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突发火灾，我和队友紧急救援。
破门而入的瞬间看到衣衫不整的妻子，她身后是还没来及穿衣服的男人。
我认出他是妻子刚回国的白月光。
「姜盛他失恋了，我来陪他聊天而已。」
要是以往，我一定愤怒质问。
但这次，我不想做棒打鸳鸯的坏人。
队友好奇:「你熟人?」
我淡定摇头:「认识但不熟。」
婚姻既然没有了忠诚，那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1.
我主动申请调去西北支队。
队长老李叼着烟，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你小子疯了？你媳妇儿不是还怀着孕吗？西北那地方苦啊，你舍得？」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队长，我要离婚了。」
老李想劝我，我抬手打断了他：「队长，真没啥好劝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决绝，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天，她解释说，房子太热，才穿得少。
可我他妈又不是傻子。
回到家，慕晴坐在沙发上，冲我努嘴抱怨：
「你怎么今天不陪我去产检？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复杂，
「是吗？是我的孩子吗？」
「沈琛！你有完没完！还在怀疑我！你再这样我就打掉好了！」
我淡淡地说：「好啊。」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一直渴望孩子的我会说出这种话。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你睡客房吧！」
她摔门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婚三年，我几乎每年都在和慕晴谈备孕的事。
她一直很抗拒，说要享受二人世界，说生孩子会影响身材和事业。
这次怀孕是个意外，发现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了。
昨天，就算撞破了那样的事，我也想忍。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在冲进火场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姜盛撕心裂肺的喊叫：
「先救我的妻子！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动摇了。
我想起四个月前慕晴去国外「出差」，
我想起她得知怀孕时惊惧的表情里似乎还夹杂着心虚……
很多东西，经不起推敲。
2.
我起身时，微信提示音响了。
声源是慕晴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提袋。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进去，摸到一部手机。
和她平时用的那部一模一样。
屏幕亮起，赫然是儿时慕晴和姜盛的合影，两人穿着小学校服抱在一起。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我试着输入她的生日，不对。
我的生日，也不对。
忽然想起她微信个性签名：永纪020520。
以前我问过是什么意思，她说是认识我的那年520。
输入密码，解锁成功。
现在看来，另有深意。
这个手机里只有一个微信，联系人也只有一个人——姜盛。
最新一条信息是姜盛发来的：「想睡在你身边。」
再往上，是慕晴的回复：「最近怀了宝宝好累哦，特别想睡觉。」
他们的聊天记录琐碎又甜蜜，像无数根细针，一下下扎进我的心脏。
姜盛的朋友圈，也全是关于慕晴的。
「她又来陪我了，怎么每年情人节都这么准时！」
配图是两人在高级餐厅的合照，慕晴笑靥如花。
「感冒了，她太担心了，来看我了。」
配图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
「回国了，因为她说她好想每天都见到我。」
配图是机场的接机牌，上面写着「欢迎回家，晴」。
我怔住了，
原来每年她二月份、五月份都「凑巧」有出差，不是偶然。
我的妻子，从头到尾都没对我忠诚过。
继续往下翻，翻到2002年5月20日，姜盛发了一条朋友圈：
「她完全的交给了我，她说第一次应该给心爱的人。」
我手心发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来，是这样。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手机放回原位，坐回沙发上。
3.
慕晴打开门，径直走向手提袋。
路过我身边时，她停下了脚步，迟疑地问：「你怎么哭了？」
我这才惊觉，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她从身后环抱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
像一条滑腻的蛇，让我不寒而栗。
「老公别再因为那事生气了，我是爱你的。」
我僵硬着身体，任由她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
我和慕晴是相亲认识的。
她漂亮，家境好，工作体面，是典型的「白富美」。
我呢，普通家庭出身，靠着自己努力才在消防队里站稳脚跟。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我知道她心里有个白月光，叫姜盛，青梅竹马，移民国外多年。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只是年少轻狂的过去式，现在她心里只有我。
我信了。
结婚三年，姜盛的名字就像一个禁忌，我们从未提起。
可自从两个月前姜盛回国，一切都变了。
慕晴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尤其是肢体接触，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
「没有，你回房睡吧。」
我拍拍她的手，语气尽量平和，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她顺势又腻歪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提包进了房间。
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手机屏幕亮起，是老李的消息：「调令下来了，下周出发。」
我深吸一口烟，回复：「收到。」
4.
我醒来时，就听到姜盛的声音。
打开房门，就看到他正拿着一个小笼包喂慕晴，
慕晴咬了一口，还故意含住了他的手指，
两人腻歪的嬉闹着。
看到我出来，慕晴触电般坐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快来吃早饭啊，阿盛特意买的。」
我摇摇头，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倒尽了胃口。
慕晴不由分说拉我到餐桌旁，姜盛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交握的手：
「还是沈琛哥有福气啊。」
「这蟹黄包和芝麻糊可是慕晴特意交代我买的。」
慕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快吃你的吧，那么多话！」
姜盛伸手给慕晴夹了一个小笼包。
他手腕上那块爱马仕闪闪发光，上个月我在慕晴的化妆台看到了它。
我还以为是慕晴给我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淡淡地说：
「你也很有福气，这表可不便宜。」
两人动作一顿，姜盛依旧笑嘻嘻的，慕晴却紧张地攥紧了筷子。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突然，慕晴开口了：「阿盛的房子烧了，最近先住我们这儿吧。」
姜盛立刻接话，还殷勤地给我夹了筷子咸菜：
「沈大哥不会介意吧？」
我用筷子把咸菜夹到慕晴碗里，语气平静：
「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慕晴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开口，
却被姜盛兴奋的声音打断：
「太好了！晴晴，一会儿陪我去买点日用品吧！」
「我们买同色系的牙刷杯，还有拖鞋，也得买一双同款的……」
姜盛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他的入侵，一样一样地细数着，
仿佛他已经彻底成为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慕晴则是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时不时娇嗔地回他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
他们之间的气氛衬得我更像个多余的人。
5.
胃里越来越不舒服，一阵阵的绞痛让我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捂着小腹，脸色难看。
慕晴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冷汗直流，「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那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慕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我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又缓下口气说：「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药？」
却没伸手搀扶我一下。
我点点头，我起身离开餐桌，脚步有些虚浮。
回到房间，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胃里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
我蜷缩着身体，感觉像是有一把刀在搅动我的内脏。
不多时，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姜盛把一盒胃药丢在我床上，语气轻蔑：
「你还真能忍，戴绿帽子也不介意？」
我强忍着胃痛抬头，直视他：
「我急什么，当小三的不比我更急？」
「那把火，是你自己放的吧？」
他原本一脸的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里的诧异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果然是想闹出来给我看的。
他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婚？」
我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丢给他：「你骗她签字就行。」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冷淡地开口：
「我要是直说离婚，她不会答应的，不然她现在早就离婚了。」
她以前不会嫁给姜辰，现在也不会因为姜辰和我离婚。
毕竟姜辰毕竟是私生子，慕家接受不了继承人嫁给私生子。
姜盛恼羞成怒，最终还是捏紧了离婚协议：
「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他转身离去。
我听着慕晴亲昵地说着「阿盛，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胃里一阵痉挛，疼得我眼前发黑。
她连进来敷衍地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我吞下两片胃药，没水硬嚼碎吞进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6.
昏昏沉沉中，我梦见了和慕晴刚确定关系那年。
我在队里胃溃疡发作，疼得死去活来，被队友送回我租的房子。
慕晴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回来，
手里还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她刚煮好的小米甜粥。
她喂我喝粥，一口一口，像哄小孩一样。
夜里我疼醒，她迷迷糊糊地握着我的手，
眼都没睁开就焦急地问：「是不是又疼了？是不是又疼了？我给你倒热水……」
那一刻的温暖，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
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客厅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慕晴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们再不好也是夫妻。
但是万一呢……
我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住，
慕晴近乎赤裸地骑在姜盛身上。
两人忘情地拥吻，客厅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姜盛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你是不是还爱他？」
慕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
「我爸妈很喜欢他，我怕离婚会影响我在家里的地位。我还没彻底掌权呢……」
姜盛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有些不耐烦。
慕晴见状，连忙继续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都答应你住在这里了，你还和我在客厅做这种事，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她娇嗔的语气，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姜盛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再次汹涌地吻了上去，客厅里再次响起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死死地咬着牙，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以为我可以好聚好散，我以为她至少会顾及我一点脸面，是我太天真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7.
我举着手机录像推开门，发出一声巨响。
慕晴和姜盛被吓了一跳，慌乱地分开。
慕晴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愧疚。
姜盛则是一脸挑衅，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别拍了！沈琛，你疯了吗！」
慕晴尖叫一声，，眼神惊恐地瞪着我。
姜盛不着寸缕地朝我扑过来，想抢夺我手里的手机。
我轻巧地侧身躲过他的扑击，反手一拧，将他按倒在地。
我举着手机，对着两人继续拍摄，
「看看，这就是慕家高贵优雅的大小姐，」
「偷情偷到家里来了，全然不顾卧室里还有个活着的丈夫。」
慕晴慌乱地扯过一旁的毯子遮掩，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公，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冷漠地开口：
「我们离婚吧，不然我就把这段视频发给所有的亲戚朋友，还有媒体。」
慕晴猛地摇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发！求求你，不能发！」
「但是我不想和你离婚，我爱你啊，我们还有宝宝……」
她慌乱的解释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爱我？爱我还会跟别的男人在家里乱搞？
姜盛不知从哪摸出离婚协议书，递给我，
「她签了，她早就签了！」
慕晴猛地看向姜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你不是说那只是房屋租赁合同吗？」
姜盛一把抱住慕晴，语气近乎哀求，
「你和他离婚不好吗？明明宝宝是我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姜盛的话。
慕晴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胡说！你给我闭嘴！」
她转过头来，慌乱地跟我解释，
「他在胡说！琛哥，你相信我，我们宝宝都四个月了……」
姜盛见慕晴这样对他，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她大喊，
「我没胡说！是你亲口说的，你不想要沈琛这个兵痞子的孩子！」
「四个月前，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们……」
我低头嗤笑一声，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更强烈了，
「慕晴，你远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心。」
她脸色灰白，再也找不出任何解释，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老公，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就算这个不是你的孩子，下一个一定会是你的。」
「求求你，别离婚，我真的没想过离开你。」
我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转身回房间。
快速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证件就往外走。
慕晴爬过来，伸手拉住我的裤腿，「老公，你别走……」
我毫不犹豫地踢开她的手，将手上的婚戒摘下来，丢在她的脸上，
「滚开，真脏。」
走出家门，我深吸一口气，
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