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县令被土匪绑架,师爷不顾县令死活,带着钱财连夜私逃

体育小子啊 2025-04-30 12:36:39

"您猜怎么着?咱昌平县衙门昨儿个夜里叫土匪端了!"货郎一撂挑子,汗津津的脊梁贴在老槐树上,树皮硌得他直呲牙。树底下乘凉的张老汉攥着烟袋锅子直起身:"不能吧?刘县令不是刚修完西郊的义冢?"

"嗐!就是修义冢修出祸事来了!"货郎从腰间解下葫芦灌了口凉水,"昨儿三更天,二十多号蒙面汉子骑马闯进县衙,刘大人正书房批公文呢,让麻核桃似的捆走了。您猜怎么着?今儿晌午师爷卷着衙门银库的钥匙,连夜奔保定府去了!"

张老汉烟袋锅子"当啷"掉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树杈上打盹的鹞子。这当口,衙门照壁后头转出个穿皂靴的年轻人,腰间铁尺撞得梆梆响——正是快班捕头李铁柱。

"张伯,劳您给捎句话去西街豆腐坊,"李铁柱嗓子眼儿像堵着团火,"就说衙门里遭了贼,让王掌柜的莫要声张。"他说话时眼睛盯着县衙方向,后槽牙咬得腮帮子鼓起老高。

刘县令被蒙着眼堵着嘴,后脖颈子抵着刀刃,在马背上颠得五脏六腑都快挪了位。马队穿过乱葬岗时,他听见领头的土匪头子"呸"地吐了口痰:"刘大老爷好大的官威!西郊那片坟地压着我兄弟的宅基地,您倒痛快,拿我兄弟的阳宅修阴宅!"

刘县令心里"咯噔"一下。上月确有个姓赵的泼皮来衙门闹事,说官府强征他祖宅地基。当时师爷王文举在耳房支招:"老爷,这等刁民打二十板子撵出去便是。"谁成想那泼皮竟是黑风寨的眼线!

再说那师爷王文举,此刻正蹲在保定府悦来客栈后院数银票。月光透过天井照在他青白脸上,活像条刚蜕皮的银环蛇。"二百两整票,五十两碎银,"他蘸着唾沫翻点账本,"刘明德啊刘明德,你修你的义冢,我享我的清福,两不相干!"

忽然墙头"咔嚓"一声,瓦片簌簌直落。王文举吓得把银票塞进亵裤,抬头却见李铁柱倒挂在檐角:"师爷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学耗子囤粮呢?"铁尺"当"地砸在青砖上,迸出几点火星。

李铁柱把师爷捆成粽子塞进柴房时,远处官道上正有匹青骢马溅起漫天黄土。马上人裹着玄色大氅,马鞍桥上挂着的雁翎刀寒光凛凛,活脱脱从《水浒传》插画里走出来的林教头。

"这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刚要上前,被刀鞘抵住咽喉。马上人掀开斗笠,露出左眉骨刀疤:"三日前可有个酸书生投宿?眼角长痦子,走路外八字。"

此刻昌平县大牢里,刘县令正对着牢窗数槐树影子。今儿是初七,月牙儿像把割麦的镰刀。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初到任时,也是这般月色,王师爷在二堂备了接风宴,八仙桌上摆着四样下酒菜:盐水毛豆、卤煮火烧、拍黄瓜,还有盘酱肘子。

"老爷,这肘子得趁热吃。"当时王文举举着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如今想来,那笑容底下藏着刀呢!刘县令往草垛里缩了缩,后腰硌着块硬物——是临行前夫人塞的碎银子,用红布包着,还带着体温。

黑风寨聚义厅里,赵泼皮正摔酒碗:"大哥!那姓刘的留不得!他修义冢时挖出块石碑,上头刻着'赵氏灭门',分明是冲咱家来的!"首领座上的黑脸汉子眯起眼,刀尖挑起块酱牛肉:"老三,你当真看见石碑上刻着咱家名讳?"

与此同时,李铁柱正带着衙役摸黑往黑风寨赶。路过乱葬岗时,他忽然勒住缰绳——月光下,新翻的土包前插着半截哭丧棒,白幡上血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保定府早市刚开张,卖油条的老孙头就瞧见衙门张贴的海捕文书。画师笔下的王文举活像只脱了毛的鹌鹑,两颗鼠眼斜飞入鬓。"这狗头军师!"老孙头把油条锅敲得梆梆响,"前些日子还赊了我三斤香油钱!"

正骂着,街角忽地窜出匹受惊的骡子。骡车上堆着十几个陶瓮,用红绳扎着口。赶车人戴着破草帽,鞭梢甩得噼啪响:"让开!都让开!这是给黑风寨送的甜面酱!"

李铁柱追到保定府时,正赶上晌午头的日头毒辣辣地晒。他蹲在街边要了碗卤煮火烧,汤汁里浮着蒜苗花儿,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忽然瞥见邻桌食客袖口沾着朱砂印——正是衙门里封存案卷的火漆!

"客官,您这印泥哪儿买的?"李铁柱装作不经意地问。那食客手一抖,半块火烧掉进汤碗里:"就……就街东头文房四宝店……"话音未落,李铁柱的铁尺已抵住他咽喉,汤碗里泛起油花儿,像极了王文举临走前那双贼眼。

当夜保定府下起瓢泼大雨,电光把客栈招牌劈成两半。王文举在柴房听着雨打芭蕉,忽然闻见股焦糊味——是李铁柱点着了火把。火光里映出张熟悉的脸,眉骨刀疤狰狞如蜈蚣:"王师爷,我们大当家有请。"

与此同时,黑风寨聚义厅的房梁上,正往下滴着血水。刘县令被吊在梁上,看着地下打翻的酱肘子沾满泥灰。赵泼皮举着刀逼近:"刘大老爷,您修义冢时,可曾想过有今天?"刀光闪过,刘县令忽然想起夫人塞的红布包——那碎银子硌得他生疼,却也让他在绳索里挣出半寸空隙。

雨幕中,两路人马正从不同方向逼近黑风寨。李铁柱的马蹄踏碎水洼,雁翎刀客的斗笠压到眉梢,而王文举的裤裆里,银票早已被冷汗浸透。老槐树的影子在闪电里张牙舞爪,像极了城隍庙里判官的笔锋,正要勾画这乱世的因果轮回。

黑风寨聚义厅的房梁上,刘明德听着下头叮叮当当的凿地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赵泼皮带着几个喽啰正刨西墙角,铁镐每下都像刨在他心尖上——那底下埋着义冢工地的地契,还有他亲手写的《善后章程》。

"大哥您瞧!"赵泼皮突然举起块青石板,上头密密麻麻刻着人名,"这狗官把咱赵家祖坟刨了修义冢,倒刻上他刘家列祖列宗的名讳!"

黑脸大当家接过石板,手背青筋暴起。刘明德在梁上看得真切,那石板角上缺了口,正是上月雨夜自己摔的。当时师爷王文举还打趣:"老爷当心些,这可是要入县志的功德碑。"

大当家刀尖一挑,绳索应声而断。刘明德摔在供桌上,香炉碗子扣在胸前,灰头土脸却挺直了腰板:"赵家祖坟迁坟时,是我让仵作给遗骸换了新棺材。你兄弟赵四狗的尸骨,还是我亲自捡的!"

赵泼皮抡起铁镐就要砸,却被大当家伸手拦住。外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探子浑身是血扑进来:"大当家!官兵……官兵把山道堵了!"

王文举在柴房啃着冷馒头,忽然听见马嘶声震得窗棂直颤。他扒着门缝往外瞅,正巧撞见李铁柱攥着雁翎刀客的胳膊:"张大哥!真是你?"

月光下,那刀客掀开斗笠,左眉骨的刀疤泛着青光——竟是七年前被刘县令平反的冤案苦主,张铁匠!

"李兄弟,我等了七年,就为今夜。"张铁匠从马鞍下抽出封血书,火漆印上赫然是保定府衙的关防,"王文举这狗才,三年前在保定贩卖考题,我儿就是被他害死的!"

李铁柱接过血书,突然抄起铁尺砸向王文举藏身的柴垛:"师爷!您可听真切了?张大哥的儿子,正是去年秋闱被顶替的秀才!"

雨越下越大,黑风寨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刘明德被反剪双手押上寨墙,看见山下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往山上爬。李铁柱的身影在雨幕中忽隐忽现,雁翎刀映着闪电,像条银龙在泥泞里翻腾。

"大当家!官兵里有穿便装的!"喽啰突然惊叫。刘明德定睛一看,果然见几个身影刀法凌厉,分明是江湖人士。

张铁匠的雁翎刀突然劈开雨幕,刀背重重敲在刘明德膝弯:"刘大人,借您官服一用!"说着将他外袍扒下,露出里头染血的中衣。

赵泼皮举着火把要烧刘明德,忽然被大当家踹了个趔趄。火把落地时,刘明德瞅准机会,用藏在袖口的红布包着碎银砸向火堆——那是夫人用朱砂混着雄黄绣的平安符!

火星子溅上赵泼皮的裤脚,硫磺味儿混着焦糊气直冲鼻管。大当家捂着口鼻后退时,刘明德突然扑向供桌下的机关——那是他设计义冢时留的逃生密道!

李铁柱的铁尺破窗而入时,王文举正抱着银票往尿壶里塞。张铁匠的雁翎刀擦着他耳根划过,削断半截鼠尾辫。

"师爷,您可认得这个?"李铁柱从怀中掏出半块酱肘子,正是前日聚义厅打翻的那盘,"赵四狗临死前攥着这个,说是有衙门里的人给他送信,约在义冢工地见面!"

王文举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蹿起来就要夺刀。张铁匠反手一刀背拍在他天灵盖上,血水混着黄白之物淌了满地。

黑风寨地牢里,刘明德摸着黑找到地契匣子,突然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卤煮火烧香味。他扒着铁窗一瞧,正见李铁柱举着火把,身后跟着端着食盒的张铁匠。

"大人,该用膳了。"李铁柱把食盒放在月光下,揭开盖子露出整只酱肘子,"张大哥说,这是照您夫人给的方子炖的。"

刘明德突然泪如雨下。他想起七年前初到任时,在城隍庙后巷遇见个饿昏的举子,正是张铁匠。当时自己掏了半吊钱,让他买碗卤煮火烧垫肚子。

三日后昌平县衙升堂,刘明德一拍惊堂木:"王文举私贩考题、勾结土匪,按大清律例……"他忽然瞥见堂下跪着的赵泼皮,话头一顿,"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返京!"

退堂时,张铁匠在二堂等着,雁翎刀上还沾着土匪的血。刘明德解下佩玉递过去:"张大哥,这玉佩你当了,够在县城盘间铁匠铺。"

"大人留步。"张铁匠把刀横在胸前,"我张某人不要嗟来之食,只求大人给块地,让我把赵家亡魂迁出义冢。"

刘明德望着衙门外排队领粥的灾民,突然想起修义冢时立的碑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在位,则刍狗可化麒麟。他转身对师爷位上的空椅子长揖及地,惊得李铁柱差点摔了茶碗。

"从今日起,昌平县衙不再设师爷。"刘明德抚摸着惊堂木上的刻痕,"本官要学学海瑞海刚峰,单枪匹马也把这天给捅个窟窿!"

暮春的槐花簌簌落在公案上,刘明德提笔写下《昌平义冢善后章程》,忽然听见衙门外传来熟悉的吆喝声:"卤煮火烧嘞——"他搁笔一笑,恍惚看见七年前那个饿昏的举子,正捧着海碗蹲在老槐树下,吃得满嘴流油。

0 阅读:15
评论列表

体育小子啊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