆地开了过来,直接从冯大疤的身上压了过去。车底传来一声闷响,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那场面真是吓人,看得人心里直发憷。

火车猛地一刹,立马就停了。司机立马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肖阳,满脸怒火地喊道:“我开了20万公里车都没出过事,眼看就要拿安全红旗了,结果这下闹出人命了。我不开车了,你也得负责!”

罪犯可能因害怕罪行暴露而选择自杀,这让追捕行动没了头绪。肖阳在站长室迅速做出决定,让沈和韩这两位侦查员留下来善后处理尸体,而他则要马不停蹄地赶回上海,向上面如实报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主动承担责任。

杨帆了解了整个事情后,对肖阳说:“小事往往能决定大局!接下来,咱们得赶紧把断的线头给接上,拼尽全力去侦查,争取破了案,用成绩来弥补过错,这次可得好好长个记性。”

在赶回嘉兴的一整夜车程里,肖阳脑袋里转个不停,琢磨着怎样能把那根断掉的线给重新连起来。

到了嘉兴后,沈和韩这两位探员来报告情况。他们说,站点那边听说死掉的是个国民党的特工,结果没人愿意伸手帮忙处理遗体。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拿出10万块钱,找了个工人来帮忙。接着,他们还买了两个“大英牌”的香烟木箱子,费了好大劲才把遗体硬塞进去。然后,又是一番敲打整理,最后才把这箱子扛到荒郊野外给埋了。

回到宿舍后,肖阳自个儿坐在那儿琢磨,把抓冯大疤的整个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小事往往左右结果!

记得杨帆局长提醒的话,肖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点。冯大疤一看到他们,立马冲进里屋,慌忙打开箱子,可里头啥值钱的、可疑的东西都没有。他那个破旧的记账日记本,里头会不会有啥大不了的秘密呢?

在关键时刻,没人会想着去找那些不重要的玩意儿。

这个小地方露出了马脚。

琢磨到这,肖阳又把那本老旧的64开日记本给翻开了。日记内容挺丰富,他一遍遍地,从不同方向左瞧右看,琢磨来研究去,愣是没找出啥不对劲的地方。

肖阳连着熬了两宿,累得不行,眼睛生疼,浑身没劲,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半梦半醒间,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破釜沉舟”的故事,一下子精神了,赶紧打开灯,动手给冯大疤那本旧日记来了个大改造。

他认真地给日记本标上序号,把装订线给拆掉,接着一页页翻开,慢慢检查起来。

没想到,那本旧日记的页码间,竟然藏着这个秘密。

肖阳翻阅那本旧日记时,意外发现每隔几页纸的缝隙中,都藏着一些微小的字迹。他仔细辨认,把这些字一点点拼凑起来,最后得到了十个字:“嘉兴县斗门镇柴火行李处”。

这10个字就是说,之前断了头的线索现在又给连上了。

接着,抓捕队伍急忙再次出发,直奔桐乡县公安分局而去。

不久之后,桐乡县的侦查人员就把情况给摸透了。斗门镇那儿确实有个卖柴火的地儿,老板叫李平良。他好几次都运着柴火去松江亭林卖给一家茶馆,那家茶馆的老板是个大块头,而且他还亲自到过斗门镇呢。

条件全都对上号了,抓捕队伍立马决定把李平良给拿下。

接着,侦查人员去了李平良家里搜查,结果在没人用的炉灶里找到了一把驳壳枪,还有两盒子弹。

李平良和冯大疤不一样,他没那么狡猾和顽固。一审讯他,特别是听说刘葆珊和冯大疤都已经被抓了,他立马就全部坦白了。

李平良坦白说,他和冯大疤都是“青帮”里的哥们儿。在还没解放那会儿,冯大疤牵线让他和刘葆珊认识上了。从那以后,他就听刘葆珊的差遣,在浙北沪杭铁路那块儿拉起了一支“反共游击队”,打算等国民党打回大陆来,好捞点功劳奖赏。

平时,他靠卖柴火做掩护,单独和冯大疤联系,隔一段时间就和冯大疤碰头,一共领到了三把手枪、一支步枪,还有一些活动资金。有了这些枪和钱,他又拉拢了14个零散的兵痞和土匪。等到那个“双十指示”一出,他们里头有三个人被抓住了,但嘴硬没招供其他人,所以他这伙匪徒全都躲了起来。

讲完了他参与反革命的事情后,李平良马上写了一份名单,上面详细列出了其他匪徒的名字、住的地方,还有他们手里有没有武器这些信息。

问询结束后,黑夜依旧笼罩着天空。

上次的事情让肖阳长了记性,他这次变得特别谨慎。他让李平良手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外出做买卖,店里暂停营业”,然后贴到了大门上。接着,他悄悄地把李平良的老婆和孩子带到了当地的区政府,先安置在那里看管起来。

海上的联系中断了,乡下的通信也断了。

现在,就只剩下刘葆珊握着的那一根线了。

肖阳把冯大疤、李平良那些坏蛋一个接一个被抓的照片放到刘葆珊眼前,刘葆珊看起来有些失落了。

肖阳对刘葆珊直言不讳:“刘葆珊,你还抓着那几个人不放,已经没意义了。要是你能爽快认罪,还能留点尊严给自己。”

刘葆珊斜睨了肖阳一眼,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没剩下几个了,我脑子不太灵光,记性差得很,好多事儿都想不起来了。”

讲完之后,刘葆珊伸手要了纸和笔,迅速记下了两个特务的藏身代号。

肖阳开口问道:“在上海藏着的就这俩人吗?”

刘葆珊讲道,“我目前只能记起这两个,如果后面还想到别的,等我想起来了,会继续写给你。”

刘葆珊采取了“慢慢来”的招供策略,这又一次暴露了他的狡猾本性。你要是逼得太狠,他就干脆不说话;你要是不那么紧追不舍,他就能悠哉游哉地再多活几天。

肖阳问杨帆,对刘葆珊咱们该咋办?

杨帆讲道,“咱先由他去吧,这样他会觉得自个儿心理上占了上风,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等他那牙膏挤得差不多了,心理优势也就没了,到时候,他啥都得往外说。不过咱们不能傻等着他开口,得想新招儿,从他已交代的那些潜伏特务名单里再挖挖价值。”

肖阳心里有点犯嘀咕。

杨帆讲道:“我这儿有个新招儿,对那些已经被抓的特务,咱们别一个个审了。那些识文断字的,先让他们写份自己的经历。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像水龙头一样,你要是硬用手去堵,水是出不来的,但只要你把开关一拧,水就自个儿哗哗流了。我这个新招儿,就是给你把水龙头打开。”

肖阳听完这番话,瞬间感觉像是被点醒了。

当匪徒开始着手写他们的《个人经历》时,刘葆珊透露出了一名隐藏特工的信息,这人名叫姜深义。在细数自己以前的经历时,姜深义不经意间说出了陈亦川这个名字。

姜深义在自己的《人生历程》里头提到,1940年那会儿,他进了军统。军统那边有个规矩,新来的人得找两个上尉或者更高级别的特务做保证人,还得他们亲笔签字才行。他那会儿找的保证人里头,有一个叫陈亦川的。不过,对于陈亦川后来去了哪儿,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陈亦川,是戴笠麾下一个响当当的杀手,在军统里头,人家都叫他“铁面判官”。戴笠曾经这样简短地评价过他:“做事麻利,沉着冷静,脑筋转得快,动手不含糊,该出手时就出手。”

陈亦川以前帮军统干过好几次杀人的活儿,而且每次都是负责收尾,也就是动手的最后一步。

啥是暗杀里的“备用计划”呢?

那次暗杀尝试没能成功之后,陈亦川就会作为备用方案登场,他突然出手,给出最后一击,确保任务完成。

说起军统的一次暗杀行动,那真的是挺刺激的,戴笠为了搞定“民国暗杀高手”王亚樵,那可是追了他老远老远,过程也是曲折离奇。而最后,真正动手把王亚樵干掉,还剥了他面皮的人,是陈亦川。

根据各种线索来看,陈亦川现在很有可能藏在南京或者上海,他就像是刘葆珊手里藏着的一张王牌,一直没亮出来,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现在,肖阳动了动匪特那边的“开关”,那位残害革命英雄的隐秘大反派就浮出了水面。

在问询室里头,肖阳瞅着姜深义,开口问道:“关于陈亦川的事儿,你还有啥了解的不?”

姜深义讲道,“我得知陈亦川和保密局里的一个女电报员走得挺近,他俩在南京还合租过房子一起住。”

肖阳开口问道:“这事儿具体是啥时候发生的?”

姜深义讲道,“我是在去年三月底那会儿得知这事儿的。毛人凤当时气得不轻,说陈亦川这样胡来会捅娄子。但陈亦川资历深啊,戴笠活着的时候特别看重他,连蒋介石都夸过他,所以毛人凤对他也是没辙。”

肖阳开口问道:“你对她,就是那个女报务员的情况,有没有了解?”

姜深义提到,“名字似乎是申少珍。”

肖阳开口问道:“跟我说说她的事儿呗?”

姜深义讲道,“那个女人啊,她最早是在南京邮电局上班的,后来抗战那会儿,被调到了军统局,在电讯部门干起了报务的活儿。她平时的行为举止吧,有那么点儿不正经,再加上和陈亦川的那一出,毛人凤对她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感冒,估摸着是不会带她去台湾的了。”

审完姜深义后,肖阳二话不说,马上带着队伍直奔南京,去了解申少珍那边到底是个啥情况。

经过核实,敌方的档案里真有一个叫申少珍的人,她在保密局的电讯部门当报务员。1949年1月份,她刚被提拔成了少尉。

根据这些蛛丝马迹,肖阳琢磨着申少珍很有可能还躲在南京城里头。

为了这事儿,肖阳跑到了南京市邮电局的安保处寻求帮助。在他们的帮忙下,肖阳联系上了五位申少珍以前的同事。其中一位同事提到,他不久前碰见过申少珍,说她现在在一个戏曲团里唱戏,但具体是哪个戏曲团,他就不清楚了。

肖阳拿到这条线索后,立马动手,在南京城里把戏班子都筛了一遍,最后在绍兴的“吴家班”演员名单里,瞅见了申少珍的名字。

那天晚上,“吴家班”在秦淮河畔有场表演,肖阳打算去找申少珍聊聊。

这个女军统特工鼻子特别尖,候着场呢,她就好像感觉到了不对劲。等肖阳回头再来找她,人影都没了,她早跑得没影儿了。

这一跑,让肖阳心里琢磨起来,申少珍那家伙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事儿。

经过一番仔细查找,南京警方没多久就在江宁找到了申少珍的下落。原来,这女的打算“洗白”自己,正打算嫁给当地一个有钱的大佬,当他的“续弦”。

婚礼前一天晚上,申少珍在南京被公安人员给铐了起来。

可是,肖阳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因为从1949年4月那次决裂后,申少珍就再也没瞧见过陈亦川,对他的去向也是一无所知。

陈亦川他究竟躲在哪个地方了呢?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肖阳又一次讯问了刘葆珊。

说到陈亦川,肖阳一问,刘葆珊就直接说了:“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已经消失了,我能确定的就是,他大概还在上海,没去台湾。”

接下来,整个上海这座大城市,被警察们翻了个遍,但仍旧没找到关于陈亦川的一点儿踪迹。

陈亦川现在不在上海吗?

肖阳费了好大劲在找陈亦川这个国民党的大特务,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肖阳来了一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解放前那段时间,陈亦川在榆林那块地方忙活,而且跟组织失去了联系。

上海一解放,他看到镇上打击反革命那阵仗,心里就琢磨,硬扛着藏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给自己起了个假名,叫徐庆楚,还瞎编了一通自己的经历。在这经历里头,他还特意留了点儿小漏洞,挺故意的。

这是陈亦川巧妙策划的一个步骤。

在审问房间里,他很快就坦白说自己是名小间谍。因为当初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加入那个秘密机构的边缘团体。现在,他想改过自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结果,他心想事成,被关进了拘留所,上演了一出“暗度陈仓”。

然而,陈亦川再怎么精打细算,还是漏掉了一茬。他光顾着考虑外面的世界复杂多变,却没想到在看守所里头,也很可能会碰上以前的旧相识。

不出所料,有一天,在看守所的户外活动时间里,陈亦川被一个新被抓进来的小间谍给认出来了。

说实话,“暗处的问题”碰上正直的原则,可没那么轻松应对。

陈亦川被抓后,就像那个“水龙头一直流水”的比喻一样,保密局上海站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所有成员都被揪了出来,一个不落。

1951年4月29号,上海在逸园搞了个大会,把市里头、区里头的各界人民代表都请来,还加了些其他人,一起公开审判了九个干尽坏事的反革命家伙。

这一天,在上海的历史篇章里,留下了深刻的红色印记,让人难以忘怀。那天,大上海经历了它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刻。那个瞬间,仿佛被时间刻在了历史的石碑上,永远无法被抹去。人们回忆起那天,总是满怀感慨,心中充满了对那段历史的敬畏与铭记。

台上的人对着革命群众问:“碰到像刘葆珊这样的超级特工,咱们该怎么处理呢?”

台下的革命者们齐声呐喊:“干掉他们!干掉他们!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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