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儿童节来临,出游首选桐鄉才是江南。

RALIN520 2023-05-31 13:08:55

春雨初霁,哗声消歇,一眼望去,路上行人渐稀,桥头旁倒是人头攒动,江南就是这样,一汪水总是比陆路来得亲近。

摇橹声阵阵,可以坐于船上和船家攀谈,于北方人而言,稍显婉转的语调伴随着水声潺潺渐进地倾泻开来。如若倦了,在中间的半圆篷里,还能有机会品啜着杭白菊茶,看看河边的红蓼和白苹,渔舍,各式各样的桥,绿树掩映间虽没有群山缥缈,却有着人家炊烟,袅袅渐升的时候,便到了对岸,方觉来到了江南——桐乡。

这里像是江南的扉页,在外乡人的面前,伴随着摇橹漾起来的涟漪,层层叠叠带着缠绵深情缓缓掀开。

7000多年前,一颗种子落在了桐乡一隅的罗家角,微弱又颤动着,在千年后,方才能让人们寻找到文明的印迹。

周朝时,此地为越国属地,名“御儿”,又称“女儿”,《搜神记》里说:“今世或谓蚕为女儿者,古之遗言也。”想来是和蚕宝宝有关,性属柔又带着初生的萌动,如此来看此地的风雅迷人早已有之。

三国时期,“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一棵棵种子终是生长发芽,长成了一方沃土的鱼米之乡。隋朝凿通京杭大运河后,有了运河之利的桐乡在水的性灵中彰显着柔情和豁达,“运河抱城,八水汇聚”,迎来送往,一衣带水,依水连城,亦将柔情送往各地。

图 | 摄影师龙籍樊

唐朝,有关蚕宝宝的初想成了现实,丝绸之府的美称自然落在了桐乡。到了明末清初,植桑养蚕之风已进家家户户,更是风靡到了如今,一条条的丝连缀成一张张网,“以丝行天下,濮院日出万米绸”,最终罩成了桐乡人的青云长衫。

图 | jagaimotatop

种植水稻、养蚕缫丝,不知多少代桐乡人一直在如此生活,过得安逸而满足,直至如今仍然惦着传统。但是这里爱旧却不守旧,紧贴着时代脉搏,鲜活而有力地跳动着生机。

图 | 橘涂初四

新世纪里,一路从似水年华的记忆里望着它,一边在长大后慢慢走近它,看着它好像还是长衫模样却手执新卷,慢慢走在旧时的青石板路,却进入了新世纪涌浪的前端。乌镇国际戏剧节,当代艺术邀请展,世界互联网大会等等国际盛事,好像不只属于桐乡,也是世界里独一抹风雅的存在。

图 | 摄影师龙籍樊

这里的人,好像天生平分了这江山的半壁诗意。

在耕读传家的文化传统下,崇文重教的桐乡人,自古以来不知留下多少传业授道的书院,点亮了无数英才。

宋王室南渡,也有着忠勉辅政的贤相赵汝愚、开办传贻堂的辅广、科第煊赫的“五子登科”……硕彦群贤汇聚。到如今,“唐代银杏宛在,昭明书室依稀。”

图 | 橘涂初四

昭明太子在此地由不思学习迷醉于江南的诗酒逍遥都不自禁转向去沉浸学海的拥抱。

在如今的昭明书院里,书倒是不多,但装帧都是古老的味道,一旁还有木心所提的拂风阁。每每来此,不自觉便会打开一本书,不一会儿,阳光就从身前落在了身后。

这里好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你在不觉间已闻到书香,难以自抑。

图 | jagaimotatop

在乌镇的观前街一处,还有着林家铺子在此,再往深处,便是茅盾的故居。在茅盾的笔下,家乡是沾染了几分愁的。他奔波革命以至于再也未归的故乡,提及总是伤感的,让他只能一遍一遍在书里写它,成了无数革命小说的背景地。

这个地方可以宏大,也可以细微。

石门镇缘缘堂里,身着青衫、戴着黑框眼镜的丰子恺也用童趣的画笔勾勒故乡,桐乡的身影是那“一片片落英,都含蓄着人间的情味”,在每一幅和故乡有关的笔触间都流淌着故乡的欢笑。在他的笔下桐乡是充满孩童稚趣的,可以任性奔跑在“木场桥下水流芳”处。

“每逢起了倦游的心情的时候,我便惦记起故乡的缘缘堂来。在那里有我故乡的环境,有我关切的亲友,有我自己的房子,有我自己的书斋,有我亲手种的芭蕉、樱桃和葡萄……”好像仿佛还可以看到丰子恺饲蚕的祖母,做丝的七娘娘,采桑叶的蒋五伯。

图 | Hoyee

还有乌镇东栅一隅的木心也分得这分诗心,他曾以为再也回不去的故乡终是回来了,他对此地难以割舍,而纷纷落下的情欲,像风里连了水,树生了根,着了归处。他出走半生,回归家乡,邻水一畔,仍能看着他头戴黑色的宽大帽檐不见神情,却有着袅袅烟雾飘来,在说着:“读者呀读者,快快长大成为作者吧!”

这个地方有着浓浓的诗情画意,即便到了近代,饱经沧桑,如今归来却仍不失少年意气。

在桐乡,入了家家户户中的烟火处,不复凌乱喧嚣,从前慢慢,仿佛在此的时间走势是回到过去的。

图 | 橘涂初四

这里对于种桑养蚕的热忱,让日常穿住都结上蚕丝的网,密密麻麻间却根根清亮。桐乡人在缠缠绕绕的琐事里都能将生活过得井井有条。

图 | 初夏慕溪

“千丝一被、一缕蚕丝、一片桑叶”,或将蚕丝铺成被,或将蚕丝穿上衣。看似奢侈,却是人家寻常,坊间只道:“蚕丝被盖好,容颜不易老。”

即便在地间头风吹日晒,也能看见务实又勤劳的桐乡人,总是带着十足的精神头,不染岁月的沧桑意。

记得旧年时,兜转在桐乡的一条旧街处,一个阿婆梳着光亮的垂髻,一边和旁边卖着乌梅的阿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另一边手上还在有条不紊,细致地抽丝剥茧。

好奇引人上前,在沿河石凳上佯坐,细听这两个人在那可爱地争辩着生抽和老抽的区别。想来有着各种酱园的桐乡,做酱也是一绝,像是闻名的旭昌酱园,做出来的酱鸭、酱鸡,酱油面,各种卤味,引得人想上前一品。

图 | 初夏慕溪

可以想见,桐乡人在吃上的讲究还是有着条条门道,占尽了江南风雅意。

单拎吃蟹这事来说,丰子恺和他父亲便不遑多让:

“父亲说:吃蟹是风雅的事,吃法也要内行才懂得。先折蟹脚,后开蟹斗……脚上的拳头(即关节)里的肉怎样可以吃干净,脐里的肉怎样可以剔出……脚爪可以当作剔肉的针……蟹整上的骨头可以拼成一只很好看的蝴蝶……父亲吃蟹真是内行,吃得非常干净。”——《日月楼中日月长》

旁人剔肉常弄得肉没剔出来,手还伤痕累累,而在丰子恺的父亲却将拆蟹都做得如此优雅。一如桐乡人对待生活的态度。

图 | 是咩咩呀

到了街头,阿能面是绝对的顶流。它的来头,还是人间神厨能手庄冠能打出来的名堂。1996年庄冠能夫妇在桐乡市区邵家桥开的面摊,靠着一碗碗面火成了小城的门面招牌。若问本地人来这里吃什么好,它便是其一。更遑论那些伴花而食的糯米糕点,定胜糕,海棠糕、桂花糕、桂花乌米饭;野菜鲜笋,萝卜丝饼,更是沿途路上拾手要得的存在,还有街角的三白酒,清亮醉人,引人醉意沉沉。

图 | Hoyee

都说这里,“来过,便不曾离开”,可总觉得,很多人怕是还未来此地,此地便已经在心间驻足。

晨早,阳光未洒向人群,热气袅袅的雾浮空,引着我们缥缈入江南的魂,走近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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