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李姐 设计师李姐 2025年02月14日 23:34 湖南

我叫李秀，今年58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老伴叫张彪。今年59岁。我俩都是农民，没有退休金。自己承包了几亩茶园。一年也有个10来万的收入。

来自李秀的讲述。现实而又无奈。

01

大年初二晌午，我攥着三个红包坐在堂屋，手心的汗把红纸都浸湿了。外头鞭炮声炸得人脑袋疼，可屋里静的能听见茶壶冒泡的咕嘟声。

九岁的孙子团团正缩在沙发角落数红包，龙凤胎外孙年年岁岁在啃糖果，女儿女婿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饺子。突然"啪"的一声，儿媳把筷子拍在八仙桌上："妈，您这账算得比微积分还野啊！"得，这年算是过成了家庭版《九品芝麻官》。

要说这出大戏，还得从二十年前那两亩茶园说起。我和老头子把裤腰带勒成麻花供出一儿一女，儿子张彬在市里企业当会计，娶了个城里媳妇刘丽。这闺女打从进门就跟茶园的账本较上劲了——每年春节返程，她那SUV后备箱塞的茶叶能堆成小山。

头两年我还乐呵："拿吧拿吧，都是自家人。"直到有回撞见她把明前茶当伴手礼送给美甲店小妹，我蹲在炒茶锅前直抹泪——那嫩芽得顶着露水掐，三斤青叶才出一斤茶，那茶叶可要一千多元一斤啊，在她眼里倒成了不要钱的土特产。

02

今年茶园遭了倒春寒，收成直接腰斩。腊月二十八晚上，老头子叼着旱烟管在炕头扒拉算盘：今年经济不景气，红包"三个娃，一人一千？"我盯着窗户外头晃悠的灯笼直点头。

大年初一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团团来拜年，我赶紧给孙子递上红包，刚递出去，儿媳妇眼角就耷拉成倒八字。等初二女儿领着龙凤胎进门，我给俩外孙塞红包时，儿媳妇的脸比灶台上的锅底还黑。

"妈您这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刘丽扯着嗓子像在菜市场砍价，"团团可是您亲孙子！你就给一千红包，你给外孙二千红包，"我瞅着茶几上她带来的两盒超市打折糕点，想起女儿女婿扛来的半扇猪腿和两筐土鸡蛋，喉咙眼像堵了团新棉花。女婿王强在钢铁厂三班倒，下班还跑滴滴，女儿下了班给人缝十字绣贴补家用，就这逢年过节没少过我们老两口的孝敬。

03

最让我寒心的是儿子躲在卫生间装聋作哑。去年清明他偷摸跟我说："妈，丽丽说咱家茶园该立遗嘱了。"当时我还当笑话听，现在看着儿媳掰着手指头算继承权的架势，后脊梁直发凉。倒是女儿打圆场："嫂子，要不我把红包退..."话没说完就被我瞪回去了——凭啥？就凭她刘丽把明前茶当自来水送人？还是凭她每次回来连棵白菜都要顺走？

老头子的旱烟锅在水泥地上磕得火星子四溅："大过年的，钱能称出亲情几斤几两？"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刘丽抓起车钥匙就要走，团团吓得哇哇哭。我看着小孙子鼻涕眼泪糊一脸，心揪得比炒茶时烫了手还疼。最后是女婿摸出手机要转账平息，才把这出闹剧摁下去。

【结尾】

那晚守岁时，灶王爷画像都被油烟熏得看不清眉眼。我跟老头子说："明年红包改塞钢镚儿，省得有人拿秤称。"其实心里门儿清——哪是钱的事？是有人把血脉亲情当买卖做账。如今小年轻总爱说"边界感"，要我说，家人之间最金贵的边界，是别拿计算器对着心窝子戳。红包里包的是钱，心里装的是情，这账要是算得太精，怕是把福气都算薄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