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除妻子后灭他人夫!1985年无锡市“3·12”离奇谋杀案侦破始末

涵柳聊趣事 2025-03-02 11:18:52

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二日早六时,星期二,古城无锡。

坐落在通惠路的某部队大院家属楼,静寂无声。

林月妮从梦中醒来,见晨曦已射在蓝色的窗帘上,她拍拍睡在边上的女儿:“亚静,起床了。”林月妮掀开粉红色的缎被,用脚找着拖鞋。这时,亚静已经一骨碌翻身坐起,眯糊着眼睛穿着毛衣。林月妮穿好拖鞋,顺手叠着被子,说:“亚静,叫爸爸起床。他昨晚修收音机可能又熬夜了。”

亚静一边答应着一边趿拉着拖鞋上厕所,顺手推开父亲的卧室。霎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无法自控地大叫起来,“妈妈,快来呀,快来呀,爸爸……”

林月妮听到女儿的惨叫,扔下手中的被子跑了过去,她到门口一看,不由地“啊”了一声:只见李冬明口鼻流血,身上还盖着被子,两只手放在耳边,手里拿着螺丝刀,上面绕有电线接在接线板上。

林月妮赶紧切断电源,立刻给保卫科打电话报案。亚静紧抱着妈妈,不停地哭着。

保卫科长、政治部副主任及几位保卫干部和医务人员很快赶到现场,经确诊李冬明已经死亡。

保卫科向无锡市公安局报案。

接到消息,无锡市公安局副局长带领刑技人员赶到现场。

死者李冬明,是某部队驻无锡市东风科研所助理研究员,其妻林月妮为东风研究所科技处描图员。死者家是一所三室一厅的房子。进大门为过堂,北侧为三点三平方米的厨房,西侧为小客厅。小客厅西南间是十二平方米的大房,为林月妮和女儿的卧室。东南侧九平方米一小间为死者卧室,中心现场就在这间卧室。

该卧室内靠东墙南墙放有呈南北方向的一张单人床,东侧紧靠北墙放有床头柜一只,矮柜一个,柜上并排放有樟木箱两只。床头靠南墙放有抽屉写字台一张,写字台东南角紧靠床头放有台灯一盏,电源插在写字台下的接线板上。写字台上放有书籍、电筒、毛巾等物,有一个拆开的收音机和电极、电表。

李冬明床头靠东墙架子上绕有床头开关一只,其电源线通向写字台下接线板,但没插在接线板上。

距李冬明床头高一百二十厘米,距东墙二十厘米处有一电源插座,上插有接线板电源插头。李冬明床头东墙上有范围为七十乘八十厘米的点状血迹。写字台下紧靠单人床放有接线板一块,上有电源插座三只,电位器一只,三只电源插座只有一只台灯插头插在上面,接线板旁有绿色双股塑料电线,一头为红色塑料二芯插头(未插在插座上),一头两股分开,分别绕有木柄螺丝刀一把,塑料柄小螺丝刀一把。

死者仰卧在单人床上,头北脚南,尸态端正,脸侧向东墙,身上盖有蓝底葵花图案被子一条,被上覆有草绿色棉军大衣一件。几位技侦人员在房间里反复检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物证;窗户处没有发现脚印,家中也未丢失任何财物。

据此,可基本排除图财害命和外来人作案的可能。

一位刑警走过去给林月妮做询问笔录。

林月妮本来已停止了痛哭,但一见警察过来又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昨天晚上……我女儿亚静做完作业……回房睡觉……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冬明在他的房里修收音机。因为冬明经常熬夜,我又神经衰弱,我们早几年就分房而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我还推开冬明的房门说了几句话,看见他还在那儿修收音机。我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没有听见家里有什么动静。门、窗每天晚上我都要关上的。我不知道冬明为什么要自杀?”

这时,林月妮哭得像泪人一样,其悲切之状,令年轻的警官为之动容。

现场没有搏斗迹象,也没有发现外来人作案的痕迹。为了慎重起见,经林月妮同意,公安局决定解剖尸体。法医通过尸检没有发现致死毒物和安眠药物。侦查员们经过几天紧张的调查访问,得知死者李冬明性格开朗,为人正派,待人热情,没有发现与他有矛盾和积怨较深的人,即使和少数同行在业务和技术上偶有不同看法,也不可能导致报复杀人。李冬明的爱人林月妮,虽然爱打扮,有时也爱和男同志开玩笑,但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行为。她于今年二月转业到无锡市,分配在政府部门工作,已于三月九日报到,但尚未正式上班。

最后,无锡市公安局作出判定:李冬明系电流自杀死亡。死亡时间为当晚十一点。

对于李冬明触电自杀的结论,东风研究所上上下下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呢?

——李冬明马上就要由助理研究员晋升为副研究员了;

——他在所里一直是业务骨干,攻克了好几项国家尖端技术,前途正好;

——他的十四岁的女儿今年要升高中,他正忙前忙后,征求同事们的意见,商议考哪所中学好,丝毫看不出有自杀的念头。

有人偶然提起三年前发生在所里的一起自杀案。似乎与这次自杀方式很类似。不过那次是一位女技术员自杀身亡,据说是因为夫妻关系不和,经常吵架,导致她自杀。她的丈夫为此被所里记了一个处分。最近她的丈夫还提出申请,要求取消这个处分。

种种猜测都不能认定什么,那几天所里人心慌慌。

三年中,所里有两个人以同样的方式自杀,所领导觉得这件事不能小觑,于是报请江苏省公安厅要求复查此案。

省公安厅接到申请后,为了尽快查明死因,确定案件性质,经过研究,认为只有把“一号法医”陈世贤教授请来,才能破案。于是他们向公安部二所指名请陈世贤帮助。

三月十八日上午,陈世贤带着一个助手匆匆来到无锡。先是听取了情况汇报,然后他关起门来独自研究案卷。

第二天,他按惯例要求去看现场。

李冬明家。小屋内。单人床上已空无一物,被褥等东西都已收了起来,室内物品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有触电的可能性。再看看窗外,楼下是一片草坪和果树,很是幽静。陈世贤却想,这正是作案的有利条件。

看过现场之后,陈世贤与随从人员一起驱车来到火葬场,进行尸体检验。

由于死者是拿通电改锥在太阳穴处自杀,太阳穴处便有两块深红色的电流斑痕迹。这在尸检中已有记录,无锡市公安局也是据此判定死者系触电自杀。但是令陈世贤奇怪的是,这两块电流斑上的表皮像被什么东西刮过,看起来好像长了牛皮癣一样,这引起了陈世贤的怀疑。

电流斑又称电流印记,是电流通过皮肤时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损伤。典型的电流斑呈圆形或椭圆形,直径零点五至一厘米,呈白色或灰白色隆起,质地坚硬,中央凹陷有黄褐斑点,形如火山喷口,电流出口处多呈裂隙状,边缘隆起,边缘上也有裂口。

现在,李冬明尸体太阳穴上的这块隆起的电流班,表皮似被人刮过。

这是为什么?陈世贤思索着。

突然,陈世贤在死者额头处又发现一处两毫米大的“牛皮癣”。如果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它的形状和太阳穴处的损伤类似。陈世贤一眼就判定这是块电流斑。“又有一块电流斑。也是被刮掉了表皮,而且表皮刮得还很干净。”陈世贤自言自语道。他知道,在其对应的后脑勺处也应有一块电流斑。果然,他拨开死者的头发,发现了一块电流斑。

但这块电流斑上的表皮没有被刮掉。

这么说,死者是两次自杀,第一次在太阳穴处未果,第二次又在前额处触电。

一块疑云在陈世贤心中扩散开来。

他暗自忖量,或许也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自杀的人一般心理都有些变态。但问题是,死者为什么要刮蹭掉电流斑上的表皮呢?

——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

——一个想自杀的人还会有这种心情吗?

——或者是死者想嫁祸于别人?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陈世贤脑中展开。

任何一个判断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案件侦破走向误区!他需要找到其他证据。

这时,他问身旁无锡市公安局的陈法医:“你们解剖尸体时发现其他问题没有?”

“没有。”

“胃内检查有没有毒物?”

“没有。”

陈世贤点点头,神态很严肃。其实陈世贤看材料时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现在他只是一种下意识的问话。他的思维全在死者身上。

胃里没有毒物,全身没有伤痕,那么可以排除机械性损伤死亡。

那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电流斑被刮掉说明了什么?如果是他杀,那说明这是个高智商的罪犯,他很有电的常识,知道如何掩盖他杀的行为。把电流斑刮了,刮了……陈世贤琢磨着,双眉紧皱,眼睛炯炯有神。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死者的嘴上。

他用手轻轻掀开李冬明的嘴唇,并把头俯在了尸体的脸前。突然,在死者门牙上边的嘴唇处发现了一些黏膜小出血。由于黏膜的颜色和嘴唇色一样,一般很难引人注意。陈世贤马上掀起嘴唇观察,只见口腔右侧颊处黏膜破了一大块。陈世贤断定,这是有人捂了死者的嘴才产生了这种损伤。

陈世贤释然了,他找到了他杀的证据。

然而,陈世贤知道,应该还有一些证据。

面对这具毫无表情的尸体,陈世贤脑子里的思绪激动地转着。死者两眼上下眼睑结合膜有密集的点状片状出血,胸前皮肤上也有广泛密集的出血点。无锡市公安局就是根据这个原因及太阳穴处的电流斑,得出李冬明系触电身亡的结论的。

陈世贤却在脑中画了一个问号,这应是一种机械性窒息现象。

陈世贤开始在尸体上寻找窒息的征象,诸如:压胸、掐脖、捂嘴。他马上想到,颈部是否有伤?内脏是否有血点?嘴边是否有伤痕?

陈世贤把解剖刀在李冬明颈部划了几道口子,顿时他看见了他想要的找的东西,在右侧颈发现两处零点五乘零点五厘米出血。陈世贤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颈部被人掐过。

他又在李冬明胸部切开处,把心脏和肺取了出来,发现有少量出血点分布在上面,这说明胸部内脏有窒息改变。

这些症状都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说死者受到了如扼、闷、捂等暴力压迫引起的窒息。

陈世贤直起身来,环顾一下四周,说:“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起他杀案件。根据胃内容的检验和死者背部的尸僵尸斑判断,死者应是在夜里十一点至十二点被害的。有人趁死者睡熟之后,坐在他身上,两腿夹着被子。死者的双手裹在被子里无法动弹,然后被人捂着嘴电死的。”

大家有些愕然。稍后,陈世贤一一把自己的发现讲给在场的人听。他指着额中间的那块浅白色的小圆点说:“陈法医,你仔细看,这里有刮痕的印迹。这就是非电流斑痕迹。再看后脑勺这块电流斑,没有刮痕。这说明了什么?”陈世贤停顿了一下。

老法医王益仁说道:“这说明有人想掩饰。”

陈世贤兴奋地说:“对!”

无锡市局一位年轻的法医说:“我们检验时的确没有发现后脑勺的这块电流班。”他有些不好意思。

陈世贤掀开死者的嘴唇,说道:“口腔黏膜已破损,说明有捂嘴的动作。胸前和颈部皮下有出血点,说明死者是被人掐过的。”

“那为什么颈部表面没有出血点呢?”有人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凶手把一条柔软的毛巾垫在底下,这样在脖子上就没有留下印迹。但他没有想到皮下会留下出血点。要知道,尸体是会说话的。”

“那罪犯是谁呢?”所长不禁问了一句。

中午,东风研究所所长敲开了陈世贤的房门,说道:“陈教授,您真的能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吗?”

“能肯定。”陈世贤不容置疑。“

那我希望您能帮我们再看一个案子。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一起与这次类似的案子。我们所里的一位女技术员也是触电自杀身亡的。”

陈世贤说:“你把卷宗拿来给我看看。”

所长马上和无锡市公安局取得联系,把材料送来了。陈世贤仔细看着尸体照片和法医的检验材料。死者是周大强的妻子,和李冬明一样触电身亡。她的太阳穴有着一块不明显的电流斑痕,衣服凌乱,说明有搏斗的情形。

把所有的材料看完后,陈世贤说:“这不是自杀案,也是一起谋杀案。性质、手法和这起案子是一样的。”

所长很快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公安局,要求重新鉴定三年前的那起案子。

根据陈世贤的鉴定结论,刑警队对李冬明的房子进行了仔细搜查。他们在李冬明的书里发现了一封未写完的信,那是写给他弟弟的,信上邀请他弟弟在盛夏酷暑来无锡避热。大家分析,这正证实了陈世贤教授的结论。一个要自杀的人,还有心情邀请弟弟一家人来玩吗?

他们在林月妮的专用抽屉里发现了一份研究所给周大强的处理决定。经过调查,同事们都反映,周大强和林月妮夫妇俩关系密切,尤其是林月妮和周大强的关系更让人觉得有些暧昧。这次出事后,周大强只露了几面就不见踪影,令人费解,好像觉得他在避嫌。

对于警察又来进行搜查,漂亮的女主人并不显得很高兴。当然,这也可能是悲伤的原因。

自从丈夫突然死后,林月妮变得很神经起来,经常无缘无故地对女儿亚静发脾气,弄得女儿莫名其妙。其实这只有林月妮自己心里明白。

生命是神圣的,也是神秘的。一个被戕害致死的生命会以一种无形的方式缠绕在施暴者的周围。

自从和周大强一起把李冬明谋杀后,林月妮就从未摆脱过这种无形的笼罩,残忍与恐惧都顽固地纠缠在她的心头。仅仅几天时间,她那曾经光彩照人的容颜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但大家都以为是林月妮过于哀伤的缘故。见她情绪过于不稳定,医生给她打了几天镇定剂。林月妮借着镇定剂的作用,托口休息,避开了那些好心人的关怀。她独自呆在屋里,不禁思索开来,陷入了一种自责、不安与害怕之中。她害怕被发现,害怕被抓坐牢。她无法想象警察给她带上手铐,坐在警车里将是什么滋味。然而在她心底还有一种隐隐的期盼,或许是希冀,那就是警察也许不会发现,就像三年前的那次一样。

三年前的那场经历闪现在林月妮眼前。想到这里,她的心好像得到了一些安慰。

时间回溯到1980年。

那时女儿也就七八岁。李冬明发现林月妮有了些许变化。三十三岁的林月妮开始喜欢打扮,爱穿所谓的奇装异服。由于她天生丽质,在清一色的部队大院里显得很有些乍眼。但憨厚的李冬明认为,女儿大了,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妻子穿点好衣服也不足为奇。而且他一直对妻子有种愧疚。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他经常要到大山里去做试验,一去就是数月。他觉得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少,特别是对年轻漂亮的妻子的关爱更少。而妻子恰恰需要这种关爱,渴望厮守在丈夫身旁。现在的女人不需要丈夫挣钱养活,她们有权利要求男女平等。而当军人的丈夫们做不到,他们最需要和提倡的恰恰是妻子们的无私奉献,让她们用善良和美德为出门在外吃苦受累的丈夫守候。

然而老实的李冬明一直不知道,妻子已经变了。这一切都和他的同事兼老乡周大强有关。

周大强是李冬明的大学同学。当初两人一块分到研究所,关系很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结婚后,两家也走得很近,关系很和谐。周大强的爱人王萍也是本单位的一个研究员,只是相貌平平,不如林月妮漂亮,这一直成为周大强的遗憾。但李冬明怎么也想不到周大强会打自己老婆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欺”,这本是一条最起码的道德。

由于李冬明担负着国内一项新式武器的研制,经常要到甘肃省的边远靶场去进行试验,一去就是几个月。每次走时他总要向周大强打个招呼,把照顾妻女的任务委托给他。这对周大强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在周大强眼里,李冬明和林月妮很不般配。林月妮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妩媚,眉眼间有一种诱人的美丽和风情,而李冬明只是书呆子一个,憨头憨脑的,哪能欣赏得了林月妮?

周大强暗暗发誓要把林月妮弄到手。

而一直以来,不甘寂寞的林月妮对周大强也颇有好感。在林月妮眼里,周大强和王萍也不协调。周大强高大英俊,能说会道,粗中有细,温柔可人,而王萍和李冬明一样,只知道看书,钻技术,毫无情调。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不知从何时起,林月妮与周大强开始眉来眼去。

情欲的勃发是一种机缘。1980年春天,李冬明又去外地出差,这一回,平素只能眉来眼去的林周二人,关系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一天下午,林月妮因头痛不舒服没去上班。正在休息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想,这时候会有谁来串门呢?打开门一看,只见周大强站在那里。林月妮心跳起来,没有说话就把周大强让进屋里。门一关,林月妮故意问:“你怎么来了?”

周大强猛地一下抱住了林月妮:“我想死你了!”

林月妮一怔,然后也紧紧抱住了周大强。周大强受此鼓励,低下头去把雨点般的吻倾洒在林月妮的脸庞、嘴角。林月妮浑身像酥了一样瘫倒在周大强怀里,周大强拥着林月妮走进卧室……

从此,二人的关系就一发不可收拾。

作为朋友、同事,已为人夫、人妻的周大强、林月妮都明白,迈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但情火炙心,彼此渴望身与心的彻底拥有,使他们无所顾忌。在李冬明走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度过了比蜜月还蜜的日子。等李冬明回来时,他们早已如胶似漆,只要一有机会就偷偷幽会。

过了一年多时间,两人为了达到长期在一起的目的,产生了杀害各自配偶的计划。他们决定先除掉周大强的妻子王萍。

1982年11月4日,星期五,林月妮一早就到了周大强家。她笑吟吟地说:“我来看看你们新买的洗衣机。”

林月妮的到来,令王萍很吃惊。由于她与丈夫关系暧昧,王萍已和周大强吵过无数次架了。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对男女会要她的命。

当王萍打开洗衣机向林月妮示范时,周大强突然从后面抱住毫无准备的妻子,把她按倒在地,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电线绕住王萍的双手,极残忍地通上电。王萍全身痉挛了一下就死了。接着,林月妮和周大强伪造了王萍触电身亡的现场……

林月妮第一次杀人,并亲眼见到一个活人在眼前死去,使她浑身哆嗦。

周大强镇定地抱住她说:“亲爱的,没关系。这两天你要少露面就是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过了风波就没事了。”周大强亲着林月妮,温柔地送她出了门。然后,周大强也拿着文件袋上班去了。

九点多钟,他对同事小李说:“小李,我把笔记本落在家里了。我回家取一趟。”

回到家里,周大强假装发现妻子自杀身亡了,并报告了保卫科。当时保卫科、公安局都来人了,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王萍自杀事件在所里引起了轰动,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疑问都有。但这时由于周大强与林月妮的关系还不是太明显,故没有引起怀疑。大家只是觉得是因为周大强对王萍不好,才造成悲剧的发生。为此,所里给周大强记了一个处分。此事便不了了之。

从此,周大强和林月妮更是如鱼得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月妮和周大强的不轨行为,逐渐在单位传开。李冬明也从林月妮对自己的冷漠和变得更爱打扮等迹象上产生了怀疑。中秋节的一个晚上,李冬明尾随打扮一新的林月妮出门。果不出所料,只见林月妮与等在院外一百米处的周大强汇合,双双上了一辆当时少有人坐的出租车。

李冬明心中一震,他恨周大强的夺妻行为,又气林月妮风骚变心。李冬明是个极爱面子而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以前曾经怀着一种愧疚感从内心深深爱着妻子,因为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她能理解他,能承受一名军人妻子无法免除的牺牲。现在他发现了妻子与周大强的不轨行为,怒火中烧,恨不得劈了这对男女。但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

在他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知道作为军人不能随便提出离婚,除非林月妮和周大强的关系暴露出来,而出身于农村的李冬明还有着浓厚的传统意识,认为离婚是一件不可启齿的事情。他想,再过一些日子,看一看林月妮是否能改正。于是李冬明咽下了这口气,没有和林月妮吵架,但是从此和林月妮分房而睡。他把整个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但李冬明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容不得他这么乐观了。他引狼入室,终遭残害。

林月妮从李冬明的行为里已感觉到李冬明察觉了自己和周大强的行为。然而,情迷双眼的她毫无悔改之意,反而想加快谋杀李冬明的行动。经过与周大强几次密谋,他们决定在三月十一日夜里动手。以林月妮家厨房电灯闪亮两次为信号,通知周大强进屋。

3月11日晚,夜色如墨。月亮躲在云层里,也许想偷偷地把人间的这场罪恶尽收眼底。

李冬明独自看完电视后就休息了。十一点以后,林月妮见李冬明及女儿已经入睡,就以约定的信号,通知躲在楼下果树林里的周大强入室。熟睡的李冬明浑然不知恶魔正向他逼近。门悄悄地被推开了。周大强和林月妮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床前。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周大强用电极猛击李冬明的太阳穴和后脑勺,同时,林月妮用被子捂着李冬明。但保险丝突然断了。周大强情急之下一下子蹦到被子上,和林月妮用棉被把李冬明死死捂住。十几分钟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发现李冬明早已咽了气。

周大强惶恐万分地看着毫无反应的李冬明,然后细心地拿出一把小刀刮去太阳穴和额头处的电流斑,再把一台收音机拆开摊在桌上,把一把接电的螺丝刀放在李冬明的手中,伪装成触电自杀的现场。林月妮看着结婚十几载的丈夫就这么突然死了,目光里流露出一点愧疚,但也只是一闪就过去了。

周大强嘱咐林月妮几句后,匆匆离去。

他把那些作案工具都扔进了大院的河塘里。林月妮送走周大强后,心里恐慌得很。

为了不让女儿发现,她只好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那晚,寒夜漫漫。林月妮不知明天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疯狂到头必灭亡。林周二人自以为设计得天衣无缝,能够美梦成真,逍遥法外。谁知死者嘴里的一小块黏膜出血暴露了他们的罪恶。

公安局立即传讯了嫌疑人林月妮和周大强,进行突审。

一坐进审讯室,三十八岁的林月妮心理防线立即崩溃,她从未见过这种阵势。面对审讯员的严厉问讯,她很快交代了犯罪过程,并把三年前的那次谋杀也交待了。此时,泪水溢出她的眼眶。不知道这是悔恨的泪还是遗憾的泪……

而周大强坐在审讯员对面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将一句“我到底犯了哪条”扔出来。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当审讯员告诉他,林月妮已全部交待了罪行,并出示了法医鉴定结果后,周大强的精神防线也彻底崩溃。他叹了一口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交待了作案的全部经过。

此后,公安局根据凶手供认,又很快从部队大院的河里捞出了凶器:钳子、改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起轰动一时的杀人案终于盖棺定论。被判死刑的林月妮、周大强被公安机关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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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柳聊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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